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国挑起警戒线,进了张家院子,向那熟悉的警员走了过去。
“哎你是谁,出去。”有人拦着他。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齐泰国向那警员扬起手:“老杨。”
“老齐。”被称为老杨的看到齐泰国也是一愣,挥了挥手,那原本拦着齐泰国的警员就让开了。
“你怎么会来这了?”老杨穿了警长制服,只怕也是小头儿了。
齐泰国先看了他的服装,问了声:“升了?”
老杨嘿嘿笑了:“去年才升的,副所长。”
两人是老战友了,只是老杨早就退役回乡了,后来听说进了派出所,没想到,现在是个副所长了。
齐泰国给他派了一根烟,才道:“你不知道么?这张家,是我大姐的前婆家。”
老杨一愣:“啥?你大姐的……”
对喔,好像是听说齐泰国的大姐嫁到了这个村子姓张的,没想到是这家?真是巧了。
“早几年就离婚了,现在也再婚了,两家都没关系,我就是有事过来,哪想到看到这样的事。”齐泰国又看到有人抬了一具扎好的尸体出来:“怎么回事儿?我刚刚听到这乡亲说这家婆娘砍杀了公婆?”
老杨唉了一声,说道:“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离婚了。也别提了,大过年的来弄这个,也是晦气。”
站在风口,穿堂风吹过,血气又飘了出来,老杨拉着齐泰国走远几步才开口说这个惨剧。
原来,无不是因为一个钱字。
张家老两口是个偏心眼的,总偏心小儿子,这不老大的儿子生了个大病,急着筹钱么,张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哪来的钱,就动了卖田卖屋的心思,想着都拿去给那孙子治病。
可张婆子却不愿意,想着就是卖了钱,也得分给小儿子一份呢,这就让那媳妇赖金兰的闺女给听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跟着张计生去探望弟弟的时候,趁着张计生不在,就把听到的话学给了赖金兰听。
赖金兰是个泼妇,心肝宝贝生了大病,本就折磨得心力交瘁,现在就盼着钱治病呢,就是给自己的骨髓移植也没办法了,听到这话还得了?
她气不过,看到病恹恹的儿子惨无人色的小模样,就更是心疼,今天一早就回了家质问婆婆他们。
这一言不合的就吵起来了,赖金兰听着婆婆把儿子生病的事都赖在了她头上,又说死了都不同情,这火就上来了,然后就偷偷拿了农药敌敌畏给倒进了一家人的早点汤饭里。
投了毒也还不算,眼看婆婆口吐白泡还骂人,她就拿了菜刀,把张婆子的脸给砍了个稀巴烂。
张计生回来看到这情景,直接懵了,要不是跑得快,赖金兰把他都砍了。
“他跑了,就喊人报了公安,接下来我们就来了,人也控制了,她见到公安了,神智也才清醒着,说自己杀人了呢!”老杨叹道:“你说这都是什么人,真是实打实的毒妇,大过年的,哎……”
齐泰国听得已经是怔住了,看向那垂头丧气的张计生,不必说,教训已经落在了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