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同好作品:《辅国权臣》作者:轻语江湖)
上辈子,赵云是学文科的。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在高考没有改制以前,文科生要学习地理,理科没这门课,大学地理相关专业却是理科。
地理课上,他记得很清楚,在我国东海之滨,秋冬会有一股暖流称之为日本暖流。
尽管张郃作为一个资深的航海人,毕竟一直都是沿着海岸在行走。
特别是此次带着众多新手,那些大江之上能纵横的人,估计到了茫茫大海上也得有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去的时候顺风顺水,回城时即便遇到逆流,却已适应了海上的生活,阻碍就要小得多。
反正虎子哥如今对赵云算得上言听计从,毫不犹豫决定八月底出。
看到赵家集上现在是人山人海,一位风尘仆仆的读书人终于来到。
“紧赶慢赶,还是跟上了这个赵云的步伐。”他自忖:“如今我寸功未立,即便真的日达木基是赵家人,我去了也没啥地位。”
“小哥,”这人郑重地向一个看上去十分机灵地小厮行礼:“敢问你可曾知晓此次赵家海商之事?余本外郡士子,前来凑热闹。”
“先生多礼,一听口音就是外地人。”小厮忙不迭还礼:“找到我您算是找着人了。要说对赵家人的事,就没有我王小五不知道的。”
“喏,街头那边有榜文。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听我仔细给您道来。”
“诶,您别走啊!”王小五有些懊恼:“要不容易遇到一位先生,早晓得就不说榜文之事。”
士子早就走到榜文那边。可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根本就挤不进去。
“唉,谁的一百金?”他眼珠一转,扯着嗓子喊道:“别跑,是人家丢的。”
“哪儿呢?”人群骚动起来:“哎呀,我好像袖子里带了一百金没了。”
“谁说是你的?明明是我的。一百金在哪儿啊?是我的,我是本集客来旺的掌柜。”
“捡钱的人呢?在哪儿去啦?让开,钱是老子的,就是到亭长处说理那也是我的。”
“你耳朵聋啊,没听到说人跑了吗?还不快追,再不追钱就真没了。”
一瞬间。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就散开了,榜文前露出好大一块地盘。
“公告:现我汉家船队拟于三日内出,凡有一技之长者,前往赵家别院报名。通术数者,每月有二十金打底,食医疾医金创医,面议??????”
榜文写在三大张纸上。字体都是冀州这边流行的云体。
这人看到人群又快重新围拢,优哉游哉出来,问明别院方向,直接前去。
“可是来当账房的?”登记的部曲不时甩一下手腕,他一直在写着,酸疼得不行。
“账房?”士子沉吟片刻,自己究竟是露出点什么来呢?要不然到赵云跟前真还不好。
“喂,赶紧的。为何磨磨蹭蹭?”后面排着队的人不满意了,刚才此人也随便加入一列排了盏茶功夫才到。
“吾可总领账房!”他不再犹豫,冲赵家人说道:“烦劳兄弟记下:武威郡姑臧人氏,姓许名家字和文。”
他想好了,如果这个赵云真如传闻中那样,任何事情无往而不利,海商无疑为试金石。
若真是一本万利,一辈子跟着又何妨?
部曲略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冲旁边的人招招手:“直接带到糜先生处。”
糜竺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来往的账目一大堆需要他亲自过问。
乍一听竟然有人要自己亲自面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下面的账房不知凡几,随便有人就可以做主。
“武威姑臧人氏?”糜竺面带异色:“先生一路辛苦,可曾用饭?”
“未曾!”徐家舒了一口气,真还见到能说得上话的人。
“先去用饭还是?”糜竺十分欣赏直来直去的人,糜家本身就是商贾世家,虽然在算账的时候锱铢必较,他本身可是豪爽的性格。
要不然历史上,为何一见面就跟着刘玄德?因为觉得顺眼,连妹妹都许配给人家。
徐家也确实很疲惫,草草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再梳洗一番,看上去风度翩翩。
“徐先生,既然你要前来应征总账房的差事,糜某就得考上你一考。”糜竺微微抱拳:“不然三公子和张大公子处吾下不来台。”
他确实对四处游学的士子有好感,心里觉得哪怕过不了,冲这落落大方的态度也要请主公把人留住。
考校之下,让他大惊失色,赶紧就把人带到张郃面前。
黄忠正在和他办交接,两人谈笑风生。
“大兄,承蒙你一直在此处守候,郃拜谢了。”张郃一揖到底。
人家是看着自己九年没和家人团聚,帮忙照看,张佐张佑毕竟是下人,镇不住场面。
“哈哈,”向来古板的黄忠朗声笑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愚兄收获良多,要在海上行军打仗还得再磨练一番,基本的都差不多啦。”
两人正叙话,下人说糜竺带人来见。
虽然都是赵云一系,双方却不相统属,平日里也甚少往来。
待糜竺说明来意,张郃心里一震。此人当为中上之姿,在他面前还hold不住,那就是大才。
海上行军行商,事务繁多,自己也需要人来参谋。
接下来,就没有糜竺什么事情了,他抱拳离去。
黄忠也来了兴趣,两人有意无意问了一些行军之事,对方随口道来都是上上之策。
就连海战,显然武威那边的人从来没接触过,徐家也说得头头是道。
“恭喜贤弟,贺喜贤弟!”黄忠都忍不住赞叹:“得徐先生。此趟无忧也!”
张郃压住内心的狂喜:“徐大哥,目前郃这里有一个难处,参加船队之人,来自四面八方,各不相关,如何才能让他们如臂指使?”
“好办,”徐家侃侃而谈:“余观赵家部曲,胜别家多矣。派人接管,不然,取消资格!”
“此言大善!”黄忠抚须而笑:“贤弟,海上凶险,浪大风疾,当行雷霆之策。”
“和文兄请受郃一拜!”张郃郑重其事见礼:“在海上,你的话就是我的话,谁不听直接下海喂鱼!”
他的话说得杀气腾腾,旁边两人也不是啥仁慈之辈,认为理所当然。
徐家最是感慨,赵云本人还没见到,他身边的人胸襟开阔,当做大事。
其实,赵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正在接待大哥的老丈人。
“贤侄,此前犬子擅自做主,非我甄家本意。”甄逸面有愧色:“故此次海商,我甄家全力相助,有何需求,贤侄尽管道来。”
“叔父言重了。”赵云轻描淡写地说道:“赵家甄家,本为通家之好,叔父大人又是我兄长的泰山,两家原本应相互扶持才是。”
“此言有理,”甄逸捋了捋胡须:“袁家一直看不起商贾,何也?低贱?哼!为何袁隗老匹夫收袁玟为女?赵家财大势雄,袁家不如也。”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捞着,反正甄家从此以后,想和赵家联合,一起来在生意上压制袁家。袁家虽没亲自参与,却有几个依附家族进来。
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荆州、扬州、徐州、冀州等,每一州都有人在和上船的人一一告别,说不尽的吉祥话。
黄忠和赵云却没有到码头上,人多嘴杂,他们早已和张郃等人辞别过。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张儁乂感慨万千,九年之后的出行,竟然壮观若斯。
当是时,谁曾想大海之上,有如此多商机?
他瞅瞅左边的徐家、庄虚、牛通,又看看右边的贺齐、甘宁、周泰、蒋钦,心中涌起万丈豪情,连亲卫统领吴琼也是威风凛凛。
荆州、扬州的人,大老远运来一捆捆竹子,在锣鼓声中,爆竹阵阵。
远洋舰队起航了,井然有序,不一会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