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逆天改命的衰哥”的万币厚赐,南朝受之有愧呀,要不明天看能否加更下,三更酬谢?同时谢谢“一两好酒”、“luok000”“梧桐吹雪”“莫莱惠”等书友的慷慨打赏!)
约莫半盏茶时间,马车赶到状元楼下。那管家先一步下车,掀开车帘子,请叶君生下车——来之前,他已得到主人的叮嘱,对叶君生务必要客客气气的,不可得罪。
管家虽然为下人,可耳目广博,也知道叶君生乃是那天下第一才子,有些来头,自然把接待功夫做得体体面面。
在天华朝,状元楼在各大州府都开有分店,生意兴隆。而京城状元楼为总店,占地甚广,装潢辉煌。里面的饮食价格,自然不菲。寻常百姓人家,根本入不得门来。
因此,来往顾客,大都是为权贵富豪。其中,出身优裕的士子考生也占据了相当大的比例。
状元楼分三层,越高越显矜贵。
今天,第三层楼被一位贵人包了下来,楼梯口处站着两名身材彪悍的汉子,把守着,不让闲杂人等误闯上去。
乡试完毕,一众士子如释重负,要将筹备三年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减压,最好的方式手段自是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到醉乡楼去,听听曲子,最后点个温柔可人的姑娘进房,狠狠泄一番。
本来到醉乡楼去吃喝也不错,但是既为考生,才华高低不论,入得考场,人人都想考个状元。故而考完试后到状元楼吃酒,早已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惯例习惯,图个好兆头。
梅雪海等赫然在,以他为中心,前呼后拥,有十余名士子考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其中包括郭南明。
他们一行,个个出身不错。又是大大小小的才子,心气高傲。考完试后,你一言我一句,纷纷把自家答题的文章亮出来,高谈阔论,一争长短,显得非常热闹。
来到状元楼后,梅雪海开口便要包下三楼的雅间。听说竟早被人包下了,不禁面色变了一变。
王之涣有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深得人心,于是人皆想往高处走,在高处坐。尤其今日非同小可,如果无法在状元楼第三层楼喝酒,举杯临风,心中委实不痛快。
他不甘心,就派下人去请在京师做官的舅舅过来,无论如何,定然要让状元楼的老板知难而让,让出三楼一个雅间来。
为此,一干人堵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处,就是不肯让开。
他们十余人,不但是秀才,还是才子,本身就拥有不小的力量。
这一下,顿时让状元楼的大掌柜着急了,好说歹说,可梅雪海就是不愿让步。
“何事喧哗!”
三楼走下一名气息沉稳的中年人,三缕长须,双眉如剑。
把守楼梯口的汉子立刻上前禀告。
中年人眉头一皱:此事还真不好解决,殿下微服出宫,并不愿张扬。加上科举期间,士子考生地位不同一般,自不能用暴力轰出去。他略一迟疑,决定还是上去,禀告给太子殿下知晓,由他定夺。
这时候,管家带着叶君生上来了。
在下面之际,就听到楼上好热闹,上来一看,满眼都是“熟”人。叶君生暗道一声:“还真是巧。”
梅雪海等见到他,面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扬州才子竞赛,这些人都算的是叶君生的手下败将。他们本来眼界高远,不把远道而来的叶君生放在眼内。熟料事到临头,却被叶君生拔得头筹,等于狠狠打了一记耳光。
特别是以梅雪海为的江南才子,十分不服气。
所以,今年乡试,他们将此视作最重要的一个大战场。无论如何,都不愿再次输给叶君生。
才子,比的是诗词丹青;而士子,比的是文章见解。
在这方面,谁都不甘俯称臣。
冤家路窄,一道道目光落在叶君生身上。
叶君生不以为意,冲着郭南明道:“郭兄,别来无恙。”
扬州一别,他们确实很久没见过了。
毕竟同为观尘书院的生员,一些恩怨不好拿到明面上来,既然叶君生主动问候,郭南明不好冷眼对之:“好久不见。”
“呵呵,这一场试,想必郭兄考得不错吧。来状元楼,为何不痛饮几杯,而滞留在此?”
郭南明没好气地道:“我们要到三楼去,只来得不巧,三楼被人包了。”
叶君生露出恍然之色。
梅雪海忽道:“不知叶公子考得如何?”
叶君生笑道:“马马虎虎。”
“哦,上一次在扬州,我输给你了;但这一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这句话,就有些火药味了。才子嘛,心气高傲,当然不会像官场老油条般皮笑肉不笑,假惺惺地客套。说不得几句,直抒胸怀。
叶君生呵呵一笑:“输赢乃兵家常事,为人在世,还是看好点好。”
梅雪海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一个与梅雪海交好的士子开口叫道:“叶公子,你一个人来状元楼吃饭吗?莫非也想登三楼?只可惜,我们都上不去,你就更别想了。”
叶君生不以为意,转头看着那管家。
管家马上道:“叶公子,请往这边走,请上楼。”
两名看守楼梯的大汉见到是他,当即让开彪悍的身躯。
一众士子们为之一呆,目送着管家带叶君生上楼去。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包楼的,会是叶君生?
不可能,在状元楼包地方,绝非有钱就行了,还得有天大的面子。
那么,看样子应该是有人请叶君生上去的。
可恶!
刚刚还说叶君生别想上三楼的士子,面皮立刻滚烫。郭南明黯然一叹:自从道安新年诗会,叶君生横空出世,夺得诗魁。一路下来,就像气运全部被对方掠夺了一样,郭南明是每况愈下,再无法望其项背。
梅雪海不禁双拳紧握,才放言要赢回一场,转眼间在这状元楼上,却当场又输了一阵,面皮无光。
好在片刻之后,舅舅来了。
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梅雪海立刻请舅舅到一边,低声分说起来。他这舅舅,为六品官,在翰林院任职。虽为清流,但颇有声望。
殊不料舅舅摇头苦笑,反而叫梅雪海等赶紧退走,不要想着登状元楼的三楼去了。至于缘由,其闭目不说。
梅雪海听见,半饷作声不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