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周晓川的回答很不满,但她并没有就此追出去找周晓川问个究竟,而是坐到了钢琴旁,拿出了刚刚记录下来的那份琴谱,照着弹奏了起来。
在老龟的教导和神秘能量的帮助下,周晓川的琴技固然是提升很快,但和浸淫此道十余年的张艾葭相比,却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相同的一曲子,在周晓川的演奏下,虽然好听,却颇显生疏与晦涩。而且,时不时的,还会犯一些小错误,从而打乱这曲子优美婉转的旋律。可是在张艾葭的演奏下,却丝毫没有这些问题。故此,这曲子在她的演奏下,更加的优美动听。甚至就连演奏者张艾葭自己,也完全沉浸到了这曲子的优美旋律中。直到弹完许久,方才醒过神来,徐徐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曲子的旋律之优美、意境之高远,纵然称其为世界名曲也不为过。可为什么,这曲子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的陌生呢?难道这曲子,竟是他创作出来的不成?不,绝对不可能!啊,有了,我何不向老师求教一下呢?只要这曲子是前人所作,那我的老师就一定知晓!”一番沉吟思索之后,张艾葭将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将自己记录的这张琴谱抄录在了电脑上,随后将其附在电子邮件中,送给了自己的那位在省音乐学院担任教授的老师。
这封电子邮件出之后,张艾葭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收到回信。在此之后的这几天里,周晓川每天一结束工作便跑到张大爷家,和张艾葭一起做晚饭,并在晚饭后借用张艾葭的钢琴学琴练琴,直到晚上十一点半,方才结束回家。
这几天的生活,对周晓川来说,是繁忙并着充实。而对张艾葭来说,则是震惊并着好奇。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她见证了一个连琴键都搞不清楚的钢琴白痴,成长到能够近乎完美地演奏出那令她倍感惊艳的钢琴曲的小小奇迹。虽然说,周晓川现在会演奏的,仅仅只有那么一曲子,可这样的成长速度,也足以令人震惊了。至少,张艾葭就很清楚自己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在周四的晚上,张艾葭惊讶的现,周晓川居然开始练习起了另外一曲子来。这一次的曲子,对她来说并不算陌生,她一下子就听了出来:“这曲子,是罗西尼的《两只猫的二重奏》。这家伙,怎么突然换练这曲子了?”
就在张艾葭困惑不解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喵呜’‘喵呜’的猫叫声。令她震惊的是,这猫叫声,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在配合着周晓川弹奏的那《两只猫的二重奏》。
“这是怎么回事?”满心好奇与惊讶的张艾葭,再度扔下张大爷一个人在客厅里面看电视,轻手轻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透过钢琴前方的那扇打开着的窗户,借着屋内的灯光与皎洁的月光,张艾葭总算是在窗前的那株树上,现了一只通体漆黑、眼珠湛蓝如蓝宝石般的黑猫。
这只黑猫,正是砂子!
“配合着周晓川曲子唱歌的,居然真的是一只猫!这……这怎么可能?我不会是眼花了吧?!”震惊过度的张艾葭,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了,连忙抬手揉了揉眼睛。然而,事实证明,她并没有眼花,的确是有一只猫蹲在树枝上,配合着周晓川弹奏的曲子在放声高歌!
“这件事情,是巧合么?”张艾葭的脑袋,已经被震惊和疑惑给充满了。她就这么呆呆愣愣的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听着周晓川弹奏的琴声和砂子唱的歌声。
虽然说,周晓川和砂子的配合,还显得很生疏晦涩、缺乏一种默契感。而且时不时的,周晓川和砂子还会因为走音、走调等缘故出些错误,但是张艾葭却能够从中听出来,这一人一猫的默契度、以及对这歌曲的熟悉度,正在呈几何状的上升!
《两只猫的二重奏》按理应该是由两个人来演唱,可是这只一人分饰两角的黑猫,却是表演的游刃有余,唱的很是不错。尤其是在周五的晚上,当这一人一猫建立起了默契度后,这歌,更是被这一人一猫给演绎的相当精彩传神。
此前,张艾葭也曾听过巴黎木十字童声合唱团演唱的这歌。但是现在,她方才现,这一人一猫所演绎的,竟是比巴黎木十字童声合唱团的这杰作,要好听数倍、数十倍不止!
也就是在这个周五的晚上,在周晓川结束练琴离开之后,张艾葭接到了她的老师——那位省音乐学院教授打来的电话。
张艾葭刚刚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了她老师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艾葭,你给我的那封电子邮件中附带着的琴谱,是谁人创作的?”
一听这话,张艾葭便知道,周晓川演奏的那曲子,并非是前人所作。否则,以她老师在钢琴领域里的钻研和造诣,断无没有听闻过的可能。
张艾葭还没有说话呢,她的老师便滔滔不绝的说道:“我前几天去了趟外地出差,今儿刚刚才回来,一打开电子邮箱,就看到了你来的那张琴谱。起初,我还不怎么在意。可是,当我在细看之后,却现这曲子的旋律之优美,竟是丝毫不逊色于那些世界名曲!快告诉我,这曲子究竟是何人所创?我可以预言,这样一旋律优美、境界深远的曲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够闻名于世!就算比不得那些传世经典,却也是一足以流传后世的佳作了!创作出这曲子的人,绝对是一个惊世天才!你一定认识他吧?能不能够替我引荐一下?我想要拜访一下这位钢琴大家,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张艾葭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曲子在她老师的眼睛里面,地位竟是如此之高。一时之间,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全然没有听进她老师说的话。满脑子里面,翻来覆去所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这曲子,究竟是不是周晓川所创的呢?如果不是他所创,又是谁人创作的呢?如果是他所创,那就太可怕了!毕竟,就在几天之前,他还是一个连琴键都搞不清楚的菜鸟啊!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生而知之的天才不成?!”
“艾葭?你怎么不说话呢?你在听电话吗?”一番滔滔不绝后,张艾葭的老师现电话那头竟是异常的安静,忍不住连声问道。
“我在听。”张艾葭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回答起了她老师刚才提出的问题:“我只是听一个人弹奏过这曲子,我也不知道这曲子是不是他所创……”
她的老师多少感觉有些遗憾:“这样呀,那你能不能去问问他,这曲子究竟是何人所创的呢?”
“这……”张艾葭在犹豫了一下后,方才答应的:“我试试吧。”
她的老师则是甚为高兴,连声说道:“好,好,有消息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断了电话后,望着窗外朦胧的月亮,张艾葭呢喃的自语道:“周晓川……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在这短短数日里,张艾葭感受到的震惊,竟是比过去这二十多年加起来的震惊,都还要多出了好几倍!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周晓川这个名字,竟是在她的心里面,隐隐约约的占据到了些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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