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坏就坏在喂上了,因为喂鱼的地点就在海底世界那个筒仓外面,透过窗户还能看到筒仓里的游客正好奇的向外看呢。
合算进去看鱼花一份钱,出来潜水又花一份钱,还得免费给筒仓里的游客表演人和鱼的互动。这是哪个孙子想的创意,洪涛很想找他聊聊,人才啊!
这些景点大多在岛的中北部沿岸,南面的山区里景点不多,但有一个比较有名,叫塔洛福福公园,当地饭店的侍者介绍说这里有个很大的瀑布。
刚开始洪涛就有点怀疑,这么矮的小破山里怎么可能有很大的瀑布呢,水从哪儿来的?但是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又去了。为了怕迷路,还费了半天力气搭乘上一辆日本游客的大客车。
日本游客很内敛,不会和外人有太多交流,但这一车日本游客出奇的热情。当他们知道洪涛三人来自中国时就更热情了,一个劲儿的竖大拇指,还把前面视野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
“他们说什么呢?”事物反常必有妖,洪涛真不信日本人天生喜欢自己,又听不太懂日语,只能偷偷问齐睿。
“他们说我们非常友好,还在喊天皇万岁,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齐睿也有点晕,这一车日本游客年纪都比较大,算是个老年团,口音也五花八门,她那点日语基础也没听出缘由。
“我就艹希尔顿他们家姑娘!”当车子抵达公园,看到那座据说很大的瀑布之后,洪涛居然张嘴骂人了,还骂得特别难听。
“嘘,很多日本老人都会简单的中文,别这么大声。”齐睿对洪涛的表现有点脸红,瀑布是小了一点,还没大头女神像高,但这也不能骂人啊。人家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小岛上,估计也不是故意骗人,而是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大瀑布。
“你就傻吧,去看看那边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洪涛真不是因为瀑布太小而生气,他根本就没怎么看哪个破水流,而是先去旁边的告示牌上看了看,这才怒火中烧。
现在他明白为啥酒店门口那些来塔洛福福公园的大客车里都是日本人了,几乎看不到韩国人。合算这里不光有个瀑布,更有名的是一个二战的日本兵,叫横井庄一。
这个日本兵很倒霉也很幸运,在二战后期他做为一名陆军下士被送来驻守关岛,结果自然是被大老美给打败了,同伴死的死、伤的伤、投降的投降。
他对天皇比较忠诚,决定死也不投降,但打又打不过,于是就跑到山区找了一个有淡水的地方躲了起来,打算继续军人的职责。
这个地方就是瀑布旁边,他在这里拿刺刀挖了一个地洞,再用竹子加固和掩盖。白天就藏在洞里,晚上出来找食物,整整生活了二十七年。二战结束、日本投降他都不知道,一直还等着天皇军队打回来。但等来的不是天皇军队,而是当地的猎人,当时已经是一九七二年。
洪涛很郁闷,这孙子获救的时间居然和自己降生的时间一样,不光年份一样月份也一样,合算自己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也是冥冥中有天意啊。这尼玛哪儿说理去,要是被国人知道了,自己就算不是通缉犯回国也没啥好下场,会被骂祖宗八代的。
不过对于这位日本大叔的毅力和坚定信念,洪涛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挖的那个洞就在边上展示,深不足三米、直径不到两米,直上直下,用竹子绑的盖子盖着。根本称不上洞,就是个坑!
一个人孤孤零零在坑里生活了二十七年,整天不是吃野果就是抓青蛙,愣是没疯,也没吃出痢疾拉稀拉死,不用去尝试,想一想就知道这个罪得有多大。
现在洪涛也不恨他了,不管他去没去过中国当侵略者,反正他的罪过已经赎光了。谁不服谁过来去坑里生活一个月试试,能不疯不死自己就拜他为师。
“对,那两个孙子先不能死,我也给他们在荒山里挖个坑,能熬过一年没事我就不追究了!”这时洪涛突然想起一个折磨周家兄弟的好办法,别看这几天陪着江竹意和齐睿四处玩,脸上也笑呵呵的,可他心里那份执念分分钟都没忘。
一周之后黛安总算来了,如果她再不来洪涛就准备自己去澳洲找张家老太太聊聊。真不能等了,时间拖得越长李兵越容易隐藏身份,寻找起来难度也就越大。
“你瘦了……”说起来洪涛和黛安也有小半年没见了,猛一照面,按照黛安那种火爆的性格,场面必然很激烈,差点没把洪涛的门牙咬走。然后捧着他那张黑黢黢的脸左看右看,得出一个结论。
“确实瘦了,但责任不在我,是她们俩闹的,现在你也来了我还得瘦。”洪涛不太习惯这种当众表达感情的习惯,但又不能太冷淡,还得表达一下自己的思念。
“我来了她得去外面住,这几个月都让她独自占了,后面一年都没份儿!搞事精,都怪她!”黛安的回答也很有艺术,她不说让洪涛节制点,也不说让齐睿注意点,而是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江竹意。一顶大帽子扣下去,就打算先搞掉一个主要竞争对手。
“你以为我是陪他出去度蜜月啊,那叫逃亡懂不?要不你也试试,正好昨天我们看了一个地洞,你们俩去住吧,我和齐睿绝对不去打扰!”
在洪涛身边这些女人里江竹意和黛安最熟,也是唯一称得上有私交的,所以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又把黛安怼了回来。
“逃亡也是你惹的祸,他如果不去救你能有后面这些事儿?凭什么让我受罪!”黛安也不示弱,往江竹意身前一站、胸脯一挺,打算用气势压住对方,实在不成动手比划比划也可以。
“切,要不你也试试惹一个,看他会不会去救你……”在这件事儿上江竹意确实没法硬抗,但她转变了一下看待问题的角度,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当然会……”黛安明明知道这个话题是个坑,但也得捏着鼻子往里跳,跳下去之后还得扭头看洪涛,等着他来解围。
“必须的!多大祸也得救。不过我可先说清楚,不能因为有人救就随便闯祸,听见没有?还有你,我没光说她们俩!昨天谁让你大晚上去冲浪的?不知道海里有鲨鱼吗?不知道天黑了有巡逻艇吗?万一美国兵开枪了,你打算让我怎么救你?还不开车去!回家执行家法,这次谁劝也没用!”
洪涛也没法躲,要是不回答,黛安敢扑上来先和自己拼命。这时就需要一个替罪羊,比如齐睿。
谁老实谁倒霉,这个道理不光在社会上通行,家里也同样。抓住她一顿劈头盖脸的批判,不再给那两位吵嘴的机会,这件事儿也就抹过去了。
执行家法,洪涛家有家法吗?确实有,是他自己立的,也没有具体条款,全凭嘴说,还给起了个学名,叫言出法随。
一般来讲,家法就是去做饭、洗碗、按摩之类的小惩罚。像齐睿这种嘬死的行为洪涛觉得必须严惩,于是大白天的就把齐睿正法了。
不光他一个人镇压,还加上了江竹意和黛安,三个人折腾齐睿一个,直到她连哭都哭不出声才算执行完毕。然后三个人之间又起了内讧,开始互相攻击,战斗一直持续到天黑,当大家肚子都开始咕咕叫,才爬起来到基地的餐厅里草草吃了一顿汉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