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月用手将额前乱梳理了下,露出了她那妖媚艳丽的容颜,她的狐媚大眼迷离,却是痴痴地望着贝龙离开的背影。
即便是她赤身露体泡在温泉里独自面对五爷率众逼宫的时候,她也是稳如泰山谈笑自如,但此时明明危险已经解除,姬明月的心却是狂跳不已,让她不由自主的小手轻轻按在丰满的胸口上,好像如果不按住一颗心就会跳出来一样。
贝龙啊……
你还记得我吗?
姬明月痴痴的目光中透着对过往的追思,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承载了她初中整整三年美好时光的青涩暗恋。
那个时候的她情窦初开、少女怀春,总是笑眯眯的他就那么轻易地闯入了她的心扉。
她沉迷于他的月亮笑眼,沉迷于他的嬉皮笑脸,沉迷于他的没心没肺,甚至沉迷于他的好吃懒做……
在她的眼里,贝龙的一切都是好的。
他嬉皮笑脸,她可以放下少女的矜持陪他嬉皮笑脸;他没心没肺,她可以为他把一切细节都想到做到;他好吃懒做,她可以变着花样的带好吃的来给他,替他去做那些其实她也不喜欢做的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的他心里有另外一个女孩,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爱意藏在心里,以另外一种方式留在他的身边……
一阵“稀里哗啦”的脚步声响起,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冲了进来,他们迅速的控制住了之前就被贝龙打倒的五爷的手下。
为的是个矮壮汉子,他个子不高也就是一米六几,却十分雄壮彪悍,浑身肌肉筋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个正方体。
黑色弹力背心下包裹着的肌肉块上各种伤疤纵横交错,一条眼镜蛇沿着他的脖子蜿蜒直上,最终蛇头在他光溜溜的额头上张开了血盆大口,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月姐!”矮壮汉子急冲冲的跑到白玉台边,光头上布满了汗珠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三胞胎的滋味怎么样?”姬明月在有人出现之前就已经恢复了她平时的妖媚,素手只用三根青葱玉指轻轻拈着酒杯,狐媚大眼眨了眨笑吟吟的看着这个效忠自己的雷堂堂主。
雷堂堂主锤子黑漆漆的大脸憋得紫红:“月姐,您是知道我的,一般女的躲我都还来不及,竟然会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自己送上门来,我当然是提防着的。
“她们想给我酒里下药,被我现了就偷偷把酒换了,现在她们还在我床上睡着呢……”
“呵……”姬明月微笑着看向了水雾深处,迷迷蒙蒙之中,几个浑身带着彪悍气息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们个个手里提着枪管粗大的散(霰)弹枪,就仿佛是从硝烟战场上走出来的战士。
散弹枪俗称喷子,口径大、火力强、杀伤面广,一打一大片,是近战的高效武器。别看就这区区几人,凭借散弹枪的威力足以对抗上百人!
走在最前面的那一个,牛高马大虎背熊腰,脑袋剃着泛青的卡尺短,宛如岩石般线条粗犷的大脸上戴着副大墨镜,那粗壮的散弹枪在他手里反而显得秀气了许多,同样穿着黑色弹力背心的他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施瓦州长扮演的终结者!
足有一米九的高大壮硕体型走到了锤子的身旁,顿时显得锤子就像是个煤球一般,锤子很不爽的瞥了他一眼:“泰山,你舍得出来见见阳光了啊?”
这“终结者”正是天堂堂主泰山,泰山就是仿佛永远都不会笑的那种肌肉硬汉,他没有理会锤子的挑衅,只是沉声跟姬明月打了个招呼。
“什么时候来的?”姬明月迷离的狐媚大眼就好似天生的看谁都在抛媚眼,不过黑寡妇的媚眼可真没几个人敢接。
“在白头翁求他放过的时候。”泰山如实回答,只是在说到“他”的时候,他那岩石般的大脸上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泰山看不到贝龙的表情,隔着重重的水雾,泰山其实就连贝龙的身形都看不太清,但是他却能够感觉得到贝龙的强大气势。
当贝龙凌厉如刀的目光扫过来时,泰山有种被洪荒猛兽盯着的恐惧感,他浑身霎时冒出一身冷汗,引以为傲的肌肉仿佛都变成了僵硬的木偶……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特别的渺小,渺小到就仿佛是只蚂蚁在仰望着人类!
