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付正义准备投案自,惊得脸都白了的谢运鹏带着小廖和王祖强就出了薄荷会所,开上车便直奔付正义所说的那地址。
亲自开车的谢运鹏,根本就不管前面是红灯还是绿灯,一路横冲直撞的,惊得不知道那电话是怎么回事的王祖强,系了安全带可还是觉得不踏实,双手又死死的抓紧了扶手、膝盖也紧紧的顶住了前排,怀疑开车的谢运鹏是真的疯了。
平日里是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的距离,谢运鹏只花了不到一刻钟就冲到了那地址,依稀看到见付正义被人押进了警车的,于是谢运鹏就一脚将刹车给踩死了。
吱的一声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前后轮胎所腾起的青烟,守在官邸门前的两名武警战士可都警觉了起来,将抱在怀中的钢枪紧了紧,见那轿车远远的停在了警戒线之外,便只是用警示的目光投注过去,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没有料到谢运鹏会强踩刹车的王祖强,一头撞在了前排座椅的后靠上,等捂着脑袋抬眼一看,也就傻了,指着那领事馆官邸便愕然道。“那、那里是法国领事馆的官邸吧”
“废话你他娘的不认识字啊”
骂了一句之后,见付正义坐进去的那辆警车准备离开,赶紧跟在后面的谢运鹏便让小廖给付正义打电话。
可拨完号码将手机贴在耳朵上的小廖,很快就转过脸来无奈道。“谢少,他的手机又关了”
在来时的路上只知道谢运鹏接的那电话是付正义打的,可王祖强到这时候还不清楚那通电话的内容,见谢运鹏调转车头便跟上了那辆警车,于是他便问道。“谢少,刚才付正义给你的电话都说什么了”
“这小子是投案自去了”
回答完的谢运鹏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开着车一路跟着那警车虽说是一声不吭,但最初的慌乱和惊恐过去了之后,他的心里却是跟开了锅般翻腾起来。
爷爷曾经告诉过他,看事情不能看表面。除了亲情之外,外面所生的一切,寻根溯源到了最后都是跟利益二字有关,想要知道某件事的真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去看看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周前接到付正义电话时,自己想要试探下他的后台到底有强,这才将这小子顺势推给了王祖强。
可他没想到王祖强竟是根本就帮不上忙,结果导致付正义在邗州揍人的那事情,徒然间就酵并很快演变的有些不可收拾了。
自己前些天还自鸣得意,想要等付正义再来求自己帮忙的,可谁能料到这小子
不不不
不应该是这小子
灭人满门这种手段,也只有这小子的后台才能干得出来,只不过这般酷烈的报复,也实在是太狠了些
亡命徒不可怕。
在机关的面前,任何亡命徒都只有死路一条。
可付正义的后台,却不但将常海曙给灭了,还让他儿子常明亮在灵堂上狂性大杀了他妈、他大舅、他大舅妈,几乎是将常家能摆在台面上的力量瞬间就给彻底抹了
如此之精妙的设计,如何酷烈的手段,如此骇然的报复方式,显然付正义的后台想要通过这样的手段,形成震慑
可,付正义的后台想要震慑谁呢
自己
谢运鹏觉得不可能。
自己不过就是个被家族给踢出来的弃子,虽说该有的享受和保护是一样不会少,但想要再进入体制展,是没有任何指望的。
想到这里的谢运鹏很是有些想不明白,只不过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付正义本人好像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在投案自之前还想着来通知自己一声
不对
刚刚觉得有些侥幸的谢运鹏,可就瞪大了双眼
能在领事馆里躲上一周,付正义特意让自己知道他所藏身的地点,这显然就是在暗示啊
已经判断错了一次,自己可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见前面的警车出了城上了国道,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付正义那电话想要表达什么意思的谢运鹏,赶紧在路边停了车,让小廖坐过来继续跟着那警车,自己则是坐在了后排准备打电话。
