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从河一个燕京长下达了地方,不管是为何,这地方军区的,总要做点什么,而作为长的家眷被打,也必然要追究个人责任,不然,这面子怎么过得去呢?
所以,齐泰国被谭政委叫去训话了。
“施暴者是你母亲和岳母,你这做儿子的,要教育好,不能助纣为弱,这个世道是有王法的,这恣事打架生事,都是要报公安立案的,鉴于你家情况特别,你就去给蒋司令陪个礼吧,我再从中周旋一二,这事就算过去了。”谭政委看着齐泰国道。
齐泰国的眉头一皱,抿起唇。
赔礼?他都还没跟他们算账呢,凭什么赔礼?
“谭政委,我想问,我爱人被蒋夫人推至流产,这事要怎么追究?作为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家人让人如此欺凌,我还能在前方安心的冲锋陷阱吗?”齐泰国面露痛心。
谭政委一噎,半晌道:“这事,是委屈程素同志了,但齐连长,就这么僵着总不是个事,你总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一下。孩子,总会有的!”
齐泰国忽然觉得满心的悲凉,又觉得恶心,他垂下眼帘灰心地道:“如果军人的家人都没法受保护,还提什么前途不前途的?这军人,当了还有什么意思?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一听到这语气里的颓丧和蔑视,谭政委就沉下脸,道:“齐泰国同志,你要正视自己的态度。”
“谭政委,这礼,我拒绝去赔。我妻子还在家养着呢,我不能给她讨个公道,还要去跪舔这施暴者,我还算什么丈夫和男人?”齐泰国抬起头来道。
“你……”谭政委气得直呼气,真是头犟牛!
他想了想,声音软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这事影响极大,你总要给大家一个台阶下。你放心,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也已经往上级提了,这蒋军医会立即调走,这下总行了吧?”
齐泰国不为所动,在他看来,蒋晴调走是必然的,已经闹成了这样,军区的形象还要不要?
谭政委看他没有半点软化的样子,也不由动了气。
两人僵持起来。
麦团长走了进来,伏在谭政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谭政委一怔,看着他:“真的?”
麦团长点头,谭政委就看了齐泰国一眼,心想,这小子也是走运。
“你先回去吧,以后要约束一下家人,不要冲动生事。”谭政委对齐泰国说道。
齐泰国有些意外,看向麦团长,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北京来了电话,就是蒋司令可能马上要赶回北京处理事情了。”麦团长笑着说道,蒋司令要走,那他家人自然也得要走,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齐泰国微歪了一下头,向二人敬了个军礼,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一刹那,他听见麦团长对谭政委说话,这事影响颇深,上级十分震惊,尤其今年有重大的阅兵仪式,关乎到咱们国家的整体军人士气……
齐泰国站了一会儿,嘴角微微的勾勒而起,抬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