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部与曲都部幸灾乐祸,你乌赫部不是牛吗?你们的二少主上去不一样被人家给打在地上。真特么丢人,自比武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被打落尘埃。
至于老乌赫,变成了老乌黑,一张脸说不出的阴沉。
和众人想象得不一样,兀立图没有说任何话,他打马走到部众中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那汉人徒弟累了,容他休息一晚。”
什么,大少主如此仁慈?我的天,那可是一个外人,对外人尚且这样,我们可是他的族人啊,能对我们差吗?
那些平日里心中对兀立图有看法的部落贵族们,瞬间就拉开了和垂头丧气的骨松的距离,八成就是此人暗中传播谣言,大少主多好!
见乌赫部并没有想象中出现分裂,那延部与曲都部不由大失所望。
此次的比武招亲,对两个部落来说,简直就像个笑话。
青巴与咎曼,一人折在汉人手中,另一人败给了兀立图,成为胜利者的陪衬。
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俩部族之间的关系好像比平时更为紧密,不管是乌赫部还是根赤部获胜,局势必将改变。
乌赫部要是笑到最后,除非两个部落马上就起战争,才有可能取得一丝先机。
否则,等到颇有手段的老乌赫整合了两个部落,那就是其他部族的末日。
那延和曲都,都有了带着部族在冰天雪地悄然远遁。干脆回到祖地鲜卑山和乌桓山那边,以待时机东山再起。
鲜卑人现在如日中天,他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部族不允许在祖地开战。否则,其他部族群起而攻之。
哪怕还没有说出口,那延部与曲都部都做好了一回部族就迁移的准备。
这一夜,是根赤部有史以来最为疯狂的一夜。
从没想到,自己部族也有勇士,眼看离大辽河边第一勇士都只有一步之遥。
根赤之花娜吉看着面前的石榴。就如同一般的怀春少女一样,面颊羞红,引起部众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
大碗饮酒,大口吃肉,今天就是根赤部的节日。
唯一没有积极参与的,是部落领根赤。他心里有些担心,如果明天这个年轻人胜利了,今后大辽河边的局势会不会有所变化。
假如按部就班,暗中积蓄实力,等个三年五载,未尝没有力量来和乌赫部一较高下。
怕就怕年轻人血气方刚,带着部众就去和乌赫部拼命。那就成了最滑稽的事情,现在的部族还是太弱了,满打满算,可战之兵不足三千。
如今的根赤部,还是永远不如周边的部族,不要说乌赫部,就是南边的阿基部都比不了。
好在根赤也现,石榴没有半丝年轻人的骄狂样子。显得有些老成持重。
对于喝酒,他毫不迟疑,来者不拒,杯到酒干。
喝了好多次神仙醉,再来喝这些酒,感觉与白开水差不多。真想念三公子,要是你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哪怕再没有度数,喝多了还是有些上头,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到的房间。
醒来后,现娜吉竟然合衣而眠,在自己床上并排躺着。
虽然没有和女人打交道的经历,三公子从小就说了不少,有些时候还以为是疯言疯语,一点点验证,现都是真理。
怕人家女孩子脸嫩,悄然起身,外屋几个兄弟躺在地上,身下哪怕是厚厚的羊皮垫着,毕竟不是床,石榴一个个轻轻叫醒。
他不知道,在出房门的那一刻,床上的姑娘狡黠地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根赤部比昨天更为热闹,尽管有些人宿醉,精神却是极好,眼看着自己部族的第一勇士就要和乌赫部的第一勇士对决,都来加气助威。
天上的沙尘暴没有昨天厉害,北风却刮得更紧,扬起一阵阵沙子,打在身上出嚓嚓嚓的声音。
“昨晚你休息得不错啊,”兀立图没有了平时的冷峻,竟然露出一丝笑容:“还有******相陪,这样的女人我不要,根赤部我是要定了,带着你的女人走吧!”
原来还有内奸?石榴的眼睛瞬间放大,他对这个乌赫部的少主警惕更深。
“来吧,多说无益,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早上他又喝了一些酒,羊肉好吃但是有些腻,喝酒冲淡下。
“好!”兀立图举起刀,他昨晚休息得相当好。
这是他的习惯,每每大战之前,都要让自己的状态达到最佳,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好。
“当!”双刀相交,声音传出老远,不由自主齐齐退后一步,连胯下马都有些吃不住。
“你使诈!”兀立图咬牙切齿。他的刀刃竟然砍在对方的刀背上。
“那又如何?”石榴轻笑一声:“据说你是周围最厉害的勇士,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实力吧,你有这个资格了。”
话音一落,只见他的气势逐步攀升,瞬间在兀立图眼里,天地之间只有这个高大的身影,别无其他。
从来没见过这样厉害的气势,他本身就是以气势见长,每次都狠狠地冲向对手,然后手起刀落,很少出第二刀。
兀立图的马都被这股气势吓得往后面退了几步,身子都有些颤抖。
就连银灰马也焦躁不安,出咴儿咴儿的嘶鸣。
这是什么情况?起名灰儿的马和根赤相伴近十年,都快老了。
在他的记忆中,灰儿总是安静的,打马去河边饮水,偶尔也会出叫声,那是欢快的,人类都能听出它的喜悦。
不行,兀立图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已经说不出话来。
感觉中,只要自己一开口,那股气势就会顺着自己的嘴巴直冲进脑袋。
他奋起勇气,毫不犹豫出刀。
“没有修炼过导引术的人,原来竟然是这么弱啊!”石榴咕哝了一句。
兀立图只见一刀如闪电,直直劈在自己刀上,毫无花哨。
好大的力气,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刀气势不减,往下砍落,兀立图胯下的白马已然身异处。
娜吉的嘴巴张成o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一切生得太突然,鲜卑人的马匹和自己朝夕相处,有时候拼着自己受伤,也要保护身下的马不受伤害。
兀立图觉得余劲未消,站立在地上,又喷出了一口血。
“大辽河边第一勇士!”不知道是哪个根赤部的人开头。
刹那间,群声激昂,声音直穿云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