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巴子,姓陈的臭娘们,你特么想干什么!你特么,凭什么阻拦天师救我儿子!”李大毛仿佛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气咻咻冲到了陈美娜面前,伸手就要推搡陈美娜。
牛大根到是没这般激动,但也在旁声援李大毛。
李大毛的暴躁举动,顿时惹来现场村民们一阵的喧闹,多数的村民都目露疑惑,显然也是不明白,李大毛为何如此乖张。
须知,陈美娜如今在村民之中,威信还是相当不错。
尤其还有陆少凡这一重关系,在田春桃、孙香兰、田富贵这些人的心目中,陈美娜更是早就被视为自己人了。
陈美娜侧身闪开,怒道:“李大毛,嘴巴放干净点,别来动手动脚的!”
李大毛梗了脖子斥道:“我呸,陈美娜,真当你自个儿是什么天仙大美女?一个上赶着给小男人睡的臭不要脸女人,老子稀罕动你啊?你现在,就是扒光了站老子跟前,老子也不稀罕多看你一眼!陈美娜,你特么看仔细了,这里是龙岩村,你一个,身份不清不楚的外来户,趁早有多远滚多远……”
陈美娜被骂愣住,脸色一阵青白,从未想过,会被人如此辱骂。
村民们大哗,田春桃等人更是纷纷呵斥李大毛,现场吵嚷声大作。
“李大毛,你个下流东西,你在放什么狗臭屁!”
孙香兰大喊一声冲了出来,上前恶狠狠一把将李大毛推出老远,李大毛打了个趔趄,差点一屁股摔倒在地。
田春桃也冲了出来,一样是横眉冷目,气咻咻瞪视着李大毛,颇有上前撕扯李大毛脸皮的迹象。
小丫头妞妞也很气愤盯着李大毛。
李大毛老婆冲出人群,尖着嗓门跳脚叫喊,怼上了三女,一副要跟人拼命样子。
村中李姓是大户,几个李姓家族的婆娘见状,尽管不明就里,却仍是凑哄在旁给李大毛两口子助阵,摆明了是帮亲不帮理。
这场面,到也并不稀奇,乡下村落,家常便饭常有之事。
唯一不同,此刻这场架,生的有点突兀,而且毕竟李家怼的是陈美娜这位帮扶干部,多数的村民,却还都是心向陈美娜一边。
便是牛大根,都低了脑袋在旁,一副不打算再掺和的架势。
周围村民们见状,纷纷恻目,下意识让开空档。
“都住手!”
牛爷挥着拐杖冲出人群,没头没脑地就向李大毛打了去:“混蛋玩意儿,立刻给陈同志认错,给陈同志道谦,听到没有!”
“想道谦,没门!”
李大毛捂住脑袋躲闪着牛爷的拐杖,嘴里仍在不干不净叫嚷,像个泼妇一样,将陈美娜直接骂成人尽可骑的婊纸,居心叵测来到龙岩村的妖妇。
现场越混乱起来。
其他村民们,都被这突一幕给弄懵掉。
不过,在反应过来,李大毛话里话外意思时,众人却都开始议论起来。
毕竟,陈美娜母女是陆少凡带回村的便宜老婆孩子这事,所谓的‘一家三口’,一直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在乡下人眼里,还是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
很多话题,大家平常都可能心照不宣,不会轻易说出来。
但这不表示,所有人都认可。
一到关键时刻,难免就会有人说三道四。
李大毛扒拉开牛爷的拐杖,气吼吼道:“牛爷,这个妖艳骚贱女人,她阻拦天师救我儿子铁蛋,救大根家儿子狗蛋,你们知道她安的究竟什么居心吗?你们啥都不知道!你们,全都被这娇艳骚贱女人表面的和善样子给骗了!”
哗~~~李大毛这隐有所指的话一出口,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便是陈美娜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听李大毛这说辞,这分明是话里有话,对她早就有意见。
砰!
牛爷又是一拐杖抽在了李大毛背上:“李大毛,你在放什么狗屁!这些日子,陈同志为龙岩村,为咱们大家伙儿,所做的事情还少吗?
