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很轻松地猜到了崔丝塔娜的想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他对这种感觉有些感同身受。
只有自己一个人见到了危险,其他人完全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滋味让罗德想起了在艾泽拉斯时的兽人入侵。
“着急是没有用的。”罗德顺手推开了一个想要确认自己究竟有没有毛的约德尔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很多时候,即使将将你所想的都原原本本地告诉别人,别人也未必会相信——即使他们相信了,也未必会认同你的观点。”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惜,罗德的感同身受并没有拉近他和崔丝塔娜的关系,麦林炮手小姐在被看穿了想法之后,似乎有些神经紧张,“你使用了什么法术?”
“法术?”罗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自己的眉梢,“这可不是什么法术,这只是一种基于逻辑上的推断,从你的反应来开,我的推理是正确的,你的确在为约德尔人的没有危机感而担心。”
“人类,你似乎知道很多。”崔丝塔娜没有一点好语气,“但……你必须注意一点,是你的出现才导致了一切!”
“我?我可不是罪魁祸。”罗德摆了摆手,“你瞧,如果我真的对班德尔城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怎么可能坐在这里陪你喝酒呢——对了,我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吗?人类也适用的那种,我听吉格斯说,你们的跳跳糖味道很独特……”
“你是说,那个玩炸弹的吉格斯?”听到了吉格斯的名字,崔丝塔娜显然有些意外,“那个异类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家伙,但跳跳糖这种东西……也许还真的会符合他的口味也说不定。”
听崔丝塔娜这么说,罗德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妙,于是他仔细地询问了关于跳跳糖的事情,然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崔丝塔娜说这种东西很符合吉格斯的口味——实际上,跳跳糖是班德尔城的一种特殊的小吃,喜欢的人不多,大多数约德尔人都对其敬谢不敏。
毕竟没有几个人喜欢体验摔炮在嘴里爆炸的感觉——这里的“摔炮在嘴里爆炸的感觉”并不是比喻,而是切实的描述,跳跳糖吃起来就是这种滋味。
顶多是有点甜的摔炮。
在弄清楚了约德尔人的跳跳糖是一种怎样的东西后,罗德面带着微笑给吉格斯记上了一笔——跳跳糖是吧?
放弃了跳跳糖的体验,罗德最后在崔丝塔娜的推荐下,实用了几款约德尔人中流行的食物,通过了试尝,罗德现这些小个子简直是一群无可救药的甜党,无论是主食、饮料还是糕点,有一样算一样,一样比一样甜!
虽然现在罗德已经不会被龋齿困扰了,但过于甜腻还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对于这些约德尔人的美食,最后他只能浅尝辄止。
眼见着罗德终于看起来吃完了,崔丝塔娜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开口。
“罗德先生……我知道有些问题我向你询问很奇怪,但实际上,我真的没有人能问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罗德很意外崔丝塔娜会这样直接的询问自己的意见,毕竟严格意义上说两个人连熟悉都算不上,甚至在一段时间前,这个小小的约德尔人还在端着大炮超自己轰个不停。
“如果我是你?”为了让自己能够在班德尔城更好地研究时间的远离,罗德在仔细思考了一番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困难,你需要寻找可以接受你的人,带着他们去看你看到的危险,然后将他们展为你的同伴,这样你就不是孤军奋战了。”
“听起来不错。”崔丝塔娜眨了眨眼睛,但随即却长长地叹了口气,“可惜,这似乎不适用于约德尔人。”
不适用于约德尔人?
听崔丝塔娜这么说,罗德还真的愣了一下——下一刻,他很快明白了崔丝塔娜的意思。
为什么说这个办法不适用于约德尔人?
原因很简单——约德尔人都是偏执狂。
这些小个子对自己所认定的事情极度的执着,除此之外的一切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比如说吉格斯喜欢爆炸,那只要罗德能给他提供一个完美的爆炸试验场、时不时带着他的爆炸物去搞事情把影像带回来,那就算罗德坑他无数次,他也甘之如饴。
比如说黑默丁格喜欢明,那他为了能够留在皮城,甘愿背井离乡、隐姓埋名,用人类的外表来和人类打交道,就是为了能够接触到瓦罗兰最先进的技术。
对于那些自己所执着的事情之外的一切,约德尔人有好奇心,但好奇之后,往往就没有然后了。
在见到了新鲜事物后,约德尔人的脑回路一般都是“哇,那是什么”-“哦,是这样啊”-“切,管我鸟事”。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崔丝塔娜带着同伴见到了自己所见到的事物,结果他们也不可能和崔丝塔娜一样,产生对于班德尔城的忧患意识。
毕竟对于约德尔人来说,未来是一个很飘渺的词语。
想通了这一点,罗德终于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他可不是约德尔人,认真给出建议也只是看在能够和崔丝塔娜拉近关系、更好地研究时间这个方向上,面对着这样一群固执的小家伙,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眼见着罗德也拿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崔丝塔娜鼓气举起了酒杯,一口气将整杯蜂蜜酒都喝了下去——在确认了罗德不喝酒之后,她将罗德的那杯也喝了个干净。
“嗝——”
小小的打了个酒嗝,崔丝塔娜的脸上出现了两抹明显的红晕。
“我决定了!”崔丝塔娜将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我要去训练那群班德尔炮手,就算兰博还要一直缠着我,我也不能再半途溜走!”
桌子对面的罗德一脸懵逼,就在他打算在问点什么的时候,下一刻,崔丝塔娜趴在了桌子上,轻轻打起了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