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注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绕多大的一圈都会回到彼此的身边。流年,只要最后能陪我一生的人是你,时间晚点真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Part1
自从知道流年的难处之后,初末一直都在找机会跟流年说对不起,是她误会他了。
可流年仿佛消失了似的,很长一段时间,初末都没有他的消息。
周五下班后,等了整整一周的初末终于忍不住,直接打车来到了流年的公寓楼下。
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鼻头有些酸,不知不觉已经离开这里快半年了,这里的一切却依旧没有变化,就连守在门口的保安都认识她,问:“杨小姐,你终于旅游回来啦!”
初末有些讶异:“旅游?”
“是啊。”保安说,“前几个月我每天都只看见慕先生一个人回来,就问杨小姐你去哪里了,慕先生说你出去旅游了,不多久就会回来的。”
初末的心一沉,一种深深的内疚感弥漫在心间:“出去旅游……他真的这样说的吗?”
“是啊。”那保安说,“杨小姐,以后你去旅游也带着慕先生吧,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慕先生也很少回家,回来的那几次,也是一人,看起来真孤单……”
保安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初末却没有耐心听下去,而是飞快地往流年的公寓跑去。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都浮现出流年孤独的背影,在这条熟悉的小径上,他曾经有过多少失望,在他背负着那么多压力的时候,她却任性地跟他分手,离他的世界远远的。
越想越难受,初末的脚步越来越快,她只想见到流年,跟他说对不起。
直到跑到楼道中,电梯口有一对情侣在等电梯,上面显示的楼层是十一层,还在缓缓地下降,初末已然等不及,她直接从楼道口往上跑。
流年的公寓在第十六层,初末一口气跑了上去,按响了门铃。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她激动地冲上去抱住开门的人,愧疚又难受地说:“流年,对不起!”
待到脸贴在那人的胸膛,才现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会有皮肤对着皮肤冰凉的错觉?而且,她头顶仿佛在滴水?
她微抬头,才现眼前的人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身下,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还有水滴从脖颈处滑落了下来。
当看见一张美男脸却并非是流年时,初末顿时跳开三尺,横眉竖立:“墨忘!你不是去美国了吗?为什么会在流年的公寓里!”
最可耻的是,他居然没穿衣服!
墨忘双手环抱,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出现在流年的公寓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你,火急燎原地敲门,又说什么流年对不起……你说说,在我没在的这些时间,你背着流年做了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
“那你气喘什么?”
“你一口气跑上十六层,看你喘不喘!”
“有电梯你不坐,居然跑上来?”墨忘诧异,随之猛然凑到初末面前,凶巴巴地问她,“跑的这么急,还说你没做什么坏事!难道说是你背着流年做了什么坏事被流年现了?”
“你才做坏事了呢!”初末一巴掌将他推开,径自走进流年的公寓。
她在流年公寓将每间房都找了一遍,并没有现流年的身影,她走出客厅,只围了一条浴巾的墨忘正倚在吧台边啃苹果。
初末横眉:“流年呢?”
“出门了啊。”墨忘一边咬苹果一边道。
初末一屁股坐在沙上,刚才一口气跑上楼的累意让她有些虚脱,她看着站在对面一边赤身啃苹果的男人,嫌弃道:“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墨忘想了想,举了举胳膊,很认真地问:“难道你不觉得我的身材很好吗?”
初末诚实地摇摇头:“我对流年以外的人都不感兴趣。”
墨忘冷哼一声:“你这个女人真是太无趣了!”
初末不理他,起身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
“流年不在,我去找他。”
“B市这么大,你去哪里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哟!不错啊!还学会说励志名言了!”
“……”
“我知道他在哪里,你想不想知道?”
初末立刻转身,看着墨忘的眼神散着“饥渴”的目光:“想!”
“嗯……先叫声哥哥听听。”
“……”
Part2
二十分钟过去了之后……
初末第十次敲响卧室的门:“墨忘,你到底换好了没有!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女人换衣服都没你那么慢!”
“咔擦”。
卧室的门终于被打开,墨忘从里面走出来,他额前的刘海高高地竖起,露出他一张精致邪魅的脸,嘴角扬起一抹笑,嚣张的不可一世。他穿着金色的西装,高调的如同要去奥斯卡颁奖典礼上走红地毯,浑身自带佛祖光芒,炫得令人无法直视……
“……”初末无语了片刻,问,“墨忘,你打扮成这样是要去结婚么?”
