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夏看着眼前的容君望,眼底满是诧异,容君望竟然会给自己庆祝生日,还送上生日礼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没醒。
“愣着做什么,打开看看。”容君望的礼物已经递到了顾安夏面前。
顾安夏的目光终于从容君望那张好看得不像话的脸挪到了礼物盒上,这是一包装十分精美的盒子,盒子上方还有精细雕刻出的LOGO,这个牌子一般做的都是饰之类的东西,而这LOGO一般的平民百姓几乎都认识,因为这是十足的奢侈品,普通人根本没能力佩戴。
左苏夏并没有接过容君望的礼物,而是平静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了解的容君望是不可能为自己做这些事的,他这么大张旗鼓的为她庆祝生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也许这确实很浪漫,可左苏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她看事情是很透彻的。
顾安夏不接礼物,容君望也没有生气,他兀自打开了这个盒子,一条十分漂亮的项链便呈现在了顾安夏面前。
项链兴许是铂金材质,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着漂亮的光芒,中间是一颗极其璀璨的蓝色宝石,顾安夏的目光即刻被这颗蓝宝石夺去了,这种通透的蓝,像是漫天唯美星光折射在海洋中,成了世间最美的风景。
项链的款式真的是再简单不过,一条链,一颗宝石。可这条项链简直完美的诠释了简约而不简单这个概念,恐怕没有哪个女人在看到这样一条漂亮的项链时能不动心的。
容君望取出项链,来到顾安夏身后。
顾安夏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撩起来,我给你戴上。”
他的声音很低,很温和,温热的气息洒在顾安夏的脖颈,这种举止更像是耳鬓厮磨,顾安夏的耳朵微微泛红,这样的容君望是她从没见过的,她很温顺的听从了容君望的话。
容君望给顾安夏戴上项链,带着她走到旁边的墙壁前问道,“好看吗?”他鲜少有这样耐心。
顾安夏面前的墙壁是用金色玻璃镶嵌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因此她能从墙壁上清的看到自己整个人,包括脖子上的项链。
她模样好看,身材有致,今日的她穿了一件过膝浅白碎花裙,外面套着藕粉色开衫,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柔和温婉,脖颈上的项链显然成了点睛之笔,将她整个人娴静优雅的气质完全衬托了出来。
容君望站在她身后,看着玻璃镜面上的顾安夏,她戴这条项链真是美极了,几乎令他移不开眼睛,然而比这项链更美的,是那镜子里的带着微笑的人。她的眼睛过于柔和,像是春日般温暖人心,有那么一瞬,他想拥有这个笑容。
“真的好漂亮,谢谢你,君望。”左苏夏由衷地说,不管容君望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送自己生日礼物,记得自己的生日,就这点,她还是理所应当给他道谢的。
左苏夏的话打断了容君望的思绪,他扭过头,不再看左苏夏,说道:“过来切蛋糕吧。”
顾安夏嗯了一声,便跟在容君望身后。
容君望给蛋糕插上一根根蜡烛,左苏夏站在他身后,看着容君望为自己点蜡烛的背影,顾安夏缓缓垂下眼睑,或许是她想多了吧,会否有那么一丝可能,容君望是在诚心给自己庆祝生日……
“好了,过来许愿。”容君望点了蜡烛后回头对顾安夏说道。
顾安夏上前,双手交叉握拳,闭上眼睛很虔诚的许下了一个愿望——希望养母的病能尽快好起来。
许好了愿,她笑着说:“那我吹蜡烛啦。”
接着就一股脑把蜡烛都吹灭了。
“许了什么愿?”容君望随口一问。
顾安夏道:“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女人,都几岁了,还信这些孩子信的东西,容君望失笑,但这样的顾安夏他内心深处竟也觉得十分可爱。
“许好愿那就切蛋糕吧,我来就好。”容君望说着便是切了蛋糕,给顾安夏盛了一块,他自己一块。
如果容君望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少一些戾气,多一些包容,不管她还是他自己,肯定都不至于过得这么煎熬。
“可惜只有我们俩,两个人吃这么大个蛋糕着实浪费了。”顾安夏有些可惜的说。
容君望意味深长的说道:“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只有我们俩更好。”
确实,只有他们俩更好,左苏夏一想到汤爱玲就无奈,她叹了口气,吃了一口奶油蛋糕。
容君望的话还没完,“因为正好我也有事跟你商量。”
顾安夏心头一跳,知道正题来了,整个人变得庄严肃穆,静声静气问他:“什么事?”
容君望道:“其实除了项链,我还想送你一样东西,比起项链你更加需要的东西。”
顾安夏闻言心里莫名惴惴,就见容君望从容不迫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递了过来。
左苏夏接过打开一看,这原来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一刹那间她心凉如水,容君望陪她过生日给她送生日礼物,确实从人情道义上来说没什么问题。但这会给她支票显然很有问题,他是不会无缘无故给自己钱的人,而且还是这么一大笔。
容君望交叠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坐姿依旧慵懒随意却又优雅,他垂着眼睑,纤长的睫毛下落了一圈昏暗的剪影。
顾安夏听见他用与刚才同样温柔的声音对她说,“答应离婚,这笔钱就是你的。”他并没有看顾安夏,他不想看她,也不愿意去看她。
果然是这样吗……顾安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白的笑,她本就应该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他怎么可能突然间待自己这么好。
她咬紧牙关,压抑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说:“跟我过生日,送我生日礼物什么的都是假的吧,你的目的就是要跟我离婚。”
容君望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