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怀孕了，不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他也不想让她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在她的面前，他必须得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司夜，一个打不到，可以随便依靠的司夜。
司玺把他送回家，交给周妈后，吩咐一个佣人去把陈栀叫下来。
陈栀听佣人说，大少爷回来了，二少爷有事情找她，她想了想，下楼面见司玺。
他们进了司承业的书房，陈栀四个多月的肚子已经明显了许多，她在沙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微微挺着肚子。
司玺坐在她的对面，搭起一条腿，修长的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知道这几天司夜都是怎么度过的吗？”
佣人提到说，司夜喝醉了，想必是在外面买醉吧。
陈栀淡淡摇头。
“这三天，他天天都生不如死，只有用酒精才能麻痹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你肯定想不到吧，从来不会被压垮的司夜，也有无法承受的事情。”
陈栀眸光微动，淡淡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司夜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希望你不要再给他更多的痛苦。”
司玺的声音有些冷，“他爱你，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伤害他。就算司夜做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他也痛苦自责了很久，你不要总是抓着那件事不放。”
陈栀垂下眼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她的声音幽幽的，没有什么起伏。
“你的意思是说，他害死了我妈妈，我就该看在他难过自责的份上体谅他是吗？不管他做了些什么事情，我都不该责怪他，无条件的谅解他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他已经得到了他该有的惩罚，他所承受的，已经足够弥补他所犯的错误。”
“是吗？”陈栀淡淡一笑，抬头与他直视。
“我一直在猜想，司夜报复我妈妈的原因。就算我知道了一些，可还是不清楚真相。我来说说，你看我说的对不。
当年公公报复我母亲，却没想到爱上了她。后来我母亲逃离了他，他才醒悟自己的爱，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就是你和司夜的母亲。
他以为我母亲死了，就心灰意冷，更是没有施舍半分怜爱给你们的母亲，所以她就开始恨我母亲，后来精神失常，自杀而死……
那个时候，你们一定很伤心难过吧。还很恨，恨我母亲毁了你们的母亲。
于是司夜找到了我妈妈，就从我下手，开始报复她，甚至想要杀死她。我母亲并没有亲手害死你们的母亲，她没有一分过错，但你们都把错归咎在她的身上，还精心设局报复她，谋害她。
可笑的是，当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你们却现错怪了我母亲，可还是害她早逝了。
现在的恩怨就变成了，是司夜害死了我妈妈，他是真的有错，为什么我连怪他都不可以？
我甚至都没有想过用他的手段报复回去，我只是责怪他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