姬明月点了点头,然后迷离的目光专注的盯着杯中轻轻旋转的酒红:“不管早来的晚来的,都一定会来。泰山、锤子,现在是下午三点零五分,天黑之前,我不想再看到白头翁的旗!”
泰山沉声应道:“是,月姐!”
锤子晃着膀子狞笑:“月姐放心,我们一定把白头翁的势力连根拔起!”
姬明月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放声娇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眼角眉梢尽是欢喜。
离开了云梦泽会馆,贝龙看时间都已经三点多了,反正已经把假请了,干脆直接回家算了。
只可惜他的车摔下了山崖,又只能坐公交了。等他晃到了家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贝龙把家里打扫了一下,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贝龙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贝龙接通了电话,就听到江寒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贝龙你下午怎么没来上班?”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suscrryoudaldcannotconnctdforthont……”贝龙用标准的普通话和英语回复。
“老流氓!”江寒雪愣了一下,旋即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冷声喝道:“我知道是你,少跟我耍花腔!”
“这你都能听得出来?”贝龙震惊了:“难道我的音不标准吗?”
“标准!真是太标准了!”江寒雪怒气冲冲的道:“你当我是傻子吗?服务商的提示音能说这么字正腔圆的利物浦口音?”
说到这个江寒雪也是挺好奇的,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同宿舍的室友恰好有一个来自于利物浦,所以她接触过标准的利物浦口音。
英语其实跟汉语一样,不同的地方也都是有不同的地方口音的。就好比同样是普通话,奉天人说得和燕京人就是不一样。没在一个地方待过,就很难说出该地方的本土音。
这老流氓明明读的是个米国野鸡大学,什么时候还去过利物浦了?
连这都能听得出来?江总你好油菜花啊!贝龙也是醉了,只好干咳两声道:“江总,我今天有点儿私事,跟王经理请了半天假。
“好了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到公司了见面说,再见!”
“等一下!”江寒雪连忙喊道,但仍然是慢了一步,电话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他竟然挂我电话!
江寒雪一下子就懵了,她作为天之娇女,走到哪里都是自带光环,从来都是她挂别人电话,什么时候被人挂电话过?
不得不说贝龙再次破了江寒雪的一个第一次,江寒雪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要不是这件事让她无可奈何,她绝不会再给贝龙打电话,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按捺着满腹怒气,再次拨通了贝龙的电话。
“老流氓你给我听着如果你敢再挂断我的电话我爸妈找到你家里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切后果自负!”
江寒雪唯恐贝龙再挂断电话所以加快语速好似说相声一样一口气说完,说完之后就赶紧大口呼吸新鲜空气——这个混蛋老流氓都把本大小姐给逼成什么样了!
“什么?”贝龙大惊失色:“你爸妈找到我家里来干什么?我要自负什么后果?喂喂,江总上次我们可是鉴定过的,你可不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江寒雪的娇美小脸都气出了法令纹:“老流氓你说什么呢,谁往你身上泼脏水了!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就等着我爸妈登门吧!再见!”
说完江寒雪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然后大口深呼吸,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妙——挂了贝龙电话,终于念头通达了。
跟着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江寒雪抱着胳膊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哼!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你了?不接不接我不接!
如果不是这件事对她而言关系重大,江寒雪一定不会再接贝龙电话的。可问题是这件事就像拴在她脖子上的绳套,随时可能把她给勒死,江寒雪得瑟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还是决定原谅贝龙,把这件事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了。
接通了电话,江寒雪以胜利者的优越姿态冷冰冰的道:“现在你……”
她话还没说完,手机里就再次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江寒雪整个人都惊呆了,半晌才回过味来——他竟然又挂我电话!
江寒雪再给贝龙拨电话时,贝龙竟然已经关机了。
老流氓你给我等着!
江寒雪黑着小脸,浑身散着万年冰山般的寒气,冲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挟着“人挡杀佛佛挡杀人”的滔天气势,江寒雪来到地下车库上了自己小巧低调的奥迪TT,一阵风的开往德馨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