“是呀!”墨忘勾唇一笑,“你当我的新娘吗?”
初末白了他一眼,上前扯着他“金碧辉煌”的衣袖,“快点带我去找流年!”
下楼,走到地下车库,初末看着眼前通身光滑磨砂红的兰博基尼,问一旁的男人:“我们一定要这样高调地出现在B市的马路上吗?”
墨忘走到副驾驶座位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他就喜欢高调。
上车后,墨忘打开了导航,查询了一下“索菲亚饭店”怎么走,眼见初末看过来的眼神,他说:“离开B市这么久,路都忘记光啦,出门得导航!”
墨忘出生富贵,是B市有名的房地产公司IMB集团董事长唯一的独子,长相英俊,爱好吃苹果和经常喜欢莫名其妙地不穿衣服突然出现在流年的公寓里,人称“小王子”、“混世魔王”,是流年唯一教过的钢琴学生,最崇拜的人是慕流年。
初末看着身边依旧没什么变化,爱吃苹果到连车内挂在反光镜上的装饰物都是苹果的墨忘,问:“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当初你一声不吭去了美国,十个月的时间,除了每个月给我寄一个苹果之外,任何联系都没有?”
墨忘手一顿,抬头,对初末眨眨眼睛:“没什么原因。”
他说:“我是墨忘我任性。”
“……”
在初末的无言中,墨忘说:“Ok,lt’s go!”
话应刚落,炫目的兰博基尼如离弓的箭飞驰离去。
索菲亚饭店离流年的公寓并不远,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墨忘就将车停在索菲亚饭店的楼下。
墨忘解下安全带正欲下车,却现身边的初末没有反应,他奇怪地看过去,问:“刚才不是一直嚷嚷着想要找流年么?怎么不下车?”
初末没吭声,眼神直直地看向前方。
墨忘顺着她的眼睛看去,但见饭店大门口站着一群人,应该是刚吃完饭从里面出来。
其中有三个人墨忘是认识的,一个是流年,一个是魏简爱,另一个是陆家大小姐陆优静。
Part3
例行送完客人之后,慕流年对身后的林凡道:“送魏董回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陆优静,冷落的彻底。
“是。”林凡接到命令,应了一声。
魏简爱对“魏董”这个称呼有些不满,自从她跟流年谈妥条件之后,流年就再也不肯叫她一声“妈”了。
眼看着流年又转身往饭店里面走,魏简爱叫道:“流年,这么晚了,就别应酬了,CM也不缺这一顿饭局。你看时间这么晚了,优优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你就送她回去吧!”
从一开始就被流年当成空气的陆优静一听魏简爱这话,萎靡精神立刻就雀跃了起来,她用充满期待的目光凝视着流年,却不料,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魏总,我们谈的条件里,没有送她回家的这条吧?既然魏董不放心,何不亲自送她回家更好?”
说完这句,流年也不顾魏简爱脸上有多难看,径自往里面走去。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自家慕总潇洒而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点了个赞。
慕总能忍到今天,已经算给魏董天大的面子了,如果不是看在魏董是他母亲的份上,慕总早就翻脸了吧?
一向不喜欢应酬的慕总,居然用应酬来抗拒面对魏董和陆优静,可见他有多反感与陆优静牵扯在一起。林凡看着魏简爱难看的脸色,竟有种报复的快感,但他脸上仍旧没任何表情,只对魏简爱例行公事般地说:“魏董,车在后面,请跟我来。”
索菲亚饭店门口一行人都走了之后,墨忘撇撇嘴巴:“你看那个陆家大小姐总是跟在流年身边,真是讨厌!”
对于墨忘的抱怨,初末有些诧异,好像那个该抱怨的人应该是她吧?
