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南似乎没有别的意思,感叹完之后,便继续回答顾安夏刚刚的另一个问题,“两人因为这件事走在了一起,君望为薛妍倾注了自己的所有感情,可是那段感情维持了不到一年,就以薛妍突然间的消失而告一段落。”
顾安夏眯了眯眼睛,特别意外薛妍竟然会把容君望给甩了,那个女人应该很爱容君望才对,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真让人无法理解。
容泽南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无法为顾安夏说得更多,他唯一知道的是薛妍不见了以后,容君望像疯了一样满世界的找她。
“那段时候,君望就像丢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样,什么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到处去找薛妍,只可惜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薛妍的身影,薛妍就像是人间蒸了一样。”
容泽南说了一路,说到这儿的时候目的地到了,他缓缓地把车子停了下来,透过围墙上的铁栅栏,他看见一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停在院子里。
顾安夏似乎听得入神了,并没有注意到该下车了。
容泽南看着别墅里边透出来的亮光,以及二楼某处房间的窗边站着的一道挺直身影,忽然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继续自己未完的故事。
“君望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一蹶不振,不久之后更被医生诊出得了抑郁症。后来花了整整两年的时候他才走了出来,不过从那以后他的脾气完全变了,冷漠多疑,似乎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容泽南尾音袅袅,声音里仿佛无限怅然,顾安夏在车里静坐了半天才从他的故事中回过神,这才现原来车子已经停了。
扭头看了下窗外,确定容君望在家,她连忙就要下车,“谢谢堂哥你送我回来,还有,你刚刚的……故事很有意思,谢谢你。”
容泽南耸了耸肩,给了她一个不以为意的笑脸,“不客气,你快进去吧,我约了朋友一块去浪就不进去了。”说着举起一只手,跟顾安夏挥手道别。
顾安夏下车把车门关好,目送着他动车子渐渐远去才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门铃按响,许久之后,紧闭的铁门才啪嗒一声开了。
这回门后没有人影,容君望是按的遥控开关给她开的门。
顾安夏无所谓,她只要门开了,能够进去就好了。迈开脚步,她很快就进了屋里。
刚换好鞋子,容君望的身影就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一开口就是极其难听的话,“顾安夏,你真是好本事啊,投怀送抱一个乔子牧还不够,还让我大哥和堂哥都向着你,对你百般照顾,你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顾安夏略有些苍白的脸庞瞬间染上一层怒色,一双黑眸隐约可见一簇怒火在跳跃,“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我跟乔先生是什么关系今晚当着大家的面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了,我跟你大哥和堂哥也是清清白白,他们只是看不惯你对我那么过分才替我打抱不平。”
“哦,是吗?”容君望嘲讽地勾起唇角,满脸讥诮,“你跟他们充其量只见过两三次面,我跟他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他们不帮我反而帮你,要说你什么都没做,谁信啊。”
顾安夏冷冷地说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问心无愧。”总之她不想再多浪费口水去解释。
面对顾安夏不屑多解释的样子,容君望脸色铁青。“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女人。”
言下之意就是让顾安夏马上滚出去!
顾安夏没有理会,她兀自伸出手,莹白的掌心在柔和的灯光下说不出的纤细好看,“我回来不是想留下来过夜的,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手机,你还给我,我马上离开,并且以后没什么事,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反正现在容老爷子已经说了,自己不同意容君望就不能离婚,既然不需要特意再去维系这段婚姻,那她何必再踏进这个地方,寄人篱下时时看着别人的脸色。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她还是更喜欢待在自己的小公寓简简单单随心自在地生活。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容君望一定会特别高兴,谁知她话音刚落,容君望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顾安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安夏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也不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只当他是没听清楚,把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把手机还给我,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并且以后不会轻易出现在你面前。”
容君望见她除了最开始那一瞬间的愤怒之后,神情渐渐平淡,直至淡漠如水,心里就好像被人扔了几颗石头一样,又沉又堵,特别的不舒服。
他咬着牙,难以抑制的怒意一波接一波向他侵袭,“你的意思是你要占着我妻子的名分,逍遥自在一个人在外边生活是吗?”
这人的话说得有些难听,但是确实是顾安夏的意思。与其生活在一起,互相难受,倒不如分开了各自安好。
她不会干涉他任何事情,他就算把薛妍带回来一块生活她也不会过问半句。
难得他们曾经那么相爱,现在也还彼此难以忘怀,他们要是想继续一起她不应该不支持。总归她要的只是这个容家二少奶奶的身份,现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剥夺了,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顾安夏点点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容家二少奶奶这个身份的事情,至于你,你想怎么样都行,我无所谓。”
她说得很认真,完全没有半点赌气或者开玩笑甚至是试探的意思,看得出来她一字一句都是出自肺腑。
这些本来是容君望最想要的听到的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真正听到了,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怒意越汹涌,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