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事大有蹊跷。”等稍微背人的时候,徐庶心事重重。
“此刻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赵云摆摆手:“一不小心,我军就要面对整个高句丽的兵力,吉凶难料啊,可不比慕容部。”
他如何不清楚,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哪有自家军队还没过去,消息在所有高句丽部族都传了个遍?
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部族想要削弱许氏部族有意传的假消息,赵家军对此也没办法分辨,除了高家和许家,目前在高句丽内部,没有更多的消息来源。
更麻烦的是,设若许氏部族历经千辛万苦带出来的情报是真的,那个高家叔侄,两人都有可能泄密而且都有泄密的理由。
高渐离本身就是正统的王,如果几个大部族与汉军打得你死我活,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反之,高尚德不一样可以得利?而且他的实力明显比侄子强。
两人正在窃窃私语,滨海隐士如飞而至,可以看得出,他跑得很急。
按说到了一流巅峰的程度,轻易不动气也不可能有汗水,很明显,他鬓角有汗渍渗出。
“贤侄,北方有大股军队向南,应该是桑氏部族的,离此四十里路远近。”老人说话有些气喘,可见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他跑了多远。
两只海东青在他手里很温顺,应该是他与它们有所交流。
“这情报很重要,谢谢伯父!”赵云长身一礼,扭头吩咐:“元直,让十一十二一人训练一只,他俩和小十都是秤不离砣的。”
不要以为在鹰眼里面武力值不重要,还是必须要有一批强大的武者来处理突情况。
有好几次,尽管它们很隐蔽地在习练三三制,还是被机警地赵云现了。
两人看到洋洋得意的小十,不由挤了挤眼睛,上前恭敬地从老人手上接过海东青。
“他那只叫招财,不如我们的就叫招寿、招福?”赵十一低声说道。
旁边的赵云听得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年代的人,取名字就是这么任性,一如他们自己的名字,就是当初老爹随意就取了出来。
“贤侄,可还有老夫效力之处?”滨海隐士踌躇了片刻问道。
“不必,”赵云礼貌地拒绝道:“伯父本身就不是一个噬杀之人,此次云带着二万五千余士卒,他们的战斗力根本就不会在高句丽人之下。”
“就是!”张飞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听见动静早就爬了起来。
“大人,我们把高句丽人打出屎来。”奇琛与咎曼异口同声地表态:“小小的高句丽人也敢在我们面前称威。”
“翼德,你继续休息!”赵云冲两个鲜卑人摆摆手:“前辈,请放心吧,小兄弟在我部队里很安全。云想看看高句丽人有多厉害!”
滨海隐士神色复杂,啥都没有说,冲众人点点头,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好为人师和赵十兄弟仨聊得不亦乐乎的徒弟,悄然离去。
毕竟是小孩子啊,赵云心里暗叹,他冲那边招招手:“小十,你们继续监视南方。十一十二,赶紧让你们招寿招福出动,东北方向!”
看到士卒们在雪地里在简易的睡袋里鼾声大作,他默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过一会儿去和桑氏部族交战他们精神能否回复。
高句丽的乱象,不仅赵云这边知晓,赵齐欢刚到王险城就已然得知。
“整个高句丽的大部族都有行动?”他赫然道:“孝叔你与大帅那边联系完了吗?”
殷家的两兄妹已经回到弁韩,一来,婚姻大事必须向家里汇报;二来,统一三韩,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行动。
“当然,”赵孝言简意赅:“你也来参考下,我们是不是趁机出兵佳氏,好为大帅那边分担压力?”
“这是谁的意思?”赵齐欢经过大帅府走一遭,尽管没有打战,却也有了更深层次的判断,眼界高了不少。
三公子说的,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大势者,不足以谋一时。考虑事情,必须要从整个战争角度出。
很显然,家主那边知道,很快大公子与三公子也能清楚局势。
乐浪郡在最东边,要任务就是三韩问题,随着殷家的回归,一切都迎刃而解。
随即,眼光就要看到北方,既有高句丽又有玄菟郡,前者是敌,后者也不是友。
“有悔先生的意思。”赵孝对钟钊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仅把乐浪郡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理清了各方面的关系。
“当然要遵从先生的意思!”赵齐欢眼睛一亮。
他记得三公子说过,钟钊之才,不在徐庶之下,反而更为全面。毕竟一个是钟家的嫡系,一个则是旁支,享受的教育待遇迥然不同。
戏志才和徐庶的敌情分析,他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很多时候像是醍醐灌顶,以前不少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豁然开朗,
可以说,慕容部的覆灭,就是他们两个脑袋商量出来的,而且看那意思,当初到了北方,就已经拟定了全盘计划。
此次尽管有高句丽搅局,已经投诚的鲜卑部族近十万兵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毫不谦虚地讲,如今的赵家军可以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除非是鲜卑东部大人疯倾尽全力来攻才有处于守势的可能。
“那好,佳氏已然进入局中,我们就先拿他们开刀!”钟钊谦然一笑:“然则,王险城乃是我们立足辽东的另外一个支点,兄长,我们走后你就费心了。”
“我们呢?”对姚静的能力,尽管看起来没有钟有悔那么出挑,张舒、何阳、向召可是心知肚明。姚光的孙子,怎么可能是无能之辈?
“你们?”钟钊微微沉思:“先在大兄手下历练。放心,不管是高句丽还是三韩的战争,不在一朝一夕,坦率地讲,目前你们上了战场,还是有些不足。”
三人有些羞赫,却也知道这是实情,早晓得家族以前对高句丽的战争,说啥都要参与进去,也没有赵齐欢那么高的武艺,勉强算武者而已。
“有悔先生,”一直坐卧不宁的蹇硕站起来大礼参拜:“你们可不能留下我在这里不管啊。”
“不是有大兄坐镇吗?”钟钊对他绝对是硬吃,颍川钟家的牌子在雒阳可是响亮得很,宦官一族也不得不慎重,何况这个崭露头角的黄门?
“不行!”蹇硕头摇地像拨浪鼓:“有悔先生,请带我们兄弟跟随!”
在他的感觉中,从城门上飞身而下的赵孝,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武将,在他身边觉得安全。
钟钊也苦笑不已,不住挠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