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的圣手伽蓝简捷这一喷血倒飞出去,直飞了七八丈才落在地上,看那情形,分明是在落地之前就已经死了。
这一幕生后,不仅钱青健傻了,白龟寿和常金鹏也傻了,甚至场上的主宾双方众人都傻了。
钱青健傻了,是因为他找不到科学的解释。
简捷倒飞二十米,虽然看上去颇似以喷血为动力,但是那肯定不是真的,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简捷是被浑厚的掌力击中了胸部。可是,是谁有这么惊人的掌力呢?
问题是,当时双方虽然都在出手,而且对阵的形势是三对一,可是己方三人的手掌并未与简捷的拳头相对,至少还差着半尺呢,这双方根本就没有肢体上的接触,怎么就飞了呢?
钱青健不认为白龟寿和常金鹏具有这般实力,如果他们有这个实力,在王盘山上他们都可以跟谢逊见个高低了。
“难道是我自己?”钱青健回忆着右臂中经脉的那一瞬间的鼓胀之感,“这难道是穿越后自带的金手指么?”可是为何以前我和卫四娘拆招时没出现这个情况?他疑惑着看了看左边的常金鹏,只见常金鹏也敬畏地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了两月以前的事情:“难道我那次用那招黑虎跳涧打在常金鹏的小腹上,果真把他打得退出去老远?”
钱青健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在他使出“日月同辉”这一招时,牵动了他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同时又由肌肉记忆引了内力传输记忆,因此三百年的内力鼓荡而出,形成了无坚不摧的一记劈空掌。
写毛笔字都有肌肉记忆,打拳踢腿当然也有肌肉记忆,关键是要摆对这个姿势。
他当然不知道,昆仑掌法之中的这招“日月同辉”,本是他当年亲手教给何足道的一招,又由何足道传授给他的徒弟灵宝道人和儿子,再由灵宝道人和何足道的儿子传给了白鹿子与何足道的孙子,然后由何足道的孙子传给了曾孙何太冲,白鹿子传给了班淑娴,班淑娴传给了卫四娘,再由卫四娘传回给他钱青健本人,算得上是“招归原主”。
(按:关于此段传承繁衍的说法,原著早期版本有写灵宝道人是何足道的师兄,实乃BUG,原著新修版已经没有这个字样。又有人说何太冲是何足道的孙子,这个有些不太合理,因为何足道是1225年出生的,比杨过小一岁,而何太冲出生于1296年,若说何足道71岁才生孙子,这未免太响应国家晚育的号召了。)
而这一招“日月同辉”恰恰是从钱青健当年的“怒潮铁掌”中演化出来的,几经传授,传回到钱青健手中时,比之九十年前的招式已经颇有变动。若是按照卫四娘传回来的招式原封不动地打出,则无法牵动肌肉记忆,更不要说再通过肌肉记忆引内力传输记忆了。这也是他和卫四娘对练拆招时未能形成劈空掌的原因。
但是,极为巧合的是,在他刚刚打出这一招的同时,身体的左右两侧站着白龟寿和常金鹏,这两人限制了他的活动空间,导致他这招“日月同辉”不得完全舒展,恰恰是这一招不够舒展的“日月同辉”,巧之又巧地回归了他当年传给何足道时的原状。因此才引了他的滔天内力。
说到钱青健的内力,不得不提的是,钱青健的这具身体练过《全真心法》、《铁掌神功》、《九阴真经》、《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等内功,为何到了《混元功》却没法练出气感呢?
说到底,这就是《北冥神功》的特点造成的。与天下所有内功的区别是,北冥真气存贮于诸脉各穴,偏偏是下丹田里空空如也。因此他练这《混元功》,丹田内根本积攒不下多余的内力,也就无法形成气感。
其实,只要是学过《北冥神功》,就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动用意念将膻中穴的内力临时转到丹田,就可以继续修炼各种其他功法了。
同理,运用身上的北冥真气于任何武功之中,也是这个道理。
可是没人告诉钱青健这一步骤,他自己怎么会想到此处?
其实钱青健现在的状况和当初的虚竹很相像,只不过虚竹被无崖子逆运北冥真气传功之后,先后有无崖子、苏星河以及天山童姥、李秋水等多人指点他运气的法门,那些人都是懂得如何运用北冥真气的高手。而钱青健此刻却一点指点都收获不到,因为这个时代里除了逍遥子之外根本就没人知道北冥真气是什么。
不说钱青健在这里懵。只说白龟寿和常金鹏也都傻眼了,他们两个当然知道自己的掌力无法形成这般威势,就算是两人的掌力合于一处,也无法将简捷拍出去这么远,更何况他们两人的手掌根本就没接触到简捷的身体?
在这个情况下,他们当然认为简捷这鲜血狂喷的倒飞是由钱堂主一掌所致。只是钱堂主这功力也太高了,怕是十个鹰王加在一起,也打不出这么凶猛的一掌吧?
旁观众人当然也傻了,他们却是被这一幕给吓傻了。虽然他们认为这是三人合力形成的掌力劈空,但是这样的掌力谁能承受的住?就是空见神僧死而复生,遇到这般掌力也撑不住吧?
金刚不坏体也不是绝对的,也是要看条件的。陨石撞大地就不必说了,只说蒙古人的回回炮出来的巨石,若是经过高速飞行砸落下来,也不是金刚不坏体可以硬挡硬抗的。
少林空智傻了,武当俞莲舟傻了,各门各派的门人弟子也傻了,就连天鹰教的众人都傻了,站在场中的华山薛公远更傻了。
还是钱青健第一个回过神来,他知道现在不是考虑“金手指”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吐血飞出去死掉的是敌人不是自己,若不趁着这个东风再装一波逼,就真的是浪费了装逼的好时机了。
因此钱青健喝道:“薛公远是吧?你华山的鲜于通不来受死,派出你这么一个小臭虫来,是看不起我天鹰教么?”
薛公远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不敢。”
这个时代的华山派既然是鲜于通当上了掌门,他的手下弟子也就不会有什么好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心术不正之人自然骨气不足,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钱青健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不敢,还不敢快滚?莫非你也想学一学圣手伽蓝不成?”
薛公远哪里还敢出声,爬起来扭头就走。
“站住!”钱青健一声断喝。
薛公远立即站住转身:“啊?钱堂主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钱青健冷冷地说道:“我是让你滚!却没让你走!”
薛公远一愣,立时明白过来,当即躺倒地上,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竟然真的滚着出了院门,又一路滚下山去。
天鹰教众无不哈哈大笑,拍手称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