被之前谢运鹏所说的那一句投案自给惊到了的王祖强,见谢运鹏坐到后排便掏出了他那电话薄,脸上的羡慕之色就显露了出来。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王祖强一脸的羡慕,一想起这事情就坏在他手上的谢运鹏,火气又上来了。“怎么着一周前大好的机会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小子自己抓不住可就不能怪别人了”
“谢少,要怪只能是怪我老爹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化那么快”
没有理会哭丧着脸的王祖强,找到了号码的谢运鹏便开始打电话。
既然人家的后台已经将常海曙一家都给灭了,那自己所还能够去做的事儿,也就没剩下多少了,但只要还有的做,那就必须将事情做得妥妥帖帖、不留任何的手尾。
打起了电话来的谢运鹏,便开始了安排。
于是当押着付正义返回邗州城的警车,即将抵达邗州城西的时候,刘长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知道五个小时前付正义就投案自即将押回来的刘长和,电话接起来一听,可就有些懵了。
因为这个电话是省厅的王副厅长打过来的,说被苏市司法鉴定所开具的那份伤残鉴定报告,已经被出具的部门所作废,相关的更正说明将会在二十四小时内以正式公文的形式,送抵邗州市公安局。
说完了以上内容之后,电话那头的王副厅长可就放缓了语气。“老刘啊,牵涉到付正义的那案子早点了结吧,也省的我这边为难”
听着王副厅长那边的话,愕然不已的刘长和等放下电话好久,这才回过味来。
牵涉到付正义的那案子,显然是被捅到了省厅,虽说不清楚付正义这小子是怎么运作的,但显然省厅那边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
原本自己就是在保他,可因为常海曙那边的追究导致自己是一筹莫展想要徐徐图之的,可没料到付正义这才一现身就搬动了省厅的领导出面来保他,心里面很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刘长和,坐在办公室里连续抽了小半包烟,这才接到下面人的汇报,说是投案自的付正义已经被带回来了,是拘押还是怎么处理
让负责押解的干警将人带上楼来的刘长和,示意付正义将房门关上之后,便盯着他足足看了有五分钟,这才拿着烟跟火机站起身来,坐进了办公室角落里的沙冷冷的开了口。“你小子不简单啊,我为你的事情是忙前忙后的这么些天,现在可倒好,你人一露面事情就给摆平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话语中那浓重的嘲讽意味,让付正义很是有些茫然,仔细观察着他表情的刘长和,不禁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想了想便指着身侧的沙示意他坐下,这才将刚才所接到的那电话内容告诉了他。
明白刘长和是误会了的付正义,很是诚恳的解释道。“刘局,别说是省厅的王副厅长了,就连苏市那司法鉴定所我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至今为止苏市我都没有去过,更谈不上跟当地的某人会有什么样的交情,能够搬动对方如此的帮忙”
从基层刑警慢慢升到目前岗位的刘长和,在察言观色方面的能力是有着相当自信的,因此在付正义说完之后他可就觉得事情越加有些蹊跷了。“那是谁在帮你运作呢想要让苏市司法鉴定所推翻之前所出具的那伤残鉴定报告,按理来说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搞定的。这样的司法鉴定报告牵涉到医院、涉及到司法单位的权威性,就算是真的存有异议,那也是需要让其他地区的司法鉴定所重新进行鉴定,绝不是这么简单、这么快就能被推翻的”
见刘长和说完就陷入了沉思,烟瘾早就犯了的付正义便悄悄的从那烟盒里取了根出来,点燃之后吸了一大口,面对着被自己所吐出去的烟圈,他也就开始了思索。
既然那份伤残鉴定报告被推翻,那之前的案子可就跟自己关系不是很大了。
常明亮的口供里并没有自己,除了汤建武之外另两个被打伤的家伙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按照目前的形式而言,只要张文武等人咬定自己当时不在现场,那汤建武的口供就成为了孤证,很容易就被推翻
现在所需要的,就是赶紧查清楚汤建武栽赃陷害自己的原因,想必在常海曙无法继续追究的情况之下,张文武等人脱身的概率也就大增
坐在一旁看似在沉思神游的刘长和,实际上还在悄悄的观察付正义的神情变化。
见他点起烟来初始的时候有些困惑,但片刻之后他的眉心便舒展开来,显然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