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我午不回来了,您不用忙活了。”
“诶,”
秦伯点点头窠,
“小罗这司机还没来,大小姐,要不您再等会儿?”
“不用了,”
沈佳音淡淡道,
“我到前面打车。”
秦伯点了点头,叮嘱道,
“路小心。”
“嗯。”
走到门口的时候,沈佳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云城最贵的地段,她生活了十八年的豪宅,此时此刻在她心里,只是一栋冰冷的房子,豪华修饰了他的外表,却阻拦不住内心的腐朽,这世能带走人的不是道路,能留下人也不是房子。
再次转过身,沈佳音走得没有一丝留恋。
门口已经凋零的枫树下,一辆落满积雪的单车吸引了她的目光,这样的地段,谁有谁在这么冷的天骑单车,她忍不住四下看了看,接着瞧见不远处的枫树下蹲着一个人,他的头有一层薄薄的雪,蜷缩着身子,几乎让人看不见他的脸,沈佳音踩在雪地“咯吱 咯吱 ”的声音,惊动了他,雪人微微一晃,抖落了身的积雪,看见沈佳音嘴角扯出一丝笑,哑声道,
“音音,你起来了?”
因为冻得太久,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沈佳音只觉得一颗心被狠狠地一撞,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紧了紧拳头,站在原地没有动,“雪人”站起身,哈了口气,搓了搓手掌,轻声道,
“我送你。”
沈佳音喉咙有些干涩,僵硬的看着他将单车的积雪擦掉,又细心的拿出纸巾将后座的水渍擦干,朝她拍了拍,勾起唇角道,
“我知道你家里没有人,特意来接你,有没有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沈佳音看着他笑得灿烂却冻得青的脸庞,喉咙哽乐哽,轻声问道,
“你几点来的?”
“刚来一会儿。”
男孩儿怕她担心,说得很轻松,沈佳音却知道并不是一会儿,起码这雪到清晨六点才停了,他一定在那之前,在你身边没有任何人关爱的时候,有人愿意在雪地里无怨无悔等你两个多小时是什么感觉,沈佳音只觉得原本冰冷的一颗心霎时像是春回大地,温暖了起来,她抬头看着男孩儿明媚的双眼,忍不住伸手拨掉他头的雪花,低声道,
“以后不要这么傻。”
季川突然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微微一笑,哑声道,
“音音,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这些原本以为非常深刻的记忆,此时回想起来,像是生在前世,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对她说什么都愿意的男孩儿,她也不是那个会被轻易感动的女孩儿,他们只是一个城市的陌生人。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沈佳音淡淡道,她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个事实,没有刻意的去挖苦,或者嘲讽什么,因为她从未把这场婚姻,当做报复谁的工具。
季川勾了下唇角,伸手覆额头,许久才轻声道,
“音音,我突然怀疑你真的爱过我吗?”
明明这六年她一直在固执的等他,可是为什么紧紧不到半年的时间,她要嫁给别人,还是心甘情愿的嫁,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向来清冷的沈佳音,竟然允许霍遇在这种场合吻她,那一刻他在她眼看到的不是责怪,而是羞涩,他心里涩得疼,忍不住想将这个女人揽在怀里,这是他的女人,霍遇这个混蛋凭什么!
这句问话传到沈佳音的耳,她轻轻一顿,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嘲讽,轻声道,
“你说没有,那没有吧。”
说完推开他要离开,季川突然力拉住她的胳膊,将她甩到墙,猛烈的撞击,让她眼前只冒金星,下一刻唇被人堵,粗粝的双唇狠狠地在她唇吸允啃咬,试图顶进去,沈佳音心顿时升起一种恶心感,一脚踩到他的鞋子狠狠地碾了一下,季川只是闷哼一声,却丝毫不松开力道。
“你他妈干什么!”
伴随着一声怒吼,身的人被狠狠地摔在地,接
着腰多出一只大手,将她揽到怀里,男人眼神冰冷的盯着被打趴到低山的季川,一字一顿道,
“你他妈敢碰她!”
男人那一拳又准又狠,季川的一个牙齿都有些松动了,他擦了下嘴角,果然出血了,很久没有见过霍遇这么愤怒了,他将眼神移到沈佳音身,她面色冰冷,连看都不屑看她,恐怕在她心里,他是这种无耻之徒吧,季川勾了勾唇角,缓缓道,
“不但碰了,感觉还不错,你要是不来,我还能再深入一点。”
“你他妈给我闭嘴!”
男人额青筋暴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沈佳音终于将眼神转向他,那里面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季川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失去了,他张开嘴想叫她,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遇,”
她轻轻叫住霍遇,低声道,
“别冲动。”
这里人来人往,要是被记者拍到麻烦了。
可是这句话听到男人耳变了味道,从季川开始跟他抢画,沈佳音的神色不对,接着更是途离席到了卫生间,他左等右等不见人,想不到在这里私会老情人,越想男人身火气越大,他紧紧抿着唇,没说话,拉起沈佳音往外走。
季川看着他的背影,擦了擦唇角,眼一片寒冰。
他一言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像是怕她跑掉,又像是在宣布主权,沈佳音有些疼,却强忍着没出声,一路穿越到正厅,男人没有往人群里去,接着带着她往大门口走去。
季泽昊从一开始注意到沈佳音跟霍遇,他没有当去打招呼是不想自找难看,但是这会儿看见霍遇极为粗鲁的拉着沈佳音,顿时皱紧了眉头,将拍得的一幅画交给助理,朝他们走来。
“佳音,还没到时间,你要走了吗?”
沈佳音一愣,悄悄挣了一下,男人微微放松了力道,转过头,眼神阴鸷的看着他,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