“你认识陆优静?”她问。
“嗯,以前在国外的时候,在流年的家里见过她几次。”墨忘回想之前,“以前就不喜欢她,凭着流年的妈妈喜欢她,总是缠着流年,从国外一路追到了国内,可惜流年对她无感,听说从陆优静到CM,表面上两人关系亲昵,私底下流年从来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陆优静一直呆在流年虚设的冷宫中。”
是这样的吗?所以流年跟陆优静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暧昧,一切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想起之前林凡说流年跟陆优静在一起,完全是出于对魏简爱的无奈,再联系墨忘方才说的话,初末只觉这段时间里,流年究竟将他自己搁置在怎样一个隐忍之中,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向任何人妥协,却因为出于对母亲的尊重,隐忍至今。
初末心底的情绪迸,她再也忍不住,打开门下车。
墨忘见她如此反应,担心她会出事,立刻下车跟上。
初末却出声制止:“墨忘,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流年!”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饭店大门走去。
初末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见到流年,进入索菲亚饭店之后,她直接坐电梯上了十六楼。
索菲亚饭店的第十六楼是专门给那些谈生意的富贵甲流准备的私密空间,就连包厢的名字一个个取得都十分吉利,什么“锦绣前程”、“鹏程万里”、“日升月恒”等等。
当她到达楼层后,站在外面的服务生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但初末并没有回答他,她火急燎原地奔到包厢处去寻人,她并不知道流年在哪个包厢,所以只能一间一间地去找,耳边还有服务生着急地阻止声:“小姐,您不能这样……”
但她却恍若未闻。第一间包厢门被她推开,烟雾缭绕,却没有那张熟悉的脸;第二间包厢欢声笑语,也没有她想要找的人;推开第三间包厢的时候,她一眼就望见坐在桌子最上方的那个男人,身边的人正在跟他敬酒,嘴上说着许多恭维的话,而他只是面色漠然地听着,仿佛有在听,又仿佛没在听。
当初末推门而入时,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反应,大家都以为是服务员进来了,没多在意。
余生是第一个看见初末的,他正要告诉身边的慕流年,但显然,流年也已经看见了她。
对于初末出现在这里,流年也十分诧异,他站起身,走到初末身边,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样子,蹙眉:“初末,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着急的服务生见那女孩竟跟CM慕总是认识的,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从流年起身到走到初末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在转动,在他们的认知里,流年很少会搭理女人,更别说主动走到女人面前跟她说话。
众人看见眼前的女子似乎在流年心中很有分量,不禁细细地打量起来,是个挺漂亮的女孩子,长及腰,穿着简单,浑身有一股恬静淡雅的气质,也许是因为匆匆跑来的缘故,她脸色有些许苍白,微喘着气看着流年,再看了一眼众人的目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初末的确有些茫然,她一开始是一脑子冲动想着见流年,也不管流年在与哪些人见面,在做什么,现在,流年就站在她面前凝视着她,也包括包厢里所有的视线,让她忽然有些窘迫。
流年将她的无措看在眼底,他忽然牵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随后拉着她快步往包厢门走去。
包厢里,被丢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有有些意味深长,看来,慕总并非像传说中的那样,冷漠无欲,不进女色嘛!
Part4
慕流年牵着初末一路走过走廊,上了电梯,直达最顶层。
看着电梯门关起,封闭的电梯内,初末的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她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心跳“嘭嘭嘭”飞快跳动的声音。
电梯很快就上到了最顶层,慕流年将她拉出电梯,来到最顶层唯一的一扇门前,输入密码,开门,将她拽进去之后,关上门,流年将她抵在门后。
他看着她那双澄净不安的双眼,忽而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两人之间已经熟悉到有默契,即使沉默,也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
初末闭上眼睛,心渐渐地沉静了下来。
楼下,饭局散了后,余生跟一众人从饭店里走出来。
有人提议:“时间尚早,我们换个地方玩?”
多数人都赞同,只有余生摇摇头:“明天公司还有事,我得早点回去,你们去吧!”
他这么一说,便有人笑道:“余总单身至今,这么早回家也是空房寂寞,再说人家慕总都有美人相伴了,你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说不定明天慕总要陪美人,没那个空去公司。”
“所以我更要准时去公司主持会议。”余生习惯性地摸摸鼻子,“主要负责人不在,我这个副总更不能迟到吧!”
众人见余生这么执意,也不勉强,一个个跟他告别了之后,便驾了各自的车离去。
剩下一人的余生转身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炫目的兰博基尼走去。
拉开副驾驶座位的门,看见趴在驾驶座位呆的男人,道:“时间不早了,难道你要这样一直等下去?”
墨忘依旧趴在方向盘上没动,嘴上倦倦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在B市开着这么高调的兰博基尼磨砂红,除了我们的墨忘小王子还能有谁?”余生道,“况且,初末忽然出现在饭局上,应该是你带她来的吧?”
墨忘没吭声。
余生长叹了一声:“流年带她走了,你别等了。”
墨忘看着空荡的饭店门口,撇了撇嘴巴:“我只是坐在车里听歌的,又不是真的在等她!”
