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公礼带着女儿焦宛儿和徒弟罗立如来到大功坊的时候,钱青健刚刚指挥着鄂老五等一批海盗从一间偏房里挖出来十口大铁箱。
相对来说,老钱干这活耗费的人力物力,比起另一世中袁承志和夏青青稍稍大了一些。
因为不论是另一是还是这一世,袁夏两人都是拥有藏宝图的,按图索骥直接就能确定宝藏的位置。但是老钱不同,老钱的记忆里有另一世里袁承志说过的一句话——“宝藏是在魏国公府的一座偏房底下”,但老钱更知道容纳宝藏的地洞却是在后花园里的一间柴房下面挖出来的。想是魏国公府数度易手,另有主人改建所致。
老钱对这位改建后花园的前房东很是感激。
曾经的魏国公府也就是老钱刚刚赌来的新宅有多少间偏房?足足二十八间。如果真的去挖偏房,就需要至少五十六名海盗,还让不让人家海盗愉快地喝酒了?
可若是只找柴房,那就简单得多了,整个后花园就两间柴房,提前要求鄂老五等几个海盗少喝酒多吃菜就妥了。
所以老钱就得到了这笔建文帝战败时埋下的宝藏。
鄂老五等人累的呼哧带喘的,好不容易将十口大铁箱分批抬到了钱青健选定的卧室,焦公礼父女和罗立如就到了宅院之外。
“让他们到这里来见我。”老钱坐在一只大铁箱上出号令。不多时,焦公礼一行人就被引领而来,看见钱青健,三人齐刷刷跪了下去,“恩人在上……”
老钱急忙站起,微笑道:“焦帮主何须多礼。”双手一托焦公礼的双肘,后者便跪不下去,心中暗惊:“这钱先生目不视物,如何知道我是焦公礼?又如何拿捏部位如此精确?原来他竟是武林高手!而且内力武功均是远在我之上!”
两边焦宛儿和罗立如却实实在在地跪了下来,焦宛儿道;“钱先生救了我父亲性命,如不嫌弃,我焦宛儿甘愿终身侍奉先生,愿为先生做牛做马……”
钱青健伸手拉住了焦宛儿的小手将她拉起道:“宛儿姑娘的贤淑孝顺令我敬佩,这做牛做马就免了,适逢我这两天就要大婚,正缺一个……伴娘,你就做了这个伴娘吧。”
焦宛儿先是一惊,他如何能准确摸到我的手?紧接着又觉脸上烧,心道:“我还以为你要我做新娘。”
钱青健又面向罗立如说道:“这位便是罗师傅吧?快起来,今后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如此。”
罗立如依言起身,暗暗惊异,师父在门口介绍时并未提及自己,这钱青健如何得知?
焦公礼见钱青健如此随和,且对自己父女颇为热忱,心下甚喜,坐下后便主动询问:“钱公子在金陵大婚,那就是我金龙帮的天大喜事,所需花销自然由我金龙帮一力承担。至于筹办事宜,焦某不才,也想为公子一效犬马,却唯恐行事不周,有违公子心意,因此尚需公子吩咐一二。”
钱青健乐得有南京的地头蛇前来效劳,便说道;“既然焦帮主如此真诚,在下也就不客气了,花销什么的却不必焦帮主破费。”说到此处,他拍了拍室内堆放的大铁箱子,“这里的钱财想花尽也难。”
焦公礼父女闻言不禁心惊,这大箱子足有十口,里面若是装满白银,那的确是不易花尽。
却听钱青健续道:“当前要务,一是修葺新居,须在三天内收拾妥当,或需焦帮主寻觅些本地的匠人前来施工。”
焦公礼道:“此乃小事,立如,你这就去安排办理。”罗立如领命去了,焦公礼又道;“不知公子第二件事是什么?”
钱青健一指铁箱道:“这第二件事也是眼前要办的,这箱子里总共有二百万两金砖,需要拿出七十万两来分送群芳院、眉楼等七家青楼,这等小钱若是由我亲自押送未免不值,可是我手下之人大多喝的烂醉如泥,就请焦帮主派人为我送去如何?”
焦公礼父女听得挢舌不下,没想到这大铁箱里竟然是金砖,而且七十万两黄金在人家眼里居然是小钱,这得是掌有多少财富才能如此说话?说他富可敌国都不过分了。
却见钱青健从一只小铁盒中取出一串钥匙,看样子大致有十把左右,再用钥匙依次开锁,十口箱子应钥而开,烛光下耀眼生花,璀璨夺目,却哪里是什么金砖?各个箱子里装的都是奇珍异宝,没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之物,饶是焦公礼父女富甲一方,识得珍玩,也不禁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说来也难怪焦公礼被震慑,这些财宝本事朱元璋打天下时搜刮聚集而来,无论蒙古的王公贵族,还是张士诚、陈友谅等人的军资财政,又或是搂草打兔子劫掠元代富户所得,皆在此列之中,实属天下财富之所聚。
朱元璋建立明廷之后,这些财宝便珍藏于国库之中,直到建文帝朱允炆继位,民间更有官员刮聚民脂民膏淘来一些奇珍异宝献于南京,因此这财宝比起当初有增无减。
后来朱棣造反,朱允炆大势已去,才命人将这批宝物从国库中移了出来,埋在了徐达的府邸之中,以图他日东山再起。而后朱允炆游历各地渐渐消磨了复辟之心,这份财宝也就永远埋在了魏国公府的地下。
过了好一会儿,焦公礼才从震撼中醒转,颤声道:“公子拥有如此巨富,却又露了白,不日便会引得天下绿林汇聚金陵,焦某只怕金龙帮难挡其众啊!”
