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加怎么扮演一个被控制者是她的事情——对于罗德来说,此时更重要的是,总结一下虚空先知的手段。
那位玛尔扎哈先生……真的很擅长利用人们心里方向的漏洞。
基尔戈福的袭击内情罗德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这次在萨加的身上,罗德却看出了玛尔扎哈的办法。
毫无疑问的,萨加是一个意志坚定、热爱恕瑞玛的人,但正是因为这一点,她才会对阿兹尔和泽拉斯都没有任何的好感。
在萨加的角度上,阿兹尔就是一个瞎折腾、把恕瑞玛元气斗殴折腾没了的混蛋,至于泽拉斯,那更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已!
但当皇帝归来之后,她却面对着不得不二选一的情况,心情自然不好。
这种情况下,萨加心中有所不满,结果这种不满被利用和诱导,成为了玛尔扎哈的突破口。
就这样,堂堂纳施拉美女港督,愣是被洗脑成为了复兴会的敛财大使!
虽然这种洗脑并非是无根之水,但这“根”实在来得太容易了些,试想这世界上,又有谁没有点小小的执念呢?
只要有执念,玛尔扎哈就能攻破人的心里防线!
这样一来,恕瑞玛这么大,罗德还真的无法想象,到底有多少地方、多少人受到了那位玛尔扎哈的影响。
虽然因为丽桑卓的缘故,罗德对虚空的本事早有心理准备,但眼见着萨加这副模样,仍然忍不住有些无奈。
摇了摇头,罗德去皮城大使那里领了一份晚宴的邀请函,然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旅馆。
看来这次的纳施拉美之行……不会无趣了!
……………………
因为已经是白天,早早起来的索拉卡带着悠米不知道又去逛那个集市了,回到了旅馆之中,罗德干脆进入了冥想——当他从冥想之中结束后,天色已经是傍晚。
刚好是晚宴的时间。
眼见着索拉卡和悠米还没有回来,罗德稍微整理了一下,带着邀请函,直接出去了宴会的地址。
这场晚宴是早就定好了的——半个月之前的时候,皮城大使还想着找机会多和萨加沟通一下,所以极力促成了这次宴会。
虽然当时萨加为虚空所控制,对皮城大使的明示暗杀毫无兴趣,但因为官方邀请的缘故,萨加当时也无法直接拒绝,所以才定了下来。
对于被虚空洗脑的萨加来说,这次的晚宴就是一次过场,但对于现在的萨加而言,这次的晚宴却成为了了解自己处境、寻找虚空间谍的手段。
没错,虽然经过了一整天,但萨加还是没有找到在自己身边的虚空间谍。
在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除了必要的办公之外,萨加一直在回忆着过去,她努力地整理着碎片化的记忆,试图找出在自己生了变化之后,谁不忧反喜。
而回忆的结果让萨加非常无奈——和自己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似乎都很担忧,也数次暗示过;而和自己关系疏远的人因为可以一起赚钱的缘故,一个个都很开心。
所以,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天,萨加除了再次感慨自己做了一堆混蛋事外,没得到任何有用的收获。
这就很麻烦了。
过程中萨加一度怀疑从来就没有什么间谍,但……记忆逻辑的混乱和那种总有人看着自己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
那种似乎有一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你、注视着你一举一动的感觉是如此的深入骨髓,以至于萨加在回忆之时,仍然忍不住战栗。
绝对有人在监视自己,绝对!
不能找出这个藏在暗处默默观察着自己的家伙,萨加绝对不放心。
于是,这次宴会就成为了一个不错的观察场所,萨加希望能在宴会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找到那个一直藏起来的家伙。
“希望那个叫罗德的家伙……有办法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换上了一身盛装的萨加登上了前往宴会厅的马车。
……………………
纳施拉美本来就繁华,而宴会的主办者又是不差钱的皮城大使,所以整场宴会的风格都极尽奢靡。
在皮城大使的邀请下,整个纳施拉美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盛装出席。
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大厅里,最好的食物和酒水,最好的乐队表演者——没错,这次宴会中,出席的乐队主席正是娑娜。
这个情况让罗德本人有些尴尬。
之前在皮尔特沃夫,娑娜改编了一曲《寻找罗宁》,一度引了不小的波澜,很多人都在猜测谁是罗宁——而后来知道这件的罗德非常尴尬。
当时崔斯特提到这件事时,那揶揄的语气几乎让罗德忍不住给他一脚。
现在没想到在纳施拉美见到了正主……
“没事的,她认不出我。”这种情况下,罗德只能强行自我安慰了,“我现在是罗德,不是罗宁……”
很快,宴会正式开始。
在宾客们的掌声之中,娑娜弹奏了一曲《宾主尽欢》,这来自恕瑞玛南部的民歌用古琴演奏出来后,不仅洗去了原曲之中的泥土气,甚至还颇有阳春白雪之意,潺潺音乐将宴会的气氛直接带到了一个高朝。
一曲终了,娑娜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参与到了宴会之中。
对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来说,这都是意外之喜。
虽然娑娜会为了乐团参与各种商业演出,但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她都是一曲之后,离席而走——在瓦罗兰,娑娜就是最伟大的音乐家,所以也不会有人觉得这无礼或者突兀。
很少情况下,她会留下来参加宴会,甚至也会即兴演奏几曲,如果这样的话,那在场的宾客就有耳福和吹嘘的资本了。
于是,当娑娜收起了叆华,穿着长裙进入了宴会大厅之后,宴会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了,皮城大使一张老脸甚至笑出了花。
可惜,与他的愉快相反,罗德的新却沉到了谷底。
“罗宁先生,好久不见。”娑娜那温柔却满含不满的声音出现在了罗德的心底,“真是难以置信,您似乎换完全了一张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