克洛伊的母语是法语,第二语言是汉语,英语勉强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单词。
不过最奇特的就是这三种语言在她这儿并不会打架,不但可以做到轻松的无缝衔接,而且彼此之间还不会穿插、更不会混淆,倒是证明了孩子的语言天赋确实是最强大的。
问题是为了巴蒂斯安和卡米拉而提出来的,所以克洛伊也就用法语作答的,她现付正义愣住了、而外公和卡米拉似乎格外的惊讶,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犯了错,于是也就扁了嘴、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我能怎么办呀?我的同学们都幼稚的不得了!我觉得就连老师也都跟个小孩子一样,丁点大的事儿就要说好长时间,我会很无聊的嘛……”
付正义乐了。
身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卡米拉还是觉得有必要再仔细问一问。“克洛伊,我们没有觉得你学习知识有什么错,不过真的是你自己主动想要学的吗?你觉得学数学比跟小伙伴们在一起玩,那个会让你更开心呢?”
克洛伊有些为难了,皱着眉头认真思索了片刻才道。“都开心!不过能够纠正老师的错误,让我觉得很有成就感!恩恩,就是这个词儿,成就感……”
真相大白了。
既不是什么填鸭教育、也不是什么拔苗助长,仅仅是因为克洛伊觉得跟同龄孩子们一起玩儿很幼稚、很无聊,而有机会能够纠正老师的错误更让她觉得自己很厉害、非常的厉害,所以为了满足她那幼小的虚荣心、所以她愿意去学习一些她觉得有趣的知识。
听不懂克洛伊在说些什么,儿子也说在用法语交流,付妈见克洛伊跳下椅子跑去玩儿了,可就冲着付正义不满的道。“哎?嘀咕什么呐?也让人知道是咋回事儿好不好啊?”
付正义道。“克洛伊是什么时候跟你说想要学数学的?”
“什么数学啊,不就是学几个数、会算个帐吗?国庆节那时候我去菜场买菜,那卖菜的不地道,该找我七十六、硬是只给找回了六十七,菜场人多我担心克洛伊被挤着、碰着也就没仔细算,回家了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儿子并不想听详细的过程,付妈没好气的便道。“克洛伊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说她想学,说是以后卖菜的时候要帮我算,不让奶奶受骗上当……”
付妈还想要絮叨,但付正义已经听不进去了,因为那尘封的记忆再次涌上了心头,眼前浮现出了那曾经乖巧却是没有了童年的宝贝闺女。
曾经生过的悲剧,绝不能上演了。
不过克洛伊若是真的喜欢数学,用同龄孩子们玩耍的时间去学点什么的话,他不会阻止,而是会予以鼓励和支持的。
见付正义在怔,不知道他跟付妈交流了些什么、卡米拉可就忍不住开了口。“付,克洛伊还是太小了,若是哪一天她不再喜欢学习数学、那么……”
付正义正色道。“我明白的,除非是克洛伊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让她承受她所不该承受的压力!更不会让她为了大人们的面子这些而去学习的……”
凋零的葡萄园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
不过酒庄在阔别上一次酿制出顶级品质后的第二十一个年头,终于又迎来了一次比较意外的丰收,这让亚历山大伯爵的笑容显得越灿烂了。
走进书房,亚历山大伯爵将叼着的烟斗拿在了手里便道。“付,今天的品质可能仅次于九零年的,贵腐酒市场的繁荣是可以期待的,有老客户希望能够酒庄提高些出货量,价格方面则应该可以容忍提百分之二十的提升……”
“比去年的产量提高了多少?”
“比往年降低了半成!滴金酒庄从来不追求产量的,这是滴金酒庄的传统,也是酒庄给予顾客们的承诺之一……”
付正义道。“我记得你说过,想要让滴金酒的口感达到最佳需要十五年以上,对不对?”
“是!酒庄会将百分之十的新酒储存起来,三年之后才陆续上市!”
“既然今年的品质相当不错,那就干脆将一半的新酒存起来吧,我觉得五年以后再考虑是否需要投入市场!”
亚历山大伯爵愣住了。“啊?可这样一来每年的成本支出会很高,而且客户们也会因此而不满的!”
“好酒就是好酒,时间越长越值得期待,酒庄的品质和声誉,我觉得是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巩固和提高的,既然滴金所强调的就是品质,那么好的年份就应该多储存些起来,提供最好的陈酿、远比将这些酒交给客户们去储存要合适……”
亚历山大伯爵挠头。“可问题是这样一来今年的亏损可就难以避免了,在采摘期我依照往年的惯例承诺过的,在酿制出顶级品质的滴金酒后、酒庄是会给予优秀员工额外奖励的!要知道,在收获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辛苦的,并不是每一粒葡萄都能够成为酿酒原料……”
想要获得顶级品质的贵腐酒,不但早上需要有浓重的大雾、正午时还必须有充足的日照,这样遭受霉菌侵蚀的葡萄才不至于因为霉菌的过度生长而完全腐坏,而鸟类的啄食更是会导致产量锐减。
与天斗、与鸟斗,与时间斗,最终很可能一棵葡萄树才能够酿制出一杯贵腐酒,因此每一瓶酒都显得弥足珍贵,只是葡萄酒市场的繁荣期还远未到来,因此付正义也淡淡的道。“这不矛盾的。该怎么奖励就怎么奖励,降低出货量是出于酒庄声誉的长远考虑,但酒庄不能因此而要求员工们也去期许五年、十年以后的超额收益!”
亚历山大伯爵松了口气,酒庄降低供货量是无可厚非的,安抚经销商远比安抚员工们要简单,于是欣然接受了建议并邀请他去参观新酒窖。
“不用了,我相信这里的每一瓶酒都会得到最精心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