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猛然爆出一声大吼,另一只脚狠狠的踹向了那虫虎的鼻头!
俗话说“猴子尾巴老虎鼻”,这话没毛病,猴子的尾巴和老虎的鼻子都是它们最大的弱点:
猴子是最像人的动物,但唯独多这条尾巴,好比孙猴子七十二变唯独尾巴变不了。景阳冈上老虎和武松的邂逅,被武松一手按着脑袋一手对准鼻子猛打,一拳下去就跟灌了辣椒水似的失去了战斗力。
然而那只是普通老虎,对于虫虎而言似乎哪里不太对,骆驼这一脚踹下去“噗哧”一下,整只脚不偏不倚的就插进了老虎那硕大的鼻孔里,也不知道这老虎的鼻屎怎么这么黏,骆驼一时竟然无法自拔!
握了个大草!骆驼顿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你特么逗我?这是鼻孔还是油井啊魂淡!
马勒戈壁!在这千钧一之际,潘小闲完全将隐藏自身实力的事情抛之脑后,毫不犹豫的一脚天残脚踹在车上,整个人仿佛出膛的炮弹“轰”的一下就射出去了!
虽然潘小闲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异之后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但是他的内心里仍然是把自己当成人的,而且还是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
无论如何,潘小闲也无法坐视一个同类葬身于虫兽的口中!
“呼——”
强大的反震力让潘小闲快如闪电的破空飞去——伟大的地球人四有青年!他继承了地球人的光荣传统!白素贞、克拉克肯特、克赛在这一刻灵魂附体!潘小闲他一个人代表了地球人飞行的悠久历史和传统,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
潘小闲此时已经爆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之快过,就连看到的景物都是模糊不清的,然而却有一道寒光比他更快的从远方飞来,后而先至!
“嗤——”
那一道寒光破空而来,出撕破虚空的尖锐哨音,宛如一条白线将整个天与地分割成两半!
这一刻仿佛天地为之变色、万物为之齐喑,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逝,潘小闲的眼中只能看见那一道寒光以望尘莫及的速度超越了自己,没入了虫虎的天灵盖!
“嗷……”
虫虎爆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猛地往后仰倒,连带着身不由己的骆驼滚落在了山间,它那庞大的身躯直将一棵参天大树拦腰撞断,被震落了的叶子“稀里哗啦”的漫天飞舞宛如送葬的纸钱,地面的震颤直到那箭羽的晃动停歇才恢复平静!
一时间所有兵王都为之失声,也为之黯然失色,仿佛无数颗繁星光芒闪烁,却全都被那皓白的明月所掩盖,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让万物披上了一层银霜,整个世界就只有这一种色彩!
曼陀罗!
潘小闲人在半空瞠目结舌的回头望去,正看到一个黑衣女子宛如天外飞仙般踏空而来,一只手中还擎着那张四个叉的加大号大弓,弓弦犹在细微的震颤着……
她那张冷漠的小脸上一双眸子仿佛聚拢了星光,光彩夺目,窈窕女子却让须眉竞折腰!
整个地球我就服你!潘小闲缓缓地举起手来向着曼陀罗用力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艾玛!
“呯”的一下,潘小闲一头撞在了那虫虎的庞大身躯上——卧槽!果然是“不怕车多人多,就怕安全意识滑坡”啊!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老司机也翻车了……
然而这个时候潘小闲却是意外的捕捉到了此时此刻这天地间最美的景色,看到虫虎撞到树上,潘小闲撞到虫虎上,这一起意外的“追尾”交通事故让始终都是冰块脸的曼陀罗露出了一抹迷人的笑意,不要说潘小闲,即便是跟她朝夕相处的兵王们都是看得呆了。
可惜了……注孤生的潘小闲趴在虫虎尸体上心疼的在滴血,那些等级低的虫兽他都没看在眼里,被兵王们随手为民除害了的老弱病残孕就更是不屑一顾,可是这虫虎真心可惜啊!
如果能喝了这虎血,也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好处!潘小闲越想越舍不得,决定待会儿要是曼陀罗没有把这头虫虎送给自己的意思,自己豁出去这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儿不要,也得把虫虎尸体要过来!
