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义早就翻阅了大量的书籍,不能不说他是一个有心人,在和高顺的较量中,双方始终谁都不能压服谁,他在暗中较劲。
南方多瘴,瘴气是山林恶浊之气,于春末,敛于秋末。
中原也有,各路的瘴气都是清明节后生,霜降节后收藏,独有自南交州以南以西的瘴气却不如此,可以说四时都有的。四时不绝,尤其以冬天、春天为最厉害,与别处不同。
如果赵云要对三苗动手,总不能凌空飞度吧。设若只去几个高手,又起不了多大的震慑作用,不管是鞠义的先登营还是高顺的陷阵营都在计划中。
因此,他在来日南之前,不遗余力地想办法,准备让先登营成为赵云麾下最精锐的部队。
多瘴的地方,那个山岭差不多是纯石叠成,差不多是寸草不生,以前即便有也毒死了。
雨淋日炙,湿热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粪,洒布其间,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绿的,就是红的,或是腥秽逼人的,这种都是酿成瘴气之原因。
如果说在一些山上,林树蓊翳。空气新洁,瘴气自然无从而生了。
为此,鞠义在攻取了林邑之后,带着部队悄悄离开了大众的视线。当然,他的行踪肯定会告诉荀谌的,毕竟此人不仅是日南郡守,也是大oss的舅子。
瘴气所有的地方都存在,而且每个地方病的级别不尽相同。按病季节分,春天叫作青草瘴,夏天叫作黄梅瘴,秋天叫作新禾瘴,冬天叫作黄茅瘴。
按症状及性质分为冷瘴、热瘴、哑瘴等。依植物命名的桂花瘴、菊花瘴,依动物命名的有蚺蛇瘴、孔雀瘴、蚯蚓瘴、鸭虫瘴、黄蜂瘴等,还有瘴田、蒙沙、水瘴等。
作情形只有两种,一种是有形的,另一种是无形的。有形的瘴如云霞,如浓雾。无形的瘴或腥风四射,或异香袭人,实则都是瘴气。
还有一种,初起的时候,但见丛林灌林之内灿灿然作金光,忽而从半空坠下来,小如弹丸渐渐飘散,大如车轮忽然进裂,非虹非霞,五色遍野,香气逼人。
人受着这股气味,立刻就病,叫作瘴母,是最可怕的。
有些地方瘴气氤氲,清早起来,咫尺之间人不相见,一定要到日中光景,雾散日来,方才能辨别物件,山中尤其厉害。
所以居民晓起行路,必须饱食;或饮几杯酒,方可以抵抗瘴气,否则触着后,一定生病。
夏天甚热,挥汗如雨,但是居民终不敢解开衣裳,当风取凉,夜间就卧,必定密闭门户,这些都是为防有瘴气侵入的原故。
前世的赵子龙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一定要多看看度娘,他偶尔感兴趣的时候查了下,居然还可以破除。不然的话,罗大的演义中诸葛征南蛮就成了虚构。
他只是当做故事讲给手下听,不曾想鞠义一点不漏记下来了。
这算什么?为了行动隐蔽,还偷偷去找过华佗,请教了不少解毒方面的东西。
老爷子语焉不详,好像能起作用的只有茶叶。据说上古先贤神农氏尝遍百草,每次都是利用茶叶来解毒的。
然而,鞠义更感兴趣的还是赵云说的一些关于对付瘴气的材料,比较详尽。
一种是薏仁,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然则南征军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着呢么多薏仁来吃?而且还要吃得很久身体里面产生抗体就更夸张了,这种方法不可取。
还有一种是槟榔子,亦可以胜瘴。其余如雄黄、苍术之类,时常拿来烧熏,亦可以除瘴。
所有这一切知识,鞠义都知道,还暗中调集家中的资源购买了不少的薏仁。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研究和选择,他亲自打头,与家族里的几个三流武者带着一百多个快要成为三流武者的先登营士兵踏上征服瘴气的路程。
这是当地人成为鬼见愁的峡谷,全长也就三四十丈的样子。每天清早和黄昏,都有五颜六色的毒瘴从一线天的谷口里冒出来。
山谷的两边是茂密的森林,里面各种飞禽走兽数不胜数,并没有因为这一群人的闯入也有任何异样。四周的野兽飞禽叫声没有半丝减少,在谷口听着有些鬼哭狼嚎的感觉。
“鞠冬,你小子咋啦?”鞠义自己都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是一军之主,可不会认怂:“平时看着你小子胆子蛮大的嘛。”
鞠冬眼睛有些漂浮,听到四周同伴们的哄笑声,他脸都胀红了:“家主,不,将军,我刚才觉得有些冷,你晓得我从小都怕冷。”
冷?麻痹的,鞠义乜了一眼,能不能找一个好一点的借口啊。要说其他地方,你还说得过去,这里是日南郡边上,在森林的外面,一流武者寒暑不侵也热得冒汗。
周围遮天蔽日,四周看上去有些阴森,确实有些冷。
“将军,我们是巳时出,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到达此处,又休息了这么久,差不多午时了吧?”鞠平提醒道。
“兄弟们,我们准备出了。”鞠义点头示意,做起了战前动员:“想想以前的我们,没有修习导引术,不一样行军打仗嘛?别忘了这一切是谁给的!”
“大帅!”袍泽们异口同声,像是经过了多少次的演练。
鞠义很满意,按说他想在部队里搞个人崇拜的,可惜,如今连他都小心又小心,天晓得在这支队伍里,有多少人是大帅的亲信?他还真没准儿。
“对,就是大帅!”鞠义呵呵大笑,把头盔摘下来,起先出过汗,现在凉了下来贴在头皮上不舒服。
“如今大帅要对可恶的三苗人动手了。可以说,没有这些家伙,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训练,不用跑到这里遭罪。”
“但是,如果我们就此打道回府,说不定三苗杂种们又会扶持别的土人,来侵占我们收复的土地,你们答应吗?”
“不答应!”
“现在,点好火把,鞠冬跟着我。鞠行、鞠伟你们在中间,鞠平殿后!我们走!”
说完,他豪气地一挥手,往前行去。
刚开始还没什么的,只是谷里有一股难闻的恶臭味袭来。
“呀!”鞠冬叫出声来,刚走了半刻钟,一直都很静寂,吓得别的人都一哆嗦。
“鬼叫啥?”鞠义也一激灵,大声喝着壮胆。
他运足目力看去,麻痹的,居然是老鼠。
但是你看到过老鼠长得和小狗一般大么?
见到人一点都没有胆小如鼠的觉悟,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明灭不定的火光里显得分外恐怖。
“兄弟们,这都不算啥!”鞠义壮着胆子,开始给大家讲述曾经的经历。
或许只有不停说话,让队伍忘记恐惧擦拭最好的办法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