说完,他坐起身动车子离开。
余生看了一眼车上并没有打开的CD,并没有拆穿他。
这一晚,抱着初末的流年睡得很熟,仿佛将这几个月的觉都补了回来。
但第二天,他还是醒的比初末早。
醒来后的他并没有起床,而是凝视着初末在沉睡中恬静的睡颜良久。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地看着她了,她瘦了不少,以前圆润的下巴都尖了起来,眼睛下面有些许黑眼圈,可以想象这些日子以来,她过的并不好。
流年摸着她散落在枕头上的黑,轻声道:“初末,有的想念,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有些话只能藏在心底,一旦说出来,就会失去你。你能明白吗?”
怀中的人儿依旧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很沉的样子。
流年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抱着她继续睡了过去。
在流年闭上眼睛之后,初末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确定身边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才睁开眼。
身边的男人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初末想,他一定很累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睡着了。
她记得林凡说过,她不在他的身边,他连觉也睡不着;连小区的保安都注意到,她不在家的那些天,流年很少回去。
初末欲转身好好看看他,却现他即使睡着了,他的大手搁在她的腰间,占有性的姿势,似乎害怕她随时离开。
初末怕吵醒他,没有再动身子,而是轻轻地将手覆盖在他的手背,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流年,我不知道你藏在心底最不想说出的事情是什么,但你不说,我就不问,只要我知道你并不是喜欢上了别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有人说,注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绕多大的一圈都会回到彼此的身边。
流年,只要最后能陪我一生的人是你,时间晚点真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Part5
两人真的许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了,一晃,一夜就过去了,初末再次睁开眼睛时,流年正撑着头看着她。
初末朝他微微一笑,有些懒洋洋的,脸上净是满足:“睡的好好。”
她一转身就落到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柠檬味。
“为什么忽然主动找我?”他问。
初末摸摸他露在睡袍外的胸膛,笑嘻嘻地说:“因为流年哥哥长的漂漂……”
两人对视一眼,都想到当初在包厢时,她偷拍他被抓到时,脱口而出的借口:“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
初末说:“别人一定想不到,高高在上,冷漠无情的慕总喜欢别人说他长的漂亮。”
流年失笑。
也是曾经开过的玩笑,因为初末是外貌协会的,他便开玩笑,只要他在她眼里一直是“漂亮”的,就可以一直用美色把她留在身边。
显然,流年只当她的回答是玩笑,他看着她没说话,眼神却在告诉她,他想知道她主动的真正原因。
初末答应过林凡不出卖他,不能让他的大oss知道他的助理泄密了,她想了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呀……就是想你了。”
流年不相信,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当初你看见我可是巴不得逃得远远的,就因为一个想念就主动了?”
初末撇撇嘴巴:“我又不是圣人,看见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我告诉你哦,那段时间我可是总咒你,咒你公司倒闭,咒你穷困潦倒,到了那时候,你想起的都是我的好。”
“嗯。”他吻吻她,道,“那么现在?”
“现在又觉得就这么离开你不划算,再怎么样也要先花光你的钱,败光你的家产,才能把你让给其他女人。”
“傻瓜。”他笑出声来。
低沉的笑声从他胸膛传进初末的耳里,让她觉得特别的温馨。
真的好想一直都这样呆在他的怀里不起来,让时间停止在这一秒就好了。
“叮……”这时,耳边传来手机的铃声。
是初末的手机,可她却倦倦地呆在流年的怀里不想动。
流年的长臂帮她拿过搁在床柜的手机,道:“电话。”
初末摇摇头,将铃声给关了,解释道:“是铃声,今天不是有个部门会议么?我怕自己迟到了。”她抱着他的腰,撒娇,“一点都不想去呀……为什么你要把会议设置在今天……讨厌的领导。”
慕领导抱着她,宠溺道:“你不想去就不去。”
“不行……”她仰着头看着他,“要是我们都不出现在今天的会议里,别人肯定会乱想的……尤其是陆优静。”
流年没吭声。
初末知道自己提到了一个不该提的人,她吐了吐舌头,忽然翻身起床,道:“好啦!起床去上班啦!”
流年在她身后起床,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末宝,对不起。”
初末看着这个男人,他从来不向任何人道歉,却总是容易在她面前妥协。
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他也是无奈,被自己的母亲逼迫的。
“没关系。”初末说,“真的,流年,我不怪你。”
穿好衣服之后,流年说:“我送你。”
“不要啦!我自己打车就可以。”初末踮起脚,在他唇瓣印上一个吻,“我先走啦!”
