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喊杀声,马蹄声急。!
原本固守在阵地的一众兵卒哭喊、嚎叫之下,由他们构成的防线,顷刻间有了一二缺口,随后迅速崩溃!
那众多骑兵一路冲杀,为首的一个个首领队主更是面露兴奋之色!
这些人的身虽然是穿着鲜卑人的装束,但发束却是汉家样式,口叫喊的也是字正腔圆的汉家言!
只不过,这股猛冲之势,在冲破了兵卒的防线之后,却遇到了阻碍——
却见他前行之际,忽然最前头的几匹骏马一头栽倒,随后扬起诸多尘土,居然是陷入了地掩埋的陷阱。
不过在栽倒了一些个骑兵后,他们很快留心起来,分辨地面土色的不同,试图绕开陷阱,顿时情况好转,但强横的冲杀势头顿时衰减,被周围的兵卒缠住,于是陷入了进战缠斗。
还有一些看起来,明显是精锐的兵马,则是迅速甩掉了围杀过来的兵卒,继续前行,只是这冲了还没多远,忽又有变化出现,一头头高头大马忽然咆哮起来,似是被什么气味刺激了一样,猛烈挣扎。
这般变化,算马背的骑手安抚,亦是收效甚微,有几人先后被颠簸下来,而后被马蹄践踏,不禁惨叫起来。
“暂时收兵,不要试探了。”
在那骑兵冲杀的后方,开阔而广袤的大地,一支兵马列队而观,为首的是几名坐在骏马之的男子,皆穿戎装,为首的那人神色凝重,正在打量着前方的战况。
这人正是卫雄,乃是拓跋部的将领,如今在拓跋六修的麾下听令。
在卫雄身旁,还有一个魁梧汉子,看着传令兵领着命飞奔而去,便道:“广宁的防线这般坚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此人名为姬澹,同样也是拓跋部的大将,为拓跋六修的亲近将领之一。
卫雄听得此言,点头道:“本以为这些兵马并非代郡武丁出身,是陈止从原本的边疆屯将手接收的兵马,只是经过短时间的操练,没想到居然有这般韧性,和他们一,之前的七品鲜卑反倒不算什么了。”
姬澹却笑道:“那七品鲜卑还是有点能耐的,秃发氏算起来,与拓跋还是同根之源,现在投奔了陈守一,显然是知道这位征北将军的厉害的,打起仗来很是用命,现在更是知道了陈止将为幽州之主,于是更加拼命,只是他到底先前与宇部鏖战、对战,又被咱们抓住机会偷袭,哪里会不溃败!这会已经远遁了,不知是去了大漠,还是从别的地方入那幽州。”
“是啊,七品鲜卑不简单,更能凸显征北将军的厉害!”卫雄叹了口气,“少将军这次命令我等攻这广宁,可是彻底打破了双方默契,原本侵占一些靠近幽州的草场,裹挟周遭小不部族,只要推说是不知王浚败亡可以,但这广宁的屯守兵将,可是早被陈止收服了,更不要说,咱们还将约定好的人口扣住了,这是一再得罪,怕是难以善了啊。”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姬澹却是颇为豁达,哈哈一笑,“我看少将军说的不错,今日王浚,明日陈止,这幽州说到底还是汉廷的,不是一家一姓的,哪里需要顾忌许多?只要咱们不断壮大,这强弱之势早晚要变。”
try{ggauto();} catch(ex){}
“现在可还没有变。”卫雄摇了摇头,“何况那广宁本贫瘠,先前遭遇兵灾,估计也没有恢复多少,未必能做与陈止谈判的筹码,别是因为拓跋郁律的逼迫,让少将军昏了头才好。”
“这事可不是咱们能过问的了,还是得看面的意思,”姬澹嘿嘿一笑,指着前面说着,“不过,看这些倒马之处,也着实让人意外,此地陷阱、埋伏之多,远远超出预料,相之下,这些屯兵的战力反倒居于其次。”
两人说话之间,前方冲杀的骑兵队列,已经迅速后撤,这一次的冲击,宣告无功而返。
“让人清点死伤,我等先去营帐之商讨对策,”卫雄拨转马头,领着一众将领回去,“虽然只是派出小股兵马试探,但其也有精锐,而且我不愿意损失太多人手在此处,因为占领广宁之后,很可能要承受代郡武丁的攻伐,那群兵马可不简单,王浚的南路军乃是其人亲自统领,都一败涂地,我所练精兵,未必能胜之。”
“还是等攻入了广宁再说吧,当前这情况,还得僵持一阵子。”姬澹这么说着,跟随同往。
等两人回到营帐,有兵卒来通报消息。
“征北将军来信了?”卫雄闻言点头,让人将书信拿来,展开一看,忽然赞道:“好字,可称之为当世大家!”
旁边的姬澹凑过来看了一眼,点头道:“这必然是陈将军的亲笔书写了,早听说此人乃是书法大家,落笔生,却很少予人,想要求他一幅墨宝的人不知凡几,但真正能拿到的却是寥寥,未料你我引兵攻他,却得了这么一封信来。”
不理会姬澹话的调笑之意,卫雄神色凝重的看完了这信,而后摇头道:“果然一代人杰,或许还是一位枭雄,气度过人,信说着让我等退兵,则既往不咎,以后两家还是交好,守望相助,共对强敌,甚至还拿出慕容部的一部分土地作为两家交好的礼物。”
“什么?拿出慕容家的土地?”姬澹听了,却是满脸诧异,“慕容部势头正盛,现在宇、段部逃离之后,留下来的大片草场,都被慕容接手,让他们的势力从东北扩张到了这草原,莫说他陈守一有什么本事越俎代庖,以慕容之地为礼,算是他能裂土而送,恐怕咱们也不好接,因为一接,和慕容有仇怨了,未来难免争夺攻伐,相互削弱,岂非给了这陈守一休养生息的机会?”
“恐怕这个是陈守一的本意了,”卫雄却是满脸愁容,“此等人物,话无虚言,虽然你我都料定他兵力不多了,但怕他说到做到,而单于那边,如今却是有些太过自信,万一招,难善了。”
这话其实暗藏深意,指的是最近部族太过顺利,南压匈奴,东占草场,趁着四周战乱,很是扩张了一番,以至于族从到下,都有些飘飘然了,内心膨胀,否则也不会下令攻伐广宁,做这撕破脸一样的举动。
姬澹一听,也是忧虑,但旋即又摇头笑道:“哪里有这么容易,此人攻破王浚,也有取巧之举,待战况传来,你我细细分析,自可得知一二,况且他说送礼,也不知何时送到,倒是咱们这边,可能先要给他一份贺子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