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里有东西很值钱!”糜家的管家糜仁是糜家的庶出,他们家也很重视这次贸易,糜竺就把他给派了出来。
“噢?”张郃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糜兄,啥东西值钱?”
糜仁随手一指,大伙儿看了过去。
嚯,好家伙,每人脖子上戴的都是长命锁之类的物件,可用料全是银做的。
甘宁见状,宝剑唰地一下砍在幸存的三个领其中一个的脖子上。
周泰蒋钦眼睛一凝,此刻才明白,甘宁即便在和他们比武的时候,都没有使出全部功夫。别的不说,这一手精准的控制力,目前他们还办不到。
那人脖子上饰件链子断了,连油皮都没伤着,人却吓得噗地倒在地上。
甘宁不等饰件落地,另一只手一把抓了起来,递给张郃。
这东西自己也看不明白,张郃苦笑着,递给了糜仁,糜家的管家既然说出了这话,很显然对银的辨识要比自己等人高得多。
只见糜仁用衣袖擦了擦,张口就咬了两口,在饰件和链子上各留了一个牙齿印。
“好家伙!”他喜滋滋地说道:“将军,纯度达到八五成!”
这话一出,军人们没啥反应,商队的人一个个眼睛血红,盯着每一个土著的脖子上看着,基本上每一个都有饰件。
听到那些唾沫吞咽的声音,张郃不禁有些好笑,他咳嗽了一声说道:“诸位,我们是正儿八经过来做生意的,不是来抢一次就走。”
抢?甘宁与周泰、蒋钦对视一眼,三人以前就是在水上做没本钱的买卖,他们哈哈一笑,在别人不理解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三双手握在一起。
天啊,自己队伍究竟带的些什么人啊!张郃心里苦笑着,对两边和好也很欣慰。
“来人,去给秦掌柜的打水洗脚,换一双靴子。”徐家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其实,他做了很多事情,汉军士卒早就把土著们团团围住,一个个成了待宰的羔羊。
那些人手上的武器都不全,有些腰上还别着木棒,和汉军的战斗力不言而喻。
即便有铁武器在手,好像尺寸都比较小,与汉人长一点的匕差不多。
秦六也许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洗脚什么的,速度很快。
小厮们眼力好,知道目前需要这人做事,连外面的罩衫都找来一件。
不过,文士方巾在他头上总是有些不协调,看上去比较滑稽。
“秦六啊,你帮我们去问问,”徐家看到他打扮得周正起来,满意地点点头:“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外来的吗?从何处来,究竟要干嘛!”
秦六感觉精神抖擞,虽然有些着急自己的妻儿,却也明白此刻不是时候。
他趾高气扬地走过去,冲三个人呵斥着什么。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冲他点头哈腰,不断回答着。
“大人,这人叫桂生,说他们桂家是王都的大家族之一,奉家中高层的命令,前来封锁港口,怕小女王从这里逃到中原。”秦六一边倾听一边翻译。
王都的叛乱,就是他们四大家为动的。
邪马台的人没有名字,譬如什么柳生,就是柳家的孩子。除非家族觉得可以胜任一定的职务,才随便取一个名字。
取名字也很随意,老大就是大郎,老二就是二郎。
不过,让张郃等人诧异不已,所谓的王都,听桂生的口气,好像只有几万人口。
桂生家在王都算是举足轻重的大势力,家里面所有的兵卒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
很显然,他们家族对这个桂生还比较看重,派了一百来人,在本地又招收了一些闲汉。
就是一眼看过去,他身后的人数比其他三家的要多上不少。
其他三家都隐隐联合在一起才能抗衡,就连站立的位置都能分辨出,其他三家之间的缝隙不是很大,桂生家隐隐被孤立起来。
就是这样,他一家的人数也超过其他三家之和。
“不错啊,秦六。”徐家赞许地点点头,眼珠闪烁不定。
“将军,目前我们可以看出,在邪马台,好像银比中原要普遍。”他并不自己拿主意:“我们是否要打听出究竟分布的如何可好?”
张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无不可,一边秦六又喜滋滋地审问起来。
众人这才明白,在邪马台,产银的地方比比皆是。
而且社会上流行的硬通货,一般还不是银,都是谷物,数量不够,才多少斤银来折算。
一众商家们欣喜若狂,从秦六的声音传过来,嘴巴笑得就没合拢过。
张郃也是听得连连点头,没有金子,银子也不错啊。一般都说金山银山,大汉本身就是金本位银本位,市场上流通的是铜钱,大宗交易则用金银。
“将军,我们现在需要知道他们女王在何处!”徐家低声说道。
“噢?”张郃有些诧异。
“将军,你看看,这些人的武器装备如何?”徐家努努嘴。
这还用说吗?一个普通士卒的武器,拿出去就是碾压。
“所以,我们不妨就帮这个女王登基!”徐家眼里寒光一闪:“到时候,有女王在手,我们占有大义,邪马台不就予取予求?”
“这样不好吧,和文兄?”张郃一愣:“我们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来帮人家打战的。”
“有何不可?”徐家平时并没有如此上心,此刻简直是苦口婆心:“那些商家,哪一家没有带几十几百护卫?也可以充作战兵。”
他还以为张郃怕士卒有伤亡,回去不好交差。
“关键是这个比例问题不好分配呀,”张郃也不解释,叹了口气:“让他们出人,到时候得到的银子,怎么分成?”
“这有何难?”徐家眼珠一转:“我们有绝对的优势,当享有八成,每一家占一个银矿,占两成。想来的就来,不来的滚蛋!”
张郃举棋不定,毕竟还是太狠了些,他寻思了片刻:“三七开吧,每家来一趟也不容易。”
“至于监督,”徐家不以为意,说起了另一件事情,他挤挤眼:“庄虚不是在那边吗,就给他讲,这是三公子出的考题,必须要完成好!”
张郃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却也见识了徐家的狠辣,好在是自己人,不然真够让人头疼。
他也毫不含糊,马上就公布出去。
一时间,海滩上人声鼎沸,大家议论纷纷。没有任何一家不同意,都在商量带来的东西如何处理,好腾出更多的地方来放银子。
至于那些土著,则被晾在一旁,惶惶不可终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