钱青健笑而摆手道:“无妨,他们来的快,我花的更快。只怕他们到来之时,这些财物也散得差不多了。”
其实这话只是老钱的一句托辞,他才懒得告诉焦公礼他根本不怕别人来抢,只要以穆人清为的天下前五强不联合起来,哪怕是分批前来各自为战,他老钱也是不惧半分。
此外,别说是抢,就是偷都不行,他的武魂时刻笼罩瞻园内外,谁能瞒过他的知觉拿走东西?
焦宛儿却不知钱老魔的道业高深,闻言不禁吐了吐舌头,见过败家的,没见过这么能败家的,这珠宝玛瑙之中只怕随便拿出一件都能买下南京城来,若要在几天内花出去,该是如何花法?
犹疑中,却见钱青健从其中的一口箱子里拿出来两串东珠项链,那上面的珠子各个大过鸽卵,偏生大小完全一致,端的是巧夺造化,不似凡间物品,只见他双手各执一串珠子,似是在对比哪一串更好,忽然间,他左手向后一挥,那串珠子便飞向门外,口中说道:“小慧,这串珠子给你了。”
刚才进门时,焦宛儿看见门外侍立着一名少女,一身劲装打扮,不知是钱青健的什么人,此刻方知她叫小慧。金龙帮的消息虽然灵通,却没能精确到这等地步。
却听门口一声惊呼,未闻珠链落地之声,想来已被小慧接在手中,又有那小慧的话语响起:“谢谢你了,钱公子。”
又听老钱冷然道:“咱们可说好了,虽然这珍珠给你了,也贵的起两千两黄金,但我不许你拿这珠子去充军饷还给李自成,否则你今生都别想回到崔希敏身边了。”
门外小慧答道:“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
焦公礼父女听得迷惑,却见钱青健微露笑容,道:“这还有点懂事的样子。”转过身来,却把手上的另一串项链打开,环向焦宛儿的脖子,“这一串是你的。”
焦宛儿浑身一紧,想要躲避却又不敢,只好任由他把珠链给自己的戴了,只羞得脖子也红了,低声道:“钱公子,这珍珠如此贵重,如何使得。”
焦公礼也动容站起道:“钱公子,这太贵重了,我们承受不起。”
钱青健摇头道:“在我的眼里,我的朋友和亲人才是最珍贵的,纵然此间全部财产也比不过宛儿高贵。只有这珍珠配不上宛儿,但此间似无他物可以馈赠,权且凑合着戴吧。”
老钱这话说的无比大气,一来表明他视天下财富如粪土之豪迈,二来又抬举了焦公礼父女,尤其是变相地赞美了焦宛儿,焦公礼父女顿生肝脑涂地之心。
随后,钱青健伸手在箱子内拨拉一阵,从下面取出了一块金砖出来,道;“这箱子的下面都是金砖,每一口箱子各有一千块,倒是省了我用珠宝去兑换折合,焦帮主,你现在就派人来拿了金砖给那些青楼送过去吧。额外给你两万两,一万两算是弟兄们的辛苦费。另一万两给宛儿,去截两身衣服穿。”
焦公礼父女顿时呆滞,他金龙帮一辈子经营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黄金万两,这钱公子实在是太有钱了,而且这花钱的速度的确惊人,其手笔之大,世间更无他人可比。
焦公礼双手连摇:“我们金龙帮为恩人你效劳是应该的,这辛苦钱就免了吧。”
焦宛儿也忍不住说道:“我那一万两就不要了,公子你省一省可好?如此花费,只怕真的没几天就能把这些财富花尽了呢。”
老钱哈哈大笑,道:“不错,宛儿你果然是持家理财的好手,今后我的财产就由你来掌管好了,不过你且放心,就算这笔宝藏花尽了,咱们家还有其它宝藏呢,随用随取。你记住了,咱们老钱家既然姓钱,就永远都不会缺钱。”
焦宛儿听得挢舌不下,宝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随用随取?回味到最后一句时又不禁娇羞无限,她明白,钱青健已经把她看作是一家人了。
焦氏父女不知道的是,老钱是真的没吹牛逼,不说他还有连城宝藏没去掘,就说李自成打到北京搜刮天下聚集起来的闯王宝藏,还有满清八旗即将埋在鹿鼎山下的鹿鼎宝藏,都是在他的脑子里记着的,如果他想要,只需按照记忆前往掘就是,这可不就是随用随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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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一早就被朋友拉走了喝酒,直到后半夜才把我送回来,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一觉醒来已是今天下午,所幸酒不错,没有头疼如裂之感,但还是很晕,就先对付这么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