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瞧热闹的,眼看着程素苍白着脸被齐泰国扶着,那虚弱又摇摇欲坠的可怜样,不禁心生同情,又觉得有点心有戚戚焉。
这世界从来都是不平等的,面对高官强权,他们这些没有根基的老百姓,是没有说话权的,就是有王法,但吃亏的,还是老百姓,他们,从来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所以,就算是自己吃了大亏,也只能认栽,不敢再追究。
蒋从河不是没有看到众人的目光,哪些眼神说着惧怕,说着愤恨,怒火真是从脚趾烧到了头顶。
真是可恶,太可恶了,说什么他们威迫,分明是这个死丫头逼他们,以弱示强,博取同情。
“如果这还不能让蒋司令消气,那我自愿脱了这军装,只求蒋司令高抬贵手!”齐泰国看向蒋从河。
麦团长立即呵斥:“齐泰国同志,不可意气用事,国家是有律法的,你一个军人,说脱军装就脱吗?你视军规如何?”
蒋晴听得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脱了这身军装,那还是他吗,不,不行,绝对不行!
蒋从河双眼狠狠地瞪着齐泰国,都是这个罪魁祸,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破事,都是因为他,该死。
眼看这气氛都要下不来台来,谭政委就道:“蒋司令,这都是些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只会动武力,要不,我派个妇女主任教育教育她们?”
蒋从河哼了一声。
鲁淑芬听着这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那她这脸是白挨打了?
不行!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通通拉去监狱。”鲁淑芬急道。
齐泰国瞪了过来。
鲁淑芬连连后退两步,下意识捂着脸,她可没忘记,他一巴掌就把自己一颗牙扇没了。
蒋从河看老婆惊恐的模样,怒火更甚,瞪了回去,齐泰国却已经垂下了眼帘。
“蒋司令,传出去不好。”谭政委小声的说了一句,往外面努了努嘴。
看谁敢!
蒋从河不服,多少年了,他还被人逼得下不来台来!
“让他们走!”蒋晴出声,看向自己老爸:“爸,我求你,让他们走吧。”
鲁淑芬气出了三升血,这女儿,关键时候总是拆台,是不是要气死她,这是要白吃哑巴亏吗?
“齐泰国同志,不是武力就能解决问题的,你的家人,没文化没见识,就不代表他们能撒泼,国有国法。这次就算了,马上领走。”眼看女儿都出声了,蒋从河只得一挥手。
“多谢蒋司令教导。”齐泰国淡淡的说了一句,招呼齐凤莲,带着家人走了。
蒋晴痴痴地看着他消失,眼睛的神采也随着消失,欲哭无泪。
“蒋司令也累了,这……”麦团长看了一眼那满屋凌乱的屋子,道:“不如随我去招待所休息?”
蒋从河看一眼这屋子,再看鲁淑芬他们,头痛不已,点了点头。
蒋家一家子都走了,这看热闹的还没散去,对刚刚的闹剧仍在津津乐道,又可怜程素,又惧怕这强权,又说齐泰国得罪了这大官,只怕真要脱军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