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底,春天的尾巴还在最后的甩动中,钟池春迎来他官路上的第一次弹劾风波。消息传到内宅时,已到四月初,事态在外面的影响,已经差不多控制下来。钟池春这时才一脸淡定神情跟闻春意说起这桩事情,提及弹劾理由,竟然是那人怀疑他在任时期内利用职权贪污受贿,源头就是钟家三老太爷夫妻在池南小城的肆意行事。
闻春意听钟池春提及这些旧事,她一脸愕然神情,说:“那人没有去暗查过钟家和闻府的家底吗?”钟池春轻轻的笑起来,略有些嘲讽的说:“那可能不去查底细,只可惜他查得太过表面,查了我们分家时的情况,查了闻府四房的从前的事情。偏偏近几年的事情,他们没有查到什么,只能以猜测为准。”闻春意暗自轻叹息一声,她的大嫂曾氏管家的水平,自然要高出婆婆金氏许多,更加把一房人管得滴水不漏,连风都能管束风吹的方向。
而闻春意是历来不喜身边事情,传得街头巷尾人人皆知,她身边人,自然是深知她这一点,大家都不敢犯多言的错。只有钟家三老太爷夫妻到池南小城时候,闻春意是管不了他们的身边人,只能由着他们行事。她曾经担心过钟家三老太爷夫妻的行事,最终会影响到钟池春。只是转而又一想,钟池春不在池南小城,而且是在何处,家里人都不知晓。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多是影响到她的名声,再加上两位幕僚先生也说了,为人儿媳妇守着孝道,就不会有大错。
闻春意颇有些担心的瞧着钟池春。说:“我们是清清白白的为人行事,可是外面的人,他们不知夫君的为人,也未必能理解夫君的高洁志向。”钟池春听她的话,轻轻的笑了起来,伸手轻刮了她一下鼻梁,低声跟她说:“十八。借着这一次的事。我不用再顶着高洁书香世家的名头,我这是因祸得福,此后大家对我品行的要求。也不会再苛刻到让我接受不了。我只是一个俗人,可做不了那种清风明月相伴,丝毫不沾染半点尘埃的君子。
我有妻有子,那可能一味去追求那表面上的高洁。忽略掉家人的要求陪伴。有这样的事情出来,上官对我的要求也会松缓几分。想来他一定会体谅我为人子之心。”闻春意听后微微笑了起来,钟池春对仕途的企图心表现得淡然起来,对家人来说,就会越来越少受到那些表面上的束缚。她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对你会不会有别的深远影响?”钟池春笑瞧着她摇头,说:“父母是由不得做孩子的人去选择,他们也不是什么恶人。只不过是玩心重了一些而已。
再说父亲母亲来池南小城时,我根本不在城里。他们又不是身上没有余粮的人。这么些年下来,他们手里总会有一些银子在手里,他们要如何去花用自已的银两,我这个做儿子的人,尚且不能轻言。你一个为儿媳妇的人,又如何能干涉公婆花用事情?这样的内宅家事,只要头脑稍稍清醒一些的人,都能想得明白过来。何况你在池南小城的经营情况,又从来不曾隐瞒过人,只要有心人去查一查,都能查明白那是正当的经营。”
闻春意了解到那位官员已经受到训斥降官之后,她很有些想不明白的瞧着钟池春说:“你这些年一直在外为官,如何会得罪了那人?”钟池春的眼神笑眯眯的落在闻春意的面上,瞧得她有些毛起来,才听到他笑着说:“我不过是受了峻弟眼下风头正旺的牵连而已。”闻春意瞪眼瞧着他,钟池春跟他低语一声:“峻弟挡了那人妻弟的路,而闻府的人,一向为官低调。你大伯行事稳重,又一直想要平安退下来,把家里人管得严厉,那可能让人捉到把柄。
那人由已思人,就想到你们姐妹两人,偏偏麻家姐夫认识的人太多,与什么人都有几分交情,再加上他又是一个无心在仕途上面努力的人,大家自然也不想把他哄抬起来,让他起了心思要做一些事情。思来想去,只有我这么一个人,可以随手捏上一捏。而我父亲母亲正好让他们起了心思,那人愿意做枪杆子试探一下风头,结果刚出头,就给上面的灭了。我们这些人当年被派出去做隐秘事情的人,上面那可能不查透我们的家底。
就是这一年下来,我们的身边,都有圣上派来的保护人。我们做什么,还有家人做了什么,圣人那可能不知晓。”闻春意听他的话,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有些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又仔细的在房里角落里找来又找去,她这般模样,把钟池春笑得停不下来。闻春意听到他的笑声,走过去直接伸手拉扯他的脸,低声说:“我可不想我和你在房里的事情,让人从头到尾观看全了。”
钟池春被她的话窘红了一张脸,他瞪眼瞧着她,说:“你想得太多了,他们不会做到这种程度。”钟池春当夜狠狠的让闻春意明白了她的多余担心,第二日大早上,闻春意被钟池春叫醒时,她一脸困乏神情跟他说:“哥哥,我错了,日后,我一定事事相信你。”钟池春很是心满意足的点头,笑瞧着她说:“看在你叫了哥哥的份上,今夜里,我会让你好好的安睡一夜。”闻春意在他走后,却再也无心睡眠,不得不狠狠的摔了枕头。
他们夫妻两人关系融洽之后,钟池春在床上待她也就渐渐的百无顾忌起来,曦哥儿出生百日之后,他在闻春意面前露出真正的本色,在她实在接受不了时,冲着他叫嚷要跟从前一样时,他笑着直接跟她说:“我这些年一直忍着,我都有些怕自个会忍出毛病出来,到时候让娘子嫌弃我。我一心一意要在你面前当正人君子,自然是任何事情都要端着。如今娘子和我越来越亲近,我也不能再那般隐瞒娘子了,我要娘子面前也要坦荡为人。”
闻春意也是直到这时方明白,钟池春平时还是正人君子,可是他有时就不是人,他从前的确是待她在那一方面的确如他所说,是实在太好了一些。钟池春现在是什么话都在她面前说得出来,他很是直白的说,他为了他们夫妻美满的将来,他也不能再跟从前一样忍下去,有些功夫,还是要常练才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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