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喜不过是吓吓安兰,她纵然恨安兰狗仗权势,却也知道一张脸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重要,却没有料到安兰被元喜和绿竹的语言一刺激,脸上再受疼,真以为元喜要在她的脸上做画,这才疯一样的冲下马车,脸上的血口子也是她自己用力过猛撞到元喜来不急收起来的钗上,马车又在行驶中,安兰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冲下去,整个人直直的从马车上摔下去,她那时脑子又不顶用,在摔下去的时候若翻滚一下身子也能好一些,偏就那么摔下去,硬生生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人都是被丫头扶上马车的,一躺到马车里就晕死过去。
马车里的丫头婆子可吓坏了,妍秀看着着急,等马车一停下来,到前面服侍冯氏下马车的时候,就偷偷的马安兰的状况跟冯氏说了,冯氏心下怒水冲天,却不好表现出来,可苦了扶着她的妍秀,胳膊都被抓破了皮,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硬挺着。
待再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元喜,牙咬得咯咯直响,那一身零乱的衣衫加上疯乱的发髻,脸上的青肿,这不是直接在打赵府的脸吗?
石婆子见夫人瞪过来,心下苦笑,她上马车的时候眼看着都要到庄府了,再说二姑娘手里还拿着带血的钗,她哪敢靠上前来。
包氏忍不住担心,“二嫂,二姑娘这副样子,到时庄府问起来怎么办?今天我看还是先回去吧。”
“来都来了,人都进去禀报了,现在回去也晚了。”冯氏心中不快,语气也不好。
包氏一听,也不再多说,隐隐的总有一股不好的好感觉。
果然这时就见不远处有几人骑着马过来,最后停到庄府的门前,从马上下来的是几位公子,其中就有庄府的两位姑娘。看到狼狈不堪的赵元喜的时候,几个公子哥也是一愣,彼此交换个眼神却不知道这是何意?
庄启源微皱眉头,问向身边的小厮。“这是怎么回事?”
八哥却是知道,“昨日夫人去赵府上要人,听说尤蕊死了,夫人怒气冲冲回来的,看赵府的样子,怕是来认错的吧?”
其实这事在府里都传开了,夫人更是放出话来,赵府若是不来低头认错,就跟赵府没完。
话都放出去了,京城里的这些勋贵世家都有联系。想来用不了几日就能传到赵府的耳朵里,不成想赵府来的到是快,第二日就上门了,再看看那赵府二姑娘的样子,都有些于心不忍。这赵府还真是狠心,对个闺中的姑娘还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八哥却哪里知道赵府根本没有听到消息,就直接来了。
庄启源看着不远处马车旁的元喜,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却皱得紧紧的,庄启圣靠上前来,“赵元喜那个臭丫头也有今天。活该。”
“你还想被禁足?”庄启源没有多说,一句话让庄启圣悻悻的闭了嘴。
同来的还有李木开,也紧锁着眉头,“想不到赵府如今变成这副样子。”
语气中听得出来很是失望。
包易嘲弄道,“再大的事也不至于让一个闺中的姑娘如此,什么礼数。呸,做给那些虚伪的人看的。”
当初在庄子上受过赵元喜的恩惠,又有在赵府里偷偷碰面那事,包易自然是向着赵元喜的,心下对庄府更是不满。要不是父亲逼着他今日来庄府里取字画,他才不会来这里,再看到赵元喜那副落魄的样子,越发觉得庄府不讲究。
包易的身边则跟着形影不离的李习安,李习安静静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赵元喜,嚣张跋扈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郁之色,根本没有被人察觉。
包易的话让庄启圣不满了,“包易,我们庄府又没有求着你来,你不愿意来可以走,弄这副给谁看呢,我告诉你,庄府可不是你胡来的地方,你来也罢,收敛一下你的性子。”
别人惯着包易,他庄启圣可不怪。
包易脖子一扬,“怎么的?想打架啊?小爷随时奉陪。爷可有说错?一个丫头死了就死了,还让人家一个闺中的姑娘来上门认错,看看哪个闺中的姑娘能被打成那样?”
