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不光是广场上,连哨塔上的九头蛇机枪手,也开始猛按扳机,向自己曾经的同僚扫射起来。
MP40冲锋枪的突突声,MG42机枪裂帛似的扫射声,响彻整个集中营。
**党卫军的人数是最多的,但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还没搞清楚人生三问的时候,他们就被自己的同僚给突突了。
九头蛇有自己的勋章,战术动作,甚至是持枪姿势的微小差异。他们迅速在手背上系着一条有九头蛇徽记的白布以辨识敌我。
本来九头蛇成员压根没想过要反他娘滴。
一来自己的领和上头派来的特使第一时间被秒了。
二来九头蛇本身就有不臣之心。
自然杀起人来特别凶悍。
原本光是轻武器的交火,不足以影响整个集中营的局势,外面的娜塔莉亚她们也有点犹豫。没有自己人出来,根本谈不上接应。
就情报局那十来号人和一些轻武器,要想攻打一个拥有钢筋水泥混凝土高墙、数十座哨塔、以及有永久工事的阵地,那是痴人做梦。
随着阵地上的88毫米防空炮转动炮口,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阵地上,超过二十名党卫军士兵眼神迷离,他们的精神都被某人偷偷刻印在两个碉堡门口的【催眠图腾】所控制。
在他们眼里,是丧心病狂的英国佬潜入了柏林,开着最新服役的虎式坦克,前来冲击集中营。
“保卫集中营!”
“开火!”
他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认知上的矛盾,飞快地执行着战术动作,让88毫米大炮的炮口转向,对准了钢筋混凝土墙。
“轰!”
“砰!”
厚度30厘米的混凝土墙,完全无法抵挡88炮的威力,当场就炸出一个大洞来。别说混凝土,连钢筋都被打得炸开。
整个集中营的炸锅程度,再上一层。
88毫米防空炮之所以牛逼,声名鹊起,就是因为这玩意不光可以拿来对空,在对付装甲部队的时候,同样有着神奇的威力。
88毫米高射炮是45倍口径长度的炮管,它采用的穿甲弹,可以在一千米内打爆毛子有着110毫米钢板的KV-1重型坦克的炮塔。
对付只有30厘米厚的混凝土墙,根本不是事。
当然,一门炮负责怼墙,另一门就拼命朝集中营大门口开火。
本来集中营的护墙就是防里面的人逃跑的,外面的防御是交给阵地。谁知道阵地先叛变了。
集中营的卫兵还能怎样?
内有九头蛇的叛兵,外有阵地跳反贼,他们也很绝望啊!
外面娜塔莉亚她们顿时兴奋起来了。
“打起来了!德国佬居然自己人打自己人?”
“是德劳斯基干的?”
“不可能吧?”
“我们怎么办?要跟着突入吗?”
“不!”娜塔莉亚罕有地镇静:“我们继续等!现在这状况,只要梅杰曹将人带出来,就是苏维埃的胜利。”
集中营乱成一锅粥!
在求生欲驱使下,本来待遇就比较好,相对来说还有力气的重刑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场就有人扑向狱卒,或者去捡那些死掉狱卒的MP40看到德国兵就开火。
就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刻,突然有超过三十人听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而且不同国籍的人,是听到不同语言的喊声。
喊声只有同一个内容:“我以斯大林之名来救你们,不想死就跟着三点荧光走。”
三点荧光?
那是什么鬼?
他们下一瞬全都看到了一个猫着腰在快速奔型的身影,他身后赫然就有三点绿色荧光。
有接应?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们,他们有的拿到了武器,也跟着过去。
就在他们即将到墙边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曾经对他们来说是天堑的高墙,在靠近地面的位置被一炮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大洞来。
希望就在眼前。
大伙憋这一口气就往那冲。
不少人钻过第一堵墙之后,简直惊呆了。有人仰头看到了本应在哨塔上的德国卫兵伏尸在机枪上,殷红的鲜血就流淌在探照灯那里。
然后第二堵墙,第三堵墙都被88炮狂野地开出老大一个洞。
最里面的洞是一米直径,第二层就是三米多,第三层就是五米多。
在完成怼墙任务之后,牛逼哄哄的88炮更是掉转炮口,将一辆应该是附近巡逻的装甲运兵车一炮送上西天。
更牛逼的是,那阵地居然在向集中营里的卫兵住宿区打迫击炮!
尼玛,这简直是在打一场小型战争!
这里闹得这么大,柏林的卫戍部队又不是聋子,凄厉的警报声当场响起,整个柏林都沸腾了。
毛子的情报人员终于惊喜地看到,一群人正在轰出来的洞口爬出来。
“见鬼,怎么这么多人!?”骂归骂,情报人员毫不含糊,三组人员驾驶早已准备好的货车和党卫军的轿车继续飚过去。
原来这样做,估计会很危险,因为有集中营外的阵地在。碉堡上的机枪可不是吃素的。
现在阵地拼命朝集中营开火,应该是自己人吧?应该……
眼尖的娜塔莉亚一下子就看到了梅木木,他正拽着一个年轻人猫着腰飞快朝她跑来。说是拽,那更像是夹在胳膊下,偏偏梅木木还是所有人里跑最快的。
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车,副驾上的娜塔莉亚劈头就是一句:“救到了吗?”
“他就是雅科夫同志。”梅木木像丢垃圾一样将一个惊魂未定的瘦弱年轻人丢到轿车上。
娜塔莉亚和前排开车的情报员早就将雅科夫的脸记得滚瓜烂熟。看着那张苍白还留着胡子渣的脸庞,他们当场心中就一喜。
“那些人是?”
“顺手救出来的大鱼。”梅木木随口回答。
雅科夫的安全是最优先的,情报员踩死油门,就往预定的地点飚。
梅木木回头,将那些踉踉跄跄的囚犯,一个接一个全都丢到那辆大货车上。
“感激不尽!”
“有下一步的计划吗?”
一群囚犯,来自天南地北,什么语言什么口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