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格和程老爷子说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但等宁格走了后,程老爷子就砸了自己最钟爱的一只紫砂茶壶,脸上俱是冷厉肃杀之气。
当年打鬼子的时候,程老爷子也是爬过死人堆的,身上的血腥味一度重得让人胆寒,后来解放了,自己儿孙渐渐满堂,年纪又上来了,他那铁血才渐渐的消沉。
但这不代表,他那冷厉的气质完全消失了,而且沉淀下来而已。
程老爷子万万没想到,程素看着这样的大方得体,又开朗善解人意,却经历过这样的糟心的事儿。
试问有啥能比得过一个女人失去自己的孩子呢?
可她却从来表现过出来伤感,虽说他们开始也不是关系特好,但一个人,心里有事,始终会是有点端倪的,有怨的话就更甚了,可她就没有,真不知是说她心大,还是她藏得深!
那什么鲁家,什么蒋小姐,不都是欺负程素来自小门小户,欺负她娘家没人给撑腰么?
程老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亲妹素心,她会不会也像程素这样,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却没个娘家人撑腰,只能孤零零的白白的咬牙忍着?
程老爷子心疼得很,这一想,就觉得这两人都是可怜的。
“耀宗,耀祖,你们来……”程老爷子冷着脸下了个决定。
欺负程素没家世没背景,那他就做她的背景。
什么鲁家,不就是商人吗,想要在广城跟只螃蟹似的走?没门了!
这没多久以后,盛龙在广城的掌陀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家的运输之路,好像是不太畅顺了,到哪都被卡着,有时候一卡就是一月,这是生什么事了?
而这,才刚刚是个开始。
这些事,程素都不知道,她坐在火车上,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心里不住的在想着这事带来的影响。
影响自是不必说的,他们的公司开了两年多,现在都在展壮大中,一旦生意毁掉,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而且,他们的公司还刚刚用来做了贷款的抵押保证。
咋这么巧呢?
这次,又会不会是一出同行竞争的手段?
程素十分的焦躁。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想太多,不然你会更乱,理不出头绪来!”应小雅看她的眉心蹙起,不由说道。
程素点点头,吁了一口气,对的,不能乱,乱了就啥也不能判断,不能整理了。
两天一夜,程素才下火车,就顾不得回家,而是先把行李放在快餐店,用快餐店的电话给厂子那边去了个电话。
“肖品山,是我,回来了。你马上准备一下,我回来就马上开会。”程素吩咐十分简短。
齐凤莲看她神色匆匆又满面阴沉,不由问:“生什么事了?”
“没事,是厂子那边出了点问题。大姐,我不和你说了,行李你帮我先放一下,回头我再拿,我得去公司那边了!”程素匆匆说了一句,不等齐凤莲回话,她就一阵风似的出了门。
齐凤莲楞楞的,也没理会,看一眼程素带回来的行李,大袋小袋的,便抿了一下唇,拢在一块,怔怔的出起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