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妖怪开始迅速的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形容词,他最终的命运和我第一次在虫洞见到的那个老妖怪,还有刚才另外几个以身饲虫的老妖怪是一样的,对,我终于找到了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身体在迅速的碳化,仿佛所有有用的,关系到生机的东西都全部被抽干,我相信不出一分钟,这个老妖怪就会和其他老妖怪一眼,变成一堆飞灰。
老妖怪的身体僵硬,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异常的活跃,那就是他的肚子,不停的蠕动,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我用了那么多形容来形容老妖怪,说实在的也不过是我脑海瞬间的念头而已。
在这个时候,师父已经喝到:“快,就是现在,趁它还没有脱离,却又孕育完毕,缺乏保护的时候。”
师父说话间,陈师叔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他的行为很怪异,先就是朝那棵已经死掉,死气冲天的槐树拜了拜,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盒子里一套完整的金针。
陈师叔郑重的拿起了一根金针,深呼吸了一下,只是稍停了一下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下针了,下针的对象就是老妖怪不停蠕动的肚子。
随着第一根的金针刺下,那肚子的蠕动明显变得弱了几分,像是陈师叔的金针刺到了肚子里的东西什么要害的地方一样。
“承一,现在你师父的身体不济,要麻烦你来打结扣,可以吗?”陈师叔下完第一根金针以后,忽然对我说到。
“什么样的结扣?”不是所有结扣我都熟悉,所以我也不是有太大的把握。
“锁住生机的结扣——锁生结。”陈师叔一字一句的说到。
是这个结扣?堪称所有结扣里最难的一种的结扣!这不是什么杀人的结扣,但是给人绑上以后,这个人就会在几个小时内慢慢的形成假死的现象,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很微弱,若果长期间的不解开这个结扣,这个人就会真的死掉。
说起来很玄幻,可是现代医学也可以让人短时间的陷入假死状态,只是他们闹不明白道家为什么用一根红绳就可以办到,可是事实说穿了也不奇怪,因为这里关系到人体的各个穴窍,静脉,在解剖学里完全虚无缥缈的东西。
锁生结,原本涉及到的穴窍和经脉就很多,何况是要更高层次的运用锁生结,因为要通过老妖怪的肚子,对里面的生物直接起到作用,这绑红绳的过程中需要倾注的精神力就不是一点半点,用精神力直接作用于物体,就比一般的结扣多了很多难度。
我头上渗出了热汗,知道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我对师叔说到:“锁生结,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师叔有些犹豫的望向了我师父,我师父此时已经掏出了旱烟杆来咬着,只是烟叶有些潮湿,他在烤着烟叶,面对我师叔探寻的目光,师父说到:“三娃儿灵觉强,这种精细活儿,他能做好的。”然后,师父转头对我说到:“拿出红绳,我一边指导,你一边绑。”
我点点头,摸出已经特殊处理过的红绳,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挑战高难度的锁生结,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一边陈师叔在扎着金针,这一边我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绑着锁生结,我不敢分神去观摩陈师叔的技术,只是不时从人群中出的惊叹声来看,陈师叔的扎针技术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地。
偶尔,我眼角的余光也会瞥见一眼陈师叔,就看见他的手如同一片流光,下针又快又准,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半个小时以后,我满头大汗的绑好了锁生结,那一边,陈师叔也已经下完了最后一根金针,或许,不是最后一根,因为陈师叔手里还拿着一根金针,迟迟不下手。
我擦了一把热汗,站了起来,此时,这个老妖怪的尸体被我和陈师叔配合着处理过以后,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扎着一根红腰带,看起来,要多怪异多有怪异。
更怪异的是,他已经停止了碳化,身体一大半正常,一大半已经呈碳化的黑色。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最后一根金针,放在了他那个盒子里,然后对承心哥说到:“承心,准备祭品,焚香该最高礼节,我们先拜树。”
承心哥应了一声,赶紧的从背包里掏出诸多的祭奠用品,还有香烛之类的东西,这一幕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得问师父:“这棵树来头很大吗?”
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师父面对我的问题,咬着烟杆,喷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这才说到:“这就是普通的槐树,不普通的是,它被你陈师叔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转了阴阳,就是一生的生气活活的变成了死气,然后又刻意被收集了很多死气在其中。可以说,为了这次行动,这棵槐树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后,这样就需要拜祭告慰它一番?”是这个理由吗?可按最高礼节,是不是弄得太郑重了一点?就如一个人只有半斤的饭量,你热情的非要他吞下去一斤饭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完全因为如此,因为接下来,你陈师叔要用到灵医术,施展偷天换日的大术法,这棵树算是承担了别人的因果,别人的无妄之灾,这样的拜祭完全是够格的。”师叔如此解释到。
就算用一棵树来承担灾劫,那也是一大因果啊,我忽然了然了,师父却说到:“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妄动此种灵医术,其实是害人害己。自己会因为施术受到天谴,被施术之人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该承担的灾劫,还是会换个形式,或者原封不动的重来。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啊,我一定不会让你陈师叔施展如此术法的,他是我的二哥啊”
师父的说话,让我在心惊之余,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医术如此的逆天?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开始用一篇祷文朝天祷告起来,祷文有时是为了向天道说明一件事情的缘由,有时是为了上天能体恤人心,答应一个要求,陈师叔的祷文就是在向上天说明,这是为了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这祷文有些晦涩难懂,我自问文言文水平不差,能读能写,可是陈师叔这篇祷文的细节内容,我愣是听不懂,太过晦涩。
我只是听见了昆仑什么的,却不知道是在说昆仑的什么,我有一次把探寻的目光望向师父,可这一次,师父开始老神在在的抽着旱烟,一副他没听见的样子。
我撇撇嘴,回过头,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师父他们最大的秘密就是和昆仑有关系!我想起我和承心哥在李师叔楼下的谈话,真当我们下一辈是傻子吗?
只是昆仑到底在哪里?我有些迷糊的想着,那边陈师叔已经念完了祷文,拜祭也完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老妖怪的尸体,反倒是说到:“刚才参与与虫人战斗被咬的人站出来,我说过我给治。”
他的话刚一落音,几位被虫人撕咬过的人就站了出来,陈师叔拉过其中一人,望着天说到:“他们是英雄,这灵医术用在他们身上,是合适的。”
看陈师叔一脸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我倚着树干,只是等待着,那个神奇的灵医术,却不知道承心哥什么时候双手插袋站在了我的身旁,带着一种向往的表情对我说到:“最高级别的灵医术啊,那是咱们道家的本事,却有人以为是巫术,我很想学,可师父说我功力不够驾驭,又说此术太过逆天,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到。”
那不是废话吗?我觉得我师父也有很多术法没有传与我,就比如那伏魔七斩,但总有一天会传的吧。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拉过那个人的手,一手拉着那个人的手,一手放在那棵已经死去的槐树上,开始念念有词起来,看他的神情分外的郑重,我也增大眼睛看了起来,这个灵医术到底要做什么。
可就是那么一小会儿,陈师叔忽然就放开了那个人的手,说到:“好了,下一个。”
这就好了?我吃惊的看着,要不是因为陈师叔是我师叔,我绝对以为他是江湖骗子,什么用意念给人治病收钱的所谓气功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