包易不平的指着不远处的元喜,“你们庄府还自称书香世家,呸,把一个闺中的女子逼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好人,不要脸。”
庄启圣的脸都黑了,就是一旁的庄启源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要脸那可是泼妇骂街的话,可从包易这堂常地七尺男儿的嘴里说出来,又是大世家的子弟,怎么能不让人恶心。
李木开见两边又要吵起来,劝道,“行了,在这里争架,有*份,也不怕人笑话,咱们进去吧。”
世子一开口,自然没有人反驳,庄启圣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到是包易一直扬着下巴挑衅的看着庄启圣,得气庄启圣差点吐血。
这边五人要进府,那边庄府的通风报信的人却出来了,声音哄亮,“我家夫人说了,当不得府上的姑娘来迥礼认错,人死了自有衙门,事非黑白到时自是明了,夫人府中有事,就不招待几位夫人,几位夫人请回吧。”
这人还没有进去呢,就直接被赶了。
这是哪家的礼数?
如今庄府的老爷更是升为丞相,丞相府做出这种事情来,也确实让人看着太小家子气。
原本打算进去的庄启源停下步来,“管家,可跟夫人禀报过赵府的三位夫人来了?”
管家是个惯会看眼色的,一看就知道大少爷是恼了,其实他也觉得夫人这样做不对,可到底是主子吩咐下来的,他们当下人的哪敢指责,眼下见少爷开口,也知道怎么回答,“回少爷,是夫人身边的丫头,小的到没有看到夫人。”
这话可就有两层含意了,若真说起来,庄夫人可以反口说被下人瞒着不知道,错直接推到下人身上去。
庄启源拧着眉头,“你去亲自回禀了夫人。”
交代完客家,庄启源又走到冯氏三人面前,作揖见礼,“让夫人见笑了,府中这几日事多,少不得让那些个眼皮子高的下人钻了空子,几位夫人请先进府吧,我先去禀报了母亲超度。”
总算是找回了面脸,冯氏的脸色也好看了一些,“那就有劳公子了。”
包氏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转身就可,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偏有嫂子在,又不好走,只能跟了进去,包易也正好抬头看过来,见姐姐眼睛红红的,当场就进奔过来。
“大姐,谁欺负你了?”
虽然有失规矩,可这份关心让包氏的心里暖暖的,四下里又有人看着,包氏笑了笑,“哪个敢欺负姐姐,到是你怎么在这?”
包氏先前一直觉得丢人,这才看到弟弟。
“父亲叫我过来取画,不然这我才不来。”包易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弟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少,庄府的少爷是出了名的才子,两个人自然交不到一处去。
可是这样当面说出来,到底有些体面,“不得乱说,取了画就快回去吧。”
这个弟弟在外面就知道闯祸,又是在庄府,包氏自然是不放心。
包易可没有这么好打发,“姐姐,元喜怎么了?”
冯氏被庄启源带路都要进府了,见包氏还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一停下来,众人自然都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包氏。
包氏心急,少不得 喝向弟弟,“女子的闺名也是你乱叫的,你快去取画吧。”
再说又是赵府内宅的事,说出去也是丢人,包氏怎么可能跟弟弟说。
不过冯氏这么一回头,就看到那边站在马车旁的元喜跟根没有动地方,眉头一拧,“还不去扶二姑娘进来。”
妍秀应声快步往马车那边走。
原来还要多问几句的包易待看到这一幕,也不缠着包氏了,直看向马车旁的元喜。
元喜虽下了马车,却是从来没有打算过进庄府,石婆子的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有用,马车里两个婆子按着绿竹,帮不上忙,又不能让人发现,帘子落着,只能听到石婆子在劝二姑娘。
见妍透走过来,石婆子松了口气,“你快劝劝吧,二姑娘怎么也不动。”
妍秀见识到了安兰的下场,不想招惹二姑娘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来,先见了礼,“二姑娘,都到了庄府,你就不让为难我们夫人了,什么事回府再说吧,眼下这么多人看着,也有失体面。”
“体面?打我被府里的下人围着打的时候,我就没有体面了。”元喜的声音清脆虽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
冯氏的脸黑了。
她是真没有料到二丫头这是什么也不顾忌了。
在场的除了赵府的人,其他人听了这话皆是一愣,特别是李木开,眉头紧紧的拧着,看向庄启源,这事到底与庄府有关,赵府的名声不好了,庄府也逃不过。
如今庄老爷子正是当朝的丞相,传出什么流言来,第一个就让人说他以势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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