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师傅,这个选择好,家业家业,有家就得有业。既然您把我们当做家人,我这个当长辈的肯定不能拖后腿。不管别人怎么打算,这把大伞算齐家一份儿!”
这两个女人确实有默契,来之前肯定没少嘀咕,预估了N种可能性,家族产业也是其中一种,看样子还是她们比较和心意的一种。这不,白女士已经有点小激动,稳如泰山、波澜不惊的习惯做派都有了些许改变。
“对对对,都是一家人自然不能说两家话,一家人当然要帮一家人。”冯女士的表现好像比白女士还激动,生怕把她们家落下。
“要不我改口叫您一声妈,叫您一声姨吧?”看到这两位的反应之后,洪涛才算彻底想明白她们为啥会有如此不合情理的变化。
其实这很和情理,只是不符合洪涛自己的情理。他在性格上确实有缺陷,缺少一份常人的情感,被称作冷血动物也不全错。
这应该算是重生穿越的后遗症。在不同的时空里穿梭,还想出人头地、实现点理想什么的,必须要极度理智,感性慢慢的就被磨灭掉了,人格有点乱套。
既然不是天生的,就说明他记忆里还有这些情感,经别人一提醒就能唤醒。
要是从情感方面分析的话,白女士和冯女士此种反应就应该算正常了。她们是齐睿的亲妈和亲小姨,也就是洪小睿的外婆和姨姥姥。假如洪家兴旺达了,她们两家也就等于有了个大助力。
另外洪涛还多想明白了一层关系,那就是齐家和冯家都没儿子,仅有两个姑娘,齐睿和辛迪。齐睿算是跟了自己,还有了儿子;辛迪在冯女士眼中属于很不靠谱,基本上继承不了家族的存在。
这么一来的话,她们两家未来最大的依仗就是洪小睿。按照华人的传统观念,宁可把家产留给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也不会交给外人打理,哪怕后者更靠谱。这就叫民族文化传统,不是一辈人、两辈人换个环境就能完全摆脱的。
这种想法洪涛非常能理解,因为自己从小就见过很多这样的人,或者说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基本都是这种观念,不这么想、这么做才属于异类。
当然了,冯家和齐家并不是就打算这么并入自己的家族,也不想被自己就这么吞掉,这么想就有点太乐观了。
她们只是多了一种选择,假如自己的家族展的好,她们就能跟着水涨船高;一旦自己落魄了,她们的损失也可以接受。任何收获都是要有投入的,在这一点上她们两家并不亏。
尤其是自己还挂着一个半仙的名头,前景非常看好,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所以说谁都不傻,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会选择时机,这可不是趋炎附势,而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
“哎呦,这可不敢呦,我这辈子还能多半个儿吗?”听到洪涛的提议,白女士脸上都快笑开花儿了,嘴上说的和心里所想百分百背道而驰。
“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就跟着占洪师傅您一次便宜?”冯女士还生怕洪涛往回缩,玩了命的用话挤兑。别小看这一声称呼,叫了和没叫性质完全不同。
“妈……小姨,本来早就该改口的,只是怕您二位多想。现在好了,以后咱们就真是一家人了。”洪涛还真不是用话填唬人,要不是因为没和齐睿办理法律手续,一直不好意思提这件事儿,早就应该改口了。既然人家已经不在乎了,那咱还在乎啥啊。
“嗳……嗳……洪师傅别笑话,您这么一叫我还有点不太习惯。”白女士没冯女士答应的那么利落,迟疑了一下,然后眼泪就下来了,看来她是真动了感情。
“妈,我改口了,您也得改改啦,哪儿有管女婿叫师傅的,还您您的。”其实洪涛心里也热乎乎的,自己父母走的早,几辈子下来也没弥补上。白女士虽然也是人精,但相对而言她的出点更纯粹,心地也算善良,这句妈叫得不亏,也不违心。
“改、改、改,叫……叫……小洪……要不小涛?”白女士让第二声妈给彻底叫晕乎了,脑子里全是乱麻,连怎么称呼都搞不清楚了。
“您是长辈,怎么称呼都可以,生气了就直呼洪涛,高兴了就叫声女婿呗。要是您乐意,叫儿子我也没意见。”
按说此时洪涛该和白女士有个亲切的拥抱,场面就更煽情了。可惜他嘴上改口没问题,再亲昵的动作还真不太习惯。
“嗨,这是喜事儿,怎么还掉上泪了。来来来,喝点东西压压,别让我这个当小姨的看着太眼馋了啊。”洪涛没进一步动作,冯女士只能自己顶上,再这么哭下去正经事儿就耽误啦。
“都怪我、都怪我,岁数越大越没出息。好了,小涛……算了,还是叫女婿吧。你们聊正事,别管我,我今天也放纵一次,喝点!”
毕竟不是小姑娘了,经历过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白女士很快就把情绪调整了回来,虽然眼泪还是有点收不住。
“我妈她没事儿吧……”洪涛也没想到一声称呼会让白女士如此失态,她吃斋念佛已经很多年了,更是滴酒不沾,现在直接去了吧台自斟自饮,会不会出问题啊。
“没事儿,睿睿她妈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儿子,你这声妈叫的她心花怒放,这是幸福的眼泪。半子也是子啊,她真好福气,比起我来幸福多了。”冯女士应该更能理解白女士的感受,同病相怜嘛,现在变成顾影自怜了。
“小姨,您也不吃亏,外甥女婿离的也不远嘛。再说了,以后咱们两家的交集应该更多,这把伞您还得帮我撑起来啊。”叫声妈是真情流露,这句小姨就没那么便宜了,多少得出点血吧,改口费嘛。
“那是自然,小睿也是我外孙。不过你觉得小姨这边该如何安排新公司的经营范围呢,要知道我家和张家有很大不同。”
“她们是做正常贸易的,很多领域都有涉及,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家现成的公司,小姨我可没那么方便。”冯女士确实和白女士不一样,就算叫她亲妈,该争的利益也不会忘。
伞形公司的八字刚有了一撇,她就开始暗中使劲儿,准备在新公司的规划上先压张家一头。这也难怪,如果真按照家底算,好像也只有张家能和冯家分庭抗礼。
“小姨您多虑啦,有我在肯定不会让您吃亏的。具体的经营方向我已经帮您想好了,不用大动干戈,咱做熟不做生。”
“我想让您弄个新的公司,继续给军方当承包商,中东那块地方不仅仅有石油,还有无尽的麻烦。只要麻烦足够多,您的新公司就不愁生意。我还能帮您物色到更好的人力资源,质量不比美国的退役军人差,管理起来应该更容易?”
冯家该在自己这张伞里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洪涛已经想好了。她只能干老本行,否则就失去了优势。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有点冒险,但也只能这么去做,哪儿什么风险都不冒的生意呢。为了自己的家族,洪涛打算豁出去一次。
“嚯,你好像变了,看来为自己牟利真和给别人帮忙不同啊,你这胆子立马就大啦!”冯女士让洪涛这番话吓了一跳,她以前认识的洪涛不是这个样子,相较起来此时的洪涛更可爱、更有劲儿、也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