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一言所悟
“这幻术，好强！”
龙顶天脸色苍白无血，本是致命一击，却变成自裁，虽不至于危及生命，却已无多少战斗力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牧冷月的声音似乎也有些虚弱，显然，刚才那一击，她的消耗也是不小，但能重伤龙顶天，一切都足以。
她恢复穆熙妍的身形，缓步朝龙顶天走来，玉手猛然一抬，九天揽月之力呼啸而下，九道如月光华的剑气破开星空，瞬间出现在龙顶天身前。
龙顶天双眸沉凝到极致，他想躲，但在那绝强的威压下，他竟已难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九道剑气席卷而来。
“轰隆！”
就在这时，漆黑的空间开始变得动荡不已，恐怖的轰击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一片片漆黑的空间开始崩塌，大量裂纹从那极远之处蔓延而来，仿佛要撕裂整个空间。
“噗！”
上方的牧冷月立即吐出一口鲜血，那九天揽月剑气也颤鸣起来，威势顿时消减不少。
莫辰一步踏出，拳术剑诀蜂拥而出，凤凰神火如洪水在后，轰隆而上！
无数攻击与那九天揽月剑气碰撞一处，那本就变弱的剑气再难强势震开莫辰的攻击，开始大量蹦碎，不过饶是如此，那剑气依旧冲破了莫辰的攻击，但余威却已不剩多少。
那可怕的威压锐减，龙顶天使出全力，身影急速爆退，成功躲开这致命一击。
随即，他看着龟裂的黑暗空间，快速召回血龙，回归他的体内，随即直接盘膝而坐，开始调息，似乎置身事外了一般。
血龙骨静静的盘旋在他身前，绽放着淡淡的光华，似乎，作为龙顶天最后的屏障。
“该死！”
牧冷月盯着长空方向，忍不住怒然一声，“既然你想找死，那就进来吧！”
玉手划过，那漆黑的空间层层蔓延，瞬间将几道身影包裹进来，赫然正是墨华银等人。
先前正是墨华银出手轰击这片空间，导致牧冷月的幻术空间不稳，从而精神力遭到一些反噬，才被莫辰和龙顶天化解了致命一击。
墨华银虽然无法看穿牧冷月的幻术空间，也无法破开，但他直接用绝强的力量，抽取一片片星空之力，毁灭四周，只要牧冷月他们还在这片时空下，就难逃他的攻击。
果然，他的攻击奏效了。
墨华银浑身泛着淡淡的金芒，如君临天下般，傲立长空。
天昊苍和宣玉石遥立在他对面，甚至牧冥天也在，只是他们的气息都变得有些絮乱，嘴角，都带着鲜血，显然，天昊苍和宣玉石联手，也非墨华银之敌。
第一大帝，人族第一，名不虚传！
天昊苍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知道自己不是墨华银之敌，却没想到两人的差距竟如此之大，联手宣玉石，都难以奈何对方，甚至，依旧是败！
宣玉石的脸色更是难看，同样的武道巅峰，却有如此巨大的差距，看来，不突破巅峰境界，永远也无法战胜对方。
牧冥天的神色则更为难看，本以为这是他们牧家崛起的机会，没想到，竟到了如此局面。
眼下，他们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牧冷月身上了，只有拼死相助，才能得到那一丝机会，否则，他们永远都无法站到巅峰位置。
眼前的墨华银，便如同遥不可及的巨山，无以翻越。
“一群废物，同样的境界，三打一都打不过！”牧冷月十分不爽的道。
宣玉石三人一言不，暗暗羞愧。
三人，皆是武道巅峰，放眼大陆，那也是有数的强者之一，怕也只有牧冷月敢说他们是废物了。
“第一人，看来你真的是想找死了。”牧冷月眸光看向墨华银，她能镇压龙顶天，就能镇压墨华银。
墨华银神色凝重，他能力压宣玉石和天昊苍，但面对牧冷月，却是没有丝毫胜算。
“本座如你所愿！”
牧冷月再度召唤出星月族强者，只是，他们的神态似乎和先前一批不尽相同，而且数量更多，密密麻麻的从四面八方出现，每一位都有高阶帝尊的境界。
看着如同洪水般众多的敌人，墨华银瞳孔也是紧缩下来。
“这里，我为王，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战胜本座意志。”牧冷月玉手落下，指挥者那无穷无尽的强者冲杀而出。
“意志么，这么说，这些都是你的幻术？”
墨华银镇守本心，绝对的领域绽放开来，扩散百米方圆，在这领域之中，他也是王。
“杀！”
那密集的强者全部冲杀而来，直接踏入他的幻术之中，使得墨华银眸光微闪，却是并未动弹。
这密集的强者结为幻术，他决不能出击，否则，将陷入无穷无尽的幻术之力中。
扑哧！
忽然，冲在最前面的一人高举着一把三角长矛，狠狠的刺入墨华银的腰间，腥红的血液顿时喷洒出来，剧烈的疼痛快速传来。
“这……”
墨华银大吃一惊，这不是幻术吗？而且，在他绝对领域之下，竟依旧如此真实，这是怎么回事？