说完,不等流年回应,她迅速地开门离开。
走出饭店,初末伪装的坚强终于卸了下来,冲动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却不得不面对流年必须跟陆优静在一起的事实。以后如果再看见陆优静黏在流年身边,她真的可以做到不介意吗?初末不敢确定。现在的她,不敢想任何与未来有关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Part6
周白的资料,最后是流年让林凡给他快递过去的。
收到资料的周白跟初末打了个电话,口气暧昧:“貌似仿佛你跟前男友和好了呀?”
当时初末正在刚琴房练琴,听到他这样一说,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你在那边的工作似乎很悠闲?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事吗?”
“当然不是。”周白说,“这两天你见过夏图吗?”
初末想了想,这两天好像她都跟流年在一起,的确有很久没见夏图了。
见电话这头没回音,周白淡淡地提醒:“虽然说前男友很重要,可小初末也应该不是重色轻友的那种人啊!”
“本来就不是!”初末反驳,“倒是你,突然提起图图做什么?”
“这两天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你有空去看看。”周白收起了不正经的声音,道,“这次出差的会议她也有份,本来说等我过来之后的第二天她飞过来的,公司机票都订好了,结果她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幸好公司安排了备用同事,接了她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归CM管,要是这事被上头知道了,夏图肯定要受罚的。在我还能替她隐瞒的时间里,赶紧把她找回来!”
初末倒是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难免抱怨:“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没想到她会连续两天没开机啊,而且你每天都跟终极大oss在一起,我敢随便打电话找你吗?”
“……”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有人喊周白的声音,周白忙道,“好了,我要去开会了,记得找到夏图告诉我一声。”
说完,也不等初末问些什么,周白已经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初末立刻给夏图拨了过去,电话里很快就传来一个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初末想了想,又给夏图了一条短信:“图图,开机了回我电话,有急事!”
短信出去了之后,初末又练了一会儿琴,迟迟没有接到夏图打来的电话,她有些不放心,怕夏图会生什么事,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琴房。
从CM出来时,她又跟夏图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依旧是关机的状态。
她不由往坏处想,难道夏图真的出了什么事?
以前,夏图可从来没有出现过持续两天关机的状态呀?
想到这里,初末只觉眼皮直跳,仿佛夏图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疾步走出CM,正要伸手拦出租车时,忽然有个男人冲到了她面前,道:“杨初末,你就是杨初末对不对?”
初末看着眼前的男人,大约五十出头,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不由问:“你是?”
“杨小姐,您好,我们上次在索菲亚饭店见过一面,您记得吗?”说话的是男人身边一个年轻的男子,相对于年长的那位,他显得更加彬彬有礼多了。
初末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忽然就想起来,眼前的那个年长的男人不就是上次在索菲亚饭店的饭局上用她父亲杨麦来奉承魏简爱的男人吗?好像也是个集团的老总。
想到当时他不顾她的感受,只一味的奉承魏简爱,当下,初末的脸色不禁沉了下来,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杨小姐,上次在饭局上,我父亲说您父亲杨麦的事,是他的不对。”那较为年轻的男人见初末认出了他们,忙道,“您也知道,在这种饭局上,总少不了有一些恭维的话,如果我父亲说了什么让您生气的话,在这里,我替我父亲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怪他。”
初末没吭声。
那人又道:“还请您替我们求求情,请慕总高抬贵手,不要为难我们公司!”
初末蹙眉:“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不懂!你还装!”这时,年老的男人愤怒道,“要不是你在慕流年耳边说了什么,慕流年怎么会出手打压我们公司!现在我们公司即将面临破产,你开心了?你说你一个小丫头,心怎么就这么狠呢?我不过是说了一些杨麦坐牢的事情,那些都是事实,你父亲敢做,难道就不敢让后人说吗?”
原本还忍住脾气的初末只觉好笑,她说:“第一,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别人说自己父亲的任何不是;第二,慕流年为难你们的公司,是慕流年的事,与我无关;第三,现在我要去找我朋友,请你们让开!”
两个男人在这里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希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初末离开,年轻的男人忙道:“对不起,杨小姐,我父亲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心烦意乱,脾气有些冲,我代他向您道歉,您别生气,能不能给我们个机会坐下来,好好说?”
初末见那年长的男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哪里敢跟他们坐下来“好好说”?而且夏图至今没有回电话,她心急如焚,根本就不想跟他们耗时间,她伸手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动作迅速地跳了上去,跟司机报了个地址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