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血裔名单排不上号的家伙,懂什么?”战神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半步极道,嘿嘿,半步极道多的是,但极道高手,这一百年来,屈指可数。别说李佩云的半步极道是水货,就算他真的踏入半步极道境界,也不见得是那人的对手。当年我古神教何其昌盛,加上甲级杀手,总共八名S级,两位半步极道。这份实力足够和道佛协会分庭抗礼。”
眯眯眼男人点头,古神教当初是血裔界第一大教,巅峰时期甚至有极道坐镇,一个被打上邪教标签的势力,竟然有如此庞大的实力,侧面也反应出当初血裔界有多混乱。
“宝泽兵力倾巢而出,剿我古神教,我们一开始是不服的。你一个只有一位半步极道的势力,要不是占着官方背景,凭什么当老大?想灭我们?不是和找死一样么。”
“宝泽在全国范围拔除古神教势力,教中几乎所有人都是主战派,哪怕得罪官方也在所不惜,要给宝泽个教训。可结果呢?”战神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S级在他手里撑不过十招,两位半步极道合力,仍然被他斩杀,可怕的是他都没付出太惨重的代价。要不是有两位教主拖着,我也跑不掉。”
“从古至今,多少天纵之才被困在半步极道,道尊在半步极道境界停滞了几十年。半步极道也分高低的,那种人就是半步极道的佼佼者,是能成极道的气象。”
眯眯眼男人皱紧眉头:“一个佛头就够麻烦了,再加这位,啧,任道而道远啊。”
战神看他,眯眼:“你果然想颠覆血裔界?”
眯眯眼男人笑道:“我颠覆血裔界,不也是你们古神教的机会?本想把佛门拉下水,让道佛协会分裂,没想到佛门的秃驴们机智的很。但我们还有机会,道门接下来要内乱了,道佛协会对血裔界的监管力度会下降,单凭宝泽是管不过来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大规模展势力。”
战神点点头:“我们还有万神宫,如果我们能在万神宫证道,宝泽就不足为虑。”
眯眯眼男人道:“道尊这次在劫难逃,国外的极道、半步极道甭想进万神宫,佛头和宝泽那位不会同意。那么咱们要防备的,就只剩无双战魂。来论道大会之前,我和日本樱井家搭上了关系。他们邀请我加入灭魂联盟。”
战神皱眉:“灭什么?”
“灭魂。”眯眯眼男人一字一句:“无双战魂!”
.......
朴素幽静的禅房!
窗边的茶几,佛头和一个年轻人对坐饮茶,融融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房间里透着一股难言的禅意。
“上次你在我房间喝茶,还是两年前了吧。”佛头看着和他一样深居简出的年轻人,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我这次是专程来找你的,想等论道大会结束再上山,结果雷电法王打电话把这里的事儿跟我说了,差点把我吓尿,就赶紧过来了。”秦泽无奈道:“老和尚,不是我说你啊,这么大的事,亏你还坐得住。”
佛头瞄了中国锦鲤一眼:“我不问世事,不正是你想要的?嫌我太ug,不想我出世,遇到麻烦了,又想我出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真没想到,道尊是这样的人啊。”秦泽喝了口茶,咋巴几下嘴。
“人有两念,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头叹口气:“道尊心结难解,这些年修为停滞不前,今日之劫,未必不是他想要的。”
“做错事就是做错事,投靠日军,背叛同门,这样的人都坐上道尊的位置。雷电法王魄力还是不够,遇到这种事,他只想先拖着,交给我处理。”秦泽啧啧道:“我要在这里,一拳就捶爆道尊狗头。”
“那你去啊。”佛头斜了他一眼。
只会在这里做键盘侠。
“这不有人在做了么,李佩云是吧,有点东西的,天资不错,但心性亦正亦邪,不适合当执法人。”秦泽道:“这两年我退居幕后,当一个旁观者,血裔界的人看的多了,看的久了,知道最大的感受是什么么。”
佛头考虑到秦泽的性格,想了想,猜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在宝泽还没有成立血裔部门之前,在这个年轻人刚刚在血裔界闯出一番名气后,有一次,他带着自己那个狐媚子姐姐来峨眉旅游,顺便挑战了两华寺,把佛头的亲传弟子戒色按在地上摩擦。春风得意马蹄疾,有点飘,大言不惭的说: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然后他就被佛头按在地上一顿摩擦,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佛法无边。
秦泽:“......”
