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少年姐弟正是郭襄和郭破虏。这次被郭靖和黄蓉派出来散英雄帖,邀请河朔一带个各门各派参加七个月后的襄阳英雄大会。
郭破虏在两年前回到了襄阳,郭靖伸量了一下儿子的武功,现竟然比大小武的武功还要高强几分,不禁又惊又喜,对杨过劫持儿女的怨恨大大减少,却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郭襄是上个月中旬回归襄阳,恰好郭靖黄蓉派出来散请柬的人手不足,就把一双儿女给派了出来。
靖蓉做出这个决定有两方面的考量:
一方面是散请柬也是需要有一定的身份,如果派个普通的丐帮弟子前去,就很有对受邀人不敬之嫌。
二方面是郭靖和黄蓉夫妇吸取了对郭芙教育失败的教训,不再将郭襄和郭破虏护在羽翼之下,这对儿女的武功也不低,及早让他们出来历练,对他们的成长也有好处。想当年黄蓉可是十五岁就独自在江湖中行走了,也没碰见什么不可渡过的坎坷。郭芙始终跟着长辈在一起成长,一旦单飞就会出事。靖蓉不想郭襄姐弟俩也重蹈覆辙。
此时厅中人们议论起钱青健的事情来,郭襄很是关注,为什么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这个人和他的事迹呢?就算他如同这些人所说,十六年来未现江湖,可是这些人同样记得他在十六年前的种种丰功伟绩,为什么古墓中人从不提起?为什么父母也不曾提起这个人?
郭破虏和郭襄的想法也是一样,这兄妹俩都抱着疑问的心情继续听大家七嘴八舌的叙说。
这对兄妹当然不知,在古墓中的人们当然不敢提起钱青健的名字,只因为从郭襄和郭破虏嗷嗷待哺的时候,一旦有人提起钱青健的往事,杨过便要恨上心头,看向两个婴儿的眼神就很不善。陆无双等三人都很喜欢这对龙凤胎婴儿,生怕杨过飙吓着孩子,因此就不敢提起,久而久之,大家都养成了习惯,从来都避开郭襄和郭破虏才会说起钱青健的事情,具体话题也就是询问杨过每年外出是否找到了钱青健而已。
至于郭襄姐弟回到父母身边后,郭靖黄蓉当然更是不提钱青健其人,因为即使钱青健死了,也给郭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这个名字还是不提为妙。
此外,杨过因为得到了钱青健复出江湖的消息放了郭襄,却没有把放她回家的原因告诉她和她的母亲。
厅中众人正在热议,忽然一股劲风将厅堂的窗子吹开了半扇,店伙急忙走近窗前去关,手刚摸到窗扇,却惊得长大了口,手指窗外的河面,说不出话来。
坐在窗边的有现这个情况的客人立即站起,沿着店伙的手指一看,也是震惊万分,说话的声音都走了调:“这河面上怎么能走人?”
好奇的人们纷纷站起,有的挤到窗边去看,有的直接把厅门打开一道缝,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着黄河的河面上,的确有一个人在行走。
河面上的白雪皑皑,虽然天上无月,虽然大雪继续飘飞,却将那个人的身形反衬得异常醒目。
那个人走的并不快,好像是故意在大雪中散步一般,像是既不畏惧寒冷,也不担心掉入薄冰下面的河中。
“河面能过人了!”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有人在欢呼,也已经有人拿起了行李包袱,冲向了河边。半数以上的归心似箭的人们纷纷整理行囊,准备连夜过河。
厅中乱作一团,郭襄和郭破虏也将摆在地上的饭菜端在手里,避让那些急于出店的客人。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人哭笑不得,第一个冲上了河面的客人,竟然踏破了薄冰掉下去了。虽然河边的水很浅,只湿了裤子,却吓得后来者都站在了河边不知所措。
这冰面还是不能上人啊!人们的目光重新被河面上行走的那人所吸引,而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走到了人们的眼前。
人们看见,这个身着青袍的男子还很年轻,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郁,他的目光似是在看向远方,似要穿透漫天飞舞的雪片,看向苍茫天际,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迎着雪前行,仿佛河边的人都不存在。
在人们的注视中,这个年轻男子踏上了河岸的土地,有细心的客人现,他经过的河面和岸上的雪地里,居然没有脚印!
踏雪无痕!站在客店门口的郭襄转头看向郭破虏,轻声问道:“陆姨的轻功能做到这点么?”陆姨就是陆无双,她的古墓轻功天下第一。
“不能。”郭破虏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人的轻功好神奇啊,而且像他这样漫步雪野,根本看不出是在使用轻功。他……比咱们也就大两三岁吧?”郭襄轻声给这个人下了一个评语,又添了句自问。却见这男子竟是向安渡老店的门口走来,不禁拉了拉弟弟的衣袖,把店门给来人让了出来。
青袍青年步履虽缓,却无半分迟滞,从郭襄姐弟的身边进了店门,在他进入店门的那一瞬间,郭襄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人的眼光明明在看向堂内那一堆篝火,但是她觉得这人已经把她的外貌看了个仔细。
这青袍青年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刚刚郭襄所坐的地方,淡淡说了四个字:“店家,酒,肉。”这淡淡的、简洁的四个字竟似有着无上的威严,令人不可抗拒。
店伙急忙端了酒壶、烧鸡和牛肉,恭恭敬敬地摆在了青年的面前,笑道:“好勒,您老慢用。”
青年点了一下头,开始慢条斯理地饮酒,吃肉。
外面的人们自然接连回到厅堂,重新挤着围坐在火堆旁边,只是这个可以踩着薄冰渡河的青年气场极为强大,没有人敢靠近他。
郭襄和郭破虏礼让着大家都坐好了,却现人们留给她们姐弟的位置,就在那青年的两边。除此之外,室内再无空地。
郭襄很是礼貌地走到了青年的身边,福了一福,道:“这位大哥,我们姐弟可以坐在你的身边吗?”
“坐吧。”青年提着酒壶往酒盏中续酒,目不斜视。
“多谢大哥。”郭襄和郭破虏同声称谢,而后分坐在青年的两边,继续吃饭。
那青年凝视着手中杯盏中的酒水,心道:“唉,明明是你大伯好吧。”却也不多解释,慕容菡的死让他黯然心伤,华筝的死更让他内疚怅惘,最近的一年之中,除了泄虐人之外,他没有其它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