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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比如说孤云峰诗会的诗魁,居然被根本没有来参加的叶君生摘走了;比如说来势汹汹,扑回独酌斋讨个说法的天谷书院与白水书院的众多生员,看完叶君生写就的新作后,屁都不放一声,垂头丧气黯然离去……
再比如说,叶君生的字,已卖到一贯一幅,堪称一代名家的行情了。
诸多消息,风一般在整个北方文坛流传着,成为一个热门话题。
“声名鹊起”,以此来形容毫不为过。
如果说道安诗会之时,叶君生所引起的热议还只是停留在冀州范围内的话,那么现在的影响,却迅速扩张,在戎州夏州都震起了不小的波澜。
坊间传闻,越传越玄乎;而真正知道内幕的一干评委们却另有心思,他们反而撇开作品层面,而深入到内部因素去,例如探讨叶君生与九公主的关系到底到了何许地步?
要知道从古到今,空有满腹才华却落魄潦倒的才子不少,但如果能藉此才名而成为官场新贵的话,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终归到底,还得看叶君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前大家俱把注意力放在叶君生所写出的作品上,现在风向徒然有所改变,而开始聚焦在他这个人身上了。
满城尽谈叶君生,虽然夸张了些,但也差不多。
声名真是奇怪的东西,就像飘忽的鸟儿。当你拿着网兜到处抓的时候,却总是捞个空,但当你无意追逐之时,它又会一头撞到你怀里来……
有些荒诞的感觉。
整件事对于叶君生来说,就是“荒诞”二字。事到如今,他仍然不清楚拿着那《临江仙》去诗会的人的身份。
至于李逸风等,那是绝不可能道破的。
这两天,独酌斋一共卖出了十幅字。购买者身份来历不明。不过这些字帖,都未曾盖上天地玄黄顽石印,而是用了另一枚普通的私章。
名利双收,果然密不可分。
有生意,叶君生当然开心,他更开心的是揽镜自观时,见到顶上灵光的霞光文气,赫然粗了一圈儿。颇有壮大的迹象。
与此同时,天地玄黄顽石印已破开了第六重禁制,距离十重禁制的阶段战略目标不远矣。
能运转十重禁制的话,阵法流转,可炼化入体,隐匿灵光气息,作用性非同小可;而假如能破开二十重禁制的话,另一个重要功能随即开启,就是印内乾坤世界。
先天纯阳之宝,奥妙无穷。各有无以伦比的特性。而天地玄黄顽石印的两大特性便分别是藏匿与镇压。
印内乾坤世界开启,自称一方洞天,能将人玉与物都收藏于其中,外人无从知晓。
破解的禁制重数越多,这个世界的空间就越大。
可以说,叶君生得了天地玄黄顽石印,便等于取得了立身开道之根本。所要做的,便是炼化而已。
炼化不易,若非有前任的对应炼制功法,就凭叶君生如今的修为。破解第一重都要一、两年功夫才行。
不过即使有图解,可本身实力跟不上的话,也会遇到瓶颈阻滞,难有寸进。
这方面,叶君生已感觉到了。
本身修为,阳关境界早已十分稳固,阴神出窍。夜行日走,吹风淋雨,只要不是太恶劣的气候。他都不怕。然而要想突破至下一境界“法相”,可绝非易事,要收集凝聚大量香火念力才行。
如此一来,又要读书博取功名,又要修炼,又要炼化法宝,还得进行一些必要的应酬交际……如果会分身术的话就好了!
哥很忙。
猪妖近期也很忙——自从牛哥出了事,它倍感孤单寂寞,常常独个儿望着太阳或者月亮呆,就差那句经典台词“晚晚垂泪到天明”了。
“老爷,我想牛哥了。”
这天晚上,叶君生到后院来说话,猪妖做如斯开场白。
叶君生拍拍它脑袋,道:“它会没事的。”
经历这一场,对于猪妖还真有些刮目相看之意:本以为它就是个贪吃好色的家伙,胆小如鼠,只是碍于被大圣镇压住才假装服服帖帖,没料到大圣被抓了,猪妖的表现却非常忠实,晚上连偷窥听床都很少去了。
猪妖仰躺着,四肢朝天地望着明月,忽而一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多少日了。牛哥,你在他方还好吗?俺老猪想你都瘦了一圈。”
叶君生一听,差点就“扑哧”笑了出来,实在不习惯猪妖这般文绉绉的深情告白款。
干咳一声,问:“夯货,你目前修为如何了?”
