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潞王朱常淓,朱慈烺打算废除他的王爵,圈禁在凤阳高墙之中。
据东厂番子调查,钱谦益等人谋逆的计划中,潞王便是极为关键的一环。
他们打算弑君成功后便拥立潞藩登基,这样还可捞得一份从龙之功。
而潞王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表示反对或排斥,而是装作若无其事,任由钱谦益、徐文爵等人谋划。颇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思。
看来潞藩还是心存侥幸,有觊觎大宝之心呐。
朱慈烺之所以不杀潞王,一是因为朱常淓在谋逆的整个过程中并没有积极参与,二是朱慈烺不想留下一个迫害宗亲的名声。
这些宗亲虽然一个个脑满肠肥,但毕竟还是有些家底的。朱慈烺将来打算让他们出些血,自然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点到为止即可。
潞王这件事他处理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人利用宣传成天子觊觎藩王财产。偏偏朱慈烺真的有这个想法,真杀了潞王,届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南京诸恶已除,一个被废圈禁的藩王毫无威胁。只要朱慈烺手中牢牢攥着军权,就不用担心有阴谋家颠覆政权。
倒是该借着机会培养一批自己的心腹了。
朱慈烺从京师带来的侍卫们虽然忠心,但毕竟人数有限,还是应该开源才是。
细想了想,朱慈烺叫贴身内侍铺好纸张,亲自提笔写下一串名字。
陈子龙,张煌言,夏完淳、王夫子,阎应元,顾炎武,傅青主,宋应星,卢象观。
这些都是朱慈烺一时能够想到的抗清英雄,在原本的南明历史上都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这个时空,由于朱慈烺的到来抗清形势一片大好,朱慈烺也不能忘记这些忠贞之士。
这些人的忠心毋庸怀疑,比那水太凉头皮痒的钱谦益用的放心多了。
朱慈烺坚信南明只要上下一心,翻盘满清恢复神州绝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就是有太多这种汉奸掣肘才使得大好形势付诸东流。
所以他要确保自己手中有足够的人才可用,重要位置皆派心腹任之。唯有如此大明内部才不会变得四分五裂。
陈子龙,张煌言,夏完淳、王夫子,阎应元,顾炎武,傅青主,卢象观等人征募之后朱慈烺打算让他们去读军校,毕竟历史证明了他们还是很有军事才华的。
若能经过系统的培训,他们的统兵能力能够更上一个台阶。
朱慈烺打算等到他们军校毕业后派其进入神策军担任军官。
神策军现在虽然只有四个营八千人,但将来肯定会扩军,有充足的职位提供。
从这个意义上讲,皇明军校就是朱慈烺一个人才储备库,且具有为皇明不断造血的功能。
朱慈烺坚信将来青史上会将皇明军校大书特书!
至于银两......
朱慈烺现在抄家得来的银两足有几千万两,全部堆在内帑,完全不用担心新军军饷的问题。
在他看来就是把神策军扩军到十万人他也养得起。
至于宋英星,那可是《天工开物》的作者啊。
《天工开物》涉及砖瓦、陶瓷、硫磺、烛、纸、兵器、火药、纺织、染色、制盐、灌钢、采煤、榨油等方面,是名副其实的百科全书。能够编写出这种书的人,简直就是天才。
朱慈烺打算把宋英星调到工部任职,这样也算人尽其用了。
朱慈烺甚至把这些人现在的居住地也一并写下,惊的小太监目瞪口呆。
不愧是圣天子,虽不出这宫门一步却对天下人事了如指掌!
完几道旨意后朱慈烺长长呼出一口气。
也不知道山东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郑成功的家书应该已经送到福建了吧?张献忠入川后局势还是向着历史方向展?湖广的左良玉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满清的下一步还是先灭李自成?山西乃至关中的李自成部有何打算?
太多的问题生出,却有些一头雾水。朱慈烺觉得有必要向这些地方派出探子搜集情报。仅仅靠锦衣卫和东厂还不足以实现,朱慈烺打算成立一个军情司,在重要府县设置分支机构,从南京辐射到全国。
军情司的探子不需要有显赫的身份。他们可以是一个米铺的掌柜,一个酒楼的伙计,甚至是一处寺庙的和尚。
越不起眼的身份越有助于潜伏。毕竟现在很多关键地点尚不处于大明控制,而是敌战区。
在敌战区生存就要尽可能的低调。只有低调才能存活下去,才能把尽可能多的情报送达南京,供朱慈烺阅览决断。
军情司的成立朱慈烺不打算通过锦衣卫或者东厂,他准备复建内厂,军情司便隶属其下。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朱慈烺可不希望听到的情报都是出自于东厂和锦衣卫。
情报越多,朱慈烺决断时失误的可能性就越低。
如今的大明已经经不起有任何失误了。
......
南京西市。
一众谋逆案的涉案人员及其亲眷都神情涣散的呆立在法场。
监斩官每甩下一只签子便有一排人被带到前列按倒在地,开刀问斩。
钢刀挥过,头颅滚滚,鲜血如泉喷涌。无头尸体一阵抽搐便重重砸在地上。
此时此刻,被安排在后面行刑的人犯直是煎熬不已,他们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
斩了近一个时辰,三千多名逆犯及其家眷才被杀完,断头台前已是血流成河。
兵卒们将尸体纷纷拖到小推车上,准备送出城去集中挖坑掩埋。
逆犯的头颅则会按照天子的旨意悬挂在城头示众。所幸南京城墙足够长,完全挂的下这么多头颅。
刑罚还没有结束,随着两个人犯被压上法场,观刑的百姓直是兴奋不已。
这两人便是此次逆案的恶钱谦益与徐文爵,正是他二人商议密谋弑君。另一巨恶王铎已经畏罪自缢,从而逃过一劫。不过天子已经命锦衣卫将其鞭尸并枭示众。
钱谦益与徐文爵被几名刽子手绑在木桩子上,皆是面色惨白。
押送至法场的路上,他们被愤怒的百姓攻击,此刻身上满是烂菜叶和屎尿。
钱谦益原本还想作一绝命诗表达心志,此刻却也没了心气,恹恹的耷拉着脑袋无一丝生气。
对这二人要处的是凌迟,刽子手走到钱谦益和徐文爵身边先试了试刀,继而笑道:“某家也好久没活剐过人了,若是刀法不好片疼了两位大人还请担待着点。冤有头债有主,二位大人黄泉路上可不要埋怨某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