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是半夜烧起来的,也亏得程母和她睡一床,程素难受的哼哼的时候,程母醒了,亮了灯看她蹙眉哼哼喊冷,一探额头才知烧了。
这还是这几年程素再次烧,她身体还算不错,尤其是这两年,连感冒都没有,现在突然烧,让程母也挺担心。
为了防止传染病菌,程母把齐小七送到了他爷爷那边,又把齐母熬的粥送到程素那边,倒了水拿了药。
“吃了这粥,就吃药,一汗,好得快。”程母说道。
程素病恹恹的,道:“妈,我不太想吃!”
“不吃咋吃药,别任性,这还是你婆婆给你熬的!”程母坐下来,搅着粥,一边小声道:“这才一夜,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忙前忙后的,可殷勤了,听到你病了,还挺紧张咧。”
程素勉强的勾了勾唇:“你这是错觉吧!”
“哪呀,是真的紧张。”程母的声音再压低点,道:“依我看啊,你婆婆怕是被你大姨这事给整怕了。”
程素挑眉。
“人老了,就只能靠儿子媳妇了,你婆婆对你不好点,将来你会不会对她好?她这是给自己攒好呢!”程母跟福尔摩斯的分析齐母转性的缘故。
程素道:“有齐泰国在,有钱,她何愁没人照顾?”
“这哪跟自己媳妇好啊。有些人啊,就喜欢儿媳妇照顾!”程母叹道。
程素不以为然,给钱的护工,还能照顾不好人么,人家更专业。
儿媳妇再好,始终都是隔了一层,再上心,也总有顾及不了的时候。
但她没和程母争辩,因为她实在是没啥力气,吃了粥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程素这一病,齐小七这作为脆弱小孩儿就不准靠近他,省得病菌传染。
就是晚上睡觉,程母也把他给送到亲家那边去睡,但齐小七不愿意,哭闹个不停,无奈,只能又抱回来,隔开了,一人一头睡。
这一病,来得突然又猛,程素反复的烧,退了又升上去,没几下,又弄成了肺炎,只能去医院吊针水了。
看到一个孕妇被老公护着去做产检,程素看着,羡慕得很,眼中也有点酸麻。
人在生病中,就特别脆弱,她想齐泰国了。
这次来医院,是公婆陪她来的,现在她在吊针,两人就去了探望大姨。
等针水差不多吊完了,他们也就回来了,只见齐母的眼又是红红的,只怕又是触景生情。
程素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她说不出来,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回家时,公公就说了医生对大姨的治疗,只能在医院养着,也还不能回家,什么时候能回?无限期。
“我和你妈,给了伟夏两百块,唉,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病不起啊!”齐父叹道。
程素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道:“回头我和齐泰国商量下,看他的意思,力出不了,一点钱,我们也能帮点。”
“意思意思就行了。”齐父却道:“这是个无底洞,能帮得了多少?看她自己命吧,能活多久都看她的命,实在没钱了,就回老家等死吧!”
程素没再说话,心里明白,长贫难顾,这要是真长年累月住在医院,也真是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