曼陀罗宛如凌波仙子般滑翔到了虫虎的大脑袋上,轻轻捏着箭羽一提,便将深深贯穿虫虎头骨的羽箭给拔了出来,顿时墨绿色的鲜血飙出一道喷泉,看得驴儿哥肉疼不已。
“一姐!”骆驼又是羞愧又是感激的从虫虎的鼻孔里拔出了脚来,裹着他另一只脚踝的虫虎舌头也无力的松软下去,这样骆驼终于是得以脱身了。
他穿着一双齐膝的高筒皮军靴,并没有伤到皮肉,只是一只军靴上面被舌头上的倒刺勾得一道子一道子的大口子,另一只军靴上粘满了粘粘糊糊的不明液体,看起来实在是狼狈……
大恩不言谢,更何况他们是袍泽的关系,在需要的时候,彼此都会为战友挡枪。所以骆驼没有道谢,曼陀罗也没有不愉,只是在安全之后他们的目光都是汇聚到了刚才那个倒霉兵王身上。
其他受伤的兵王都还好,唯有这个倒霉兵王胸口骨头全都粉碎了,瘫软在那里一口一口的喷血。
“兄弟,挺住!”曼陀罗身形一闪便到了他的身旁,自怀中取出了贴身藏着的一小瓶碧绿液体,打开瓶盖之后一股脑的倒入了倒霉兵王的嘴里,顿时花草芬芳四溢。
是草木精华!潘小闲一眼便认了出来,不禁摇了摇头,曼陀罗还是太年轻啊!以驴儿哥自身丰富的受伤经验做判断,这么重的伤,草木精华可挺不住,最起码也得是地宝精华……
曼陀罗为什么不给这倒霉兵王用地宝精华呢?是不想,还是不愿,亦或是不舍?
潘小闲并没有留意到,周围的兵王们都是悄悄的大口呼吸着空气中飘散的花草芬芳……
果然正如潘小闲预料的那样,倒霉兵王虽然苍白的脸色稍微红润了点儿,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眼瞅着就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就好比漏了个巴掌大窟窿的车胎,再怎么充气也鼓不起来。
“啪!啪!啪!”
忽然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潘小闲猛地转头过去,“喀”,连骂娘的心都忘了,潘小闲难以置信的看着骆驼正在自己掌嘴,两米三的大个子红着眼圈,抡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嘴巴一嘴巴的抽他自己,真是舍得下狠手啊,一巴掌脸就肿起来了,两巴掌下去嘴丫子就往外淌血……
卧槽药不能停啊骆驼!潘小闲被套路惯了,可是此时此刻他真心看不穿骆驼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行了!”曼陀罗冷冷的一声清叱,她在兵王连显然有着极高的威信,潘小闲能够看得出来骆驼完全是下意识的就停了手,停下来之后才反应过来,再抽自己又显得矫情了,骆驼的大板牙把厚厚的嘴唇都咬出了血,带着哭腔的道:“一姐,都怪我!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其实他是有理由把责任推到潘小闲身上的,如果不是因为潘小闲,他们今天本不需要来,就算是来也可以一个连队一起出动,而不是就这一个排表演性质的拉练。
但是骆驼并没有怪潘小闲,他只是在深深的自责,恨他自己没有勘察好战场,害死了一个兄弟。
曼陀罗银牙紧咬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他能死在虫兽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完她“啪”地靴子撞击在了一起,挺直了脊梁一双隐含泪光的冰冷俏脸上带着哀痛的决绝,向着那生命在飞快流逝的倒霉兵王敬了个标准军礼。
紧随她之后,骆驼和其他所有兵王都是立正敬礼,三十几条军装汉子这一刻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悲痛,用他们最庄严的礼仪,为他们食则同器寝则同床的同袍送行……
而躺在地上胸前完全塌陷下去,嘴里还在不断往外淌血的倒霉兵王,则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吃力地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艰难的回敬着军礼……
压抑的气氛让潘小闲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卧槽你们这是在干嘛?这倒霉兵王还在喘气儿啊!他还在喘气儿啊喂!
不就是一瓶地宝精华吗?你们贩卖虫人、虫兽赚了那么多钱,连特么一瓶地宝精华都舍不得?
真是够了!
潘小闲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对这个倒霉兵王舍不得抢救还要流下鳄鱼眼泪的虚伪一幕,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曼陀罗的小手!
画风一下子就诡异起来了呢!兵王们都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潘小闲:你在外面这么屌你家里人知道吗?
这尼玛可是我们一姐啊,你知道我们一姐绰号是什么吗?他们都叫我们一姐是玉面阎罗啊!
平时你这么搞或许也就是落个高位截肢,现在这么悲痛、肃穆、沉重的气氛之下你敢跟玉面阎罗耍流氓?
你特么是真不怕死得年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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