牧冷月眸光幽幽，意味深长的笑道，“在你领域之下，你的确为王，你洞察一切虚无真切，但，你可知幻术的最高境界是何？”
最高境界？
莫辰猛然抬头，眸光中闪过一道精芒。
牧冷月眼中闪过一道残忍的冷笑，幽幽道：“普通幻术，可改天换地，变幻时空，将敌人带入自己的幻术世界中，但这种幻术，其实和你的领域之力异曲同工，无非是自我为王，掌控领域之下的一切，而真正的幻术，却是可以化虚为实啊！”
化虚为实！
莫辰眸光顿沉，精芒不断闪烁，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墨华银同样眸光闪烁，深邃的瞳孔不断转动，隐隐间散着异样的光芒。
“所以，这无穷无尽的强者，乃是本座带来的真实存在啊，他们并非幻术，你又如何掌控呢。”牧冷月眼中冷芒闪烁，杀意快速凝聚，冷喝道：“杀！”
墨华银神色微变，再不敢视若无物，不得不抬手迎敌，一招之下，便震飞数位强者，那强烈的碰撞，那喷洒的鲜血，都是那般真实。
“高处不胜寒，你是天下第一，难逢敌手，想必对战斗的渴望十分强烈吧，今日，让你死在战斗中，也算是一种完美的归宿了。”
牧冷月幽幽道，也不知是敬佩墨华银还是如何，让无数强者与墨华银战斗，直至对方力战而死，这，或许真的是强者最好的归宿。
将士的归宿是战场，武者的归宿，或许，也是战场！
“归宿吗？”
墨华银的眼中忽然泛起骇人的精芒，他忽然退后，嘴角泛着轻蔑的笑容，遥望牧冷月。
牧冷月心下一突，竟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难道，墨华银还有强大的底牌？
“或许，我应该谢谢你先前的话。”
墨华银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竟然要感谢牧冷月，这是什么意思？
牧冷月双目微微眯缝起来，那种感觉竟然愈强烈，在短暂的惊愕下，她手起剑落，并喝令所有人一起出手，此刻不压制墨华银，怕是要节外生枝。
这天下第一人，给她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砰砰砰！
忽然，墨华银的身侧出现无数身影，每一道身影都是他的模样，就好像身外化身一样，而且，每一道气息都与他相同，却又是单独的个体，因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不相同。
“改换时空无非是领域之力，而化虚为实，则是自我意志，谢谢你，让我有所领悟！”墨华银淡淡的道，那风轻云淡的姿态下，彰显着他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强大。
嘶！
此言一出，宣玉石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间充满骇然之色。
墨华银，竟能在一言间有所悟。
他本就是天下第一人，此刻再有所悟，那他的实力将会多么恐怖，天下，还有谁能挑衅他第一人的宝座？
即便是当年尊位第二的残阳大帝穆汐红，以及排位三甲的魔武大帝也难以挑衅了吧？
牧冷月在惊愕之下，也是骇然不已。
此人不仅实力强大，这领悟之力竟也如此之强，竟能从她一言中顿悟，而且，还是在这极断短的时间内。
其实，墨华银并非是在极短的时间内顿悟，他身为天下第一人，对武道的摸索本就走在所有人之前，为了勘破境界，他自是摸索百年，对这领域之力的研究同样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精力，早就有些许猜测。
牧冷月的话，不过是点亮了他的方向而已。
所以，才会表现出让人无法企及的悟性，让人惊骇绝伦。
“杀！”
墨华银单手落下，那无数如同分身的强者尽数掠出，与牧冷月带来的强者大战一处，丝毫不弱于下风。
“看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变成了你我之间的战斗！”
牧冷月很快便恢复正常，她知道，这化虚为实之力已经无法镇压墨华银了，她轻轻踏出脚步，朝着墨华银走去。
无论化虚为实多么诡异，无论领域下的意志多么强大，那皆是虚幻，唯独她和墨华银是真实存在，所以，最终依旧回到了她和墨华银争锋的状态。
“轰隆！”
瞬间，牧冷月便和墨华银再度大战起来，一道道可怕的波动席卷整个漆黑空间，将那黑暗尽数驱散，光华闪耀星空。
宣玉石和天昊苍，以及牧冥天本想偷袭莫辰，却被墨华银的领域之力拦截，根本无法靠身。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和龙顶天一样盘膝而坐，抓紧时间恢复自己的力量。
莫辰的目光凝视着牧冷月和墨华银的战斗，随后抬头看向那星空深处，开始疯狂的催月阳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