猪妖道:“快要突破法相之境了。”自从受到大圣的指点,它进步神速,领悟得很快。
“不错,那你们做妖的,要修炼到什么境界才能变化人身?”
“非散仙不可。”
叶君生点点头,忽而问:“夯货,我与大圣都不曾在你身上种下禁制,你为什么不走?”
闻言,猪妖顿时一骨碌爬起来,目灼灼地盯着叶君生,样子非常的严肃:“老爷,你岂能如此看轻于我?俺老猪是那样的人……猪吗?人是人他妈生的,妖也有他妈的。俺老猪生长于天地间,得遇机缘,开启灵窍,学得人文气节,便有三个胆,一是吃胆;二是色胆;三是忠肝义胆!”
它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
叶君生为之哑然,忙一竖大拇指道:“夯货,是老爷说错了话,明天赔你一壶好酒。”
猪妖随即嘟囔道:“那还差不多……况且,牛哥可是答应传授一门《隐身术》给我的,没学到手,打死俺老猪也不走……”
心里在想:学得隐身术后,马上就到皇宫偷窥贵妃洗澡去咯……嘿嘿,老爷,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叶君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炼化宝印的瓶颈不期而至,接下来就不是水磨工夫所能解决的了,必须寻找到一个适合的契机才行。
于是,叶君生顺势结束了闭关,返回书院中。
如今的观尘书院,叶君生赫然已成为风头人物,势头稳稳压过郭南明一头。而郭南明自从看了叶君生后来写的那作品后,与柳临渊和赵庆宝等人一样,都出现了长时间的默然,就连合适的评论,都找不到一句。
此词,当为天授呀!
心中哀叹之后,郭南明很想来一句“既生瑜,何生亮”的苦逼感言,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选择离开观尘书院,离开冀州,开始游学天下。
“老师说得对,天地何其广阔,自己以前一直在冀州坐井观天了……”
他的离开,无形中更让叶君生的风头达到极致,一时无两。
“君生,这一次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黄超之满面春风:作为叶君生在书院中的唯一好朋友,叶君生这番戏剧性的夺魁,其与有荣焉。心里对于自己的眼光感到非常自豪,一直以来,他都是很看好叶君生的,这才不惜本钱帮叶君生开书帖店。
做人便是做人情,但这人情的学问太大了。绝不是光凭着精诚,或者钻营就行的了,还必须有眼光。
“对了,君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黄超之非常好奇。
叶君生一摊手:“如果我说我也不大清楚,你信不信?”
黄超之一怔,道:“你说的话,我当然信的了。”
叶君生道:“事实便是如此。”他确实也不大明白其中的关窍,只隐约猜到了那么一点,但无法确定。
黄超之搔搔头,干脆不纠结这个了,道:“对了君生,你我就到府衙中办理文书手续,将那独酌斋的产业转过你名下吧,我总是记挂此事,心里不爽。”
叶君生道:“但我现在还不够那么多钱……”
黄超之一摆手:“谈什么钱,就当愚兄送你的。”一座大宅子,算得上是一份不俗的大礼了。
叶君生连忙道:“那可不行,岂有这般道理?”
黄超之却很认真地道:“君生,这是我心甘情愿送的。我就把话说白了吧,他日等你高中,不知多少人会抢着送房子给你,现在我先送先好,讨个便宜。”
叶君生看着他:“你就那么肯定我会高中?”
“呵呵,愚兄读书不济,但还有几分眼光。况且,以你我交情,区区一座宅子又算什么?”
他说话说得漂亮,干脆利索,摊开了讲。
一番争拗之下,叶君生坚持不愿白白得了他的宅子,只说手续可以先办,该给多少还得给。
黄超之急了,便道:“要不你写一幅好字给我吧,钱我一定不会要的。”
略一沉吟,叶君生便答应下来,铺开文房四宝,凝思写下“祥瑞镇宅”四个淋漓大字,然后掏出天地玄黄顽石印,提气费神地端端正正盖上一个真章。
这是他第一次用上此先天纯阳之宝,而且不仅仅是单纯盖章,还调动了其中的阵势禁制,堪称“真章”。
祭起意念,灵眸看去,就见到印章之上有一团淡黄的气息在流转翻动,煞是灵敏。
从某个角度上,这一幅字就不再是一副普通的字了,而是开过光的,有一定的辟邪功用。
一幅字,宛如法具,足以抵得上独酌斋的价钱了。
叶君生自是付出了相关的代价,汗出如浆,精神即刻疲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