不是陈同志操持,咱们村,能有现在的新房新路?
不是陈同志操持,村外的盘山道,能这么快修成?
不是陈同志操持,村里的田地、渔场、山场,所有这一切,能这么容易搞起来?
你李大毛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来!
陈同志阻拦这什么天师,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听都不听,就指责她别有居心?
陈同志难道还有意要害你儿子不成?”
陈美娜此刻也强忍住了内心气恼,道:“不错,我就是,看出这阴阳先生有问题,才要阻止孩子喝下符水!李大毛,不管你对我个人有什么意见,不要拿小孩子性命开玩笑!铁蛋和狗蛋,明明都活蹦乱跳,你偏要相信他们是中了什么邪,还驱邪除鬼的,不觉着搞笑吗?”
村民们意见也不统一,议论纷纷。
当此时,那风水阴阳先生,却一直都相当淡定,似乎村民们无论说什么,对他而言都毫无意义。
李大毛冷笑道:“陈美娜,不要再装腔作势了,别人不知道你底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知道。
你敢说,你来龙岩村,真的没有别的居心?
你以前死了的男人做什么职业的,你敢直接说出来吗?
还有就是,既然你根本不相信,这位天师能驱邪除鬼,你和你女儿,敢当场接受这位天师的测试吗?
你心里有鬼,压根就不敢!是也不是?!”
陈美娜听到这番话,不由心头一紧,一股阴谋诡计突袭而来的气息,顿时涌上心头。
她冷冷盯了李大毛一眼,又扫视一眼,那个始终风淡云轻、莫测高深的风水阴阳先生。
此时才有些醒过神来,别人这一番做派,分明是早有预谋。
今天的这个阵仗,分明就是设好了局,有人故意在算计她。
“李大毛,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又说的这么神秘兮兮,你不妨说说看,我陈美娜究竟什么身份来历?我陈美娜母女两人,千方百计来你们龙岩村,到底又打了什么主意?”陈美娜冷笑道着。
对于这龙岩村的村民们,她问心无愧,不信这李大毛还能凭空捏造出什么花来。
至于说,让这个什么风水阴阳先生,在她们娘俩身上做什么神符驱邪术测试。
这到真是让她有点心中没底。
毕竟,她丈夫陆成风生前,给她和女儿身上,都还留下些什么特殊手段,她当真说不清楚。
就比如上次,妞妞去武阳县精神病院,找那个疯癫莫老头儿,女儿那突的假死之变,很明显就是丈夫陆成风生前所留。
不过即便如此,却也没什么好担心。
还是那句老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李大毛却仿佛早就在等陈美娜这番话,阴毒目光狠狠盯了陈美娜一眼,道:“既然如此,咱就来揭一揭你这娇艳骚贱女人的真面目,让大家见识见识,你到底是个什么鸟!先一点,你陈美娜,并非什么,正儿八经的国家扶贫机构干部。你是临时起意,才想着用这么个身份,滞留在我们村,这点你承不承认?!”
陈美娜:“还有呢?”
李大毛得意冷笑:“第二点,你那个原配的丈夫陆成风,如今死了才不到三个月,这点也没错吧?”
陈美娜眉头微皱:“还有呢?”
她高度警惕起来。
丈夫陆成风牺牲的消息,的确是三个月前才传回陆家。
但她与丈夫陆成风,实际上,已经快有一年半时间,没能见过面,彼此之间,亦没有任何消息往来。
丈夫陆成风,是去海外执行秘密任务,但真正做什么,连她这个至亲,都被保密,根本不知道具体去往何处。
便是其牺牲的消息,也是有关秘密部门不久前来人,专程带回的消息。
她有时甚至都在怀疑,丈夫陆成风是不是一年之前就已经死亡。
因为带回消息的人透露,压根就没找到丈夫陆成风的尸骨,只是出任务失联时间超期,同时相关任务也已经明确失败,才下达了死亡通知。
这李大毛,一个乡下农民,居然能将丈夫死亡消息时间点掌握这么精准?
看来,多半又是陆家人按捺不住,变着花样来逼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