“谁没年少轻狂过,都过去了,别再提了。”他说:“是混乱,是不服管束,是藐视普通人。当然,这是全世界血裔的通病。这些年我游历过世界各国,最跳的是美帝的血裔,动不动就抢个银行,闹个事儿。扮演蜘蛛人到处乱爬,拿面盾牌自称是美国队长。但他们在大局上是相对稳定的。”
“但凡达国家,血裔界总体都比较稳定,而我们国家不一样。二十年前李无相的事件,如果生在国外,会闹出动乱,但不会闹的这么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有着比较稳定的秩序。不管是白道上的规则,还是潜规则。他们有着一套比较健全的秩序,人们也愿意去遵守。我们国家的血裔界呢,一个万神宫,分分钟让各地的血裔暴乱。”
“归根结底,还是历史遗留问题。”秦泽叹息道:“从清末最混乱的几十年到北洋,再到军阀,然后是民国,最后是新中国。整整一个多世纪,中国哪一片土地没有被战火洗礼过?过去的秩序早已在连年的战火中分崩离析,规则建了一遍又一遍,毁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有一个稳定、高效、强大的组织管理血裔界。人们已经习惯了混乱,习惯了没有管束。”
在清朝之前,包括清朝,血裔界都是归朝廷管的。自从八国联军之后,中国沦为半殖民国家,血裔界就放飞自我了。
“当年李无相的事如果生在外国,我指达国家。血裔们会考虑一下人道,会顾忌一下头顶的秩序。咱们国家呢?有宝贝啊,快抢啊,谁抢到归谁。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头顶没人镇着。”
“知道为什么道佛协会作用不大吗,因为你们身在其中,注定要被这股洪流卷着走,身不由己。但宝泽不会,宝泽从成立之初,就是官方组织,你们是民,我们是兵。”
“可是手头的兵力不够多,于是造成了诸侯分立的局面。东北的变故是我的一个尝试,也是我削翻的第一步。不过我没想到吴三金会这么急,我以为他会再隐忍几年,有足够大的把握再动手。毕竟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把整个国家的局势掌握在手里。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
这些年急着冲击极道,他不怎么管宝泽集团的事务了,东北那片地盘更不会分心去关注,吴三金在东北的谋划,秦泽并不太清楚。他觉得时机未到,等时机到了再去关注,结果吴三金直接开无双,和吴家同归于尽,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宝泽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他要做的是指路,具体怎么走,以什么姿势走,则是宝泽的各个阶层的员工决定的。
当一个势力庞大到一定的规模后,个体的作用会被无限压缩,即便是极道。就像秦泽觉得直接怼道尊就好了,但雷电法王觉得,道尊这个层次已经是血裔界最顶尖的,牵一动全身,需要道门佛门宝泽一起商讨怎么处理。
群体永远大于个体。
“佛头,你是有大智慧的高僧,佛家讲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讲大慈悲,救一人不是慈悲,救苍生才是慈悲。这就是大局观啊。民族是古老的,但国家是年轻的。”
“这片土地,太需要一个严明的,不可撼动的秩序了。”
你不用跟我讲你的大纲.....佛头听的一愣一愣,心里疯狂吐槽。
“跟我说这么多,你是想说服我自己把脑袋伸过来给你砍?”佛头道:“还是说,你想跟我合作,一起镇压血裔界?让我两华寺免于被砍的命运?”
“砍还是要砍的,但我会砍的轻点。合作就算了,你们一群出家人,又不懂企业管理。”秦泽道:“对了,我写了一关于寺庙的歌,你想听吗。”
你话题跳的太快了.....佛头又开始心里吐槽。
“你似乎很焦虑,你要削翻我不介意,但东北的乱子,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那么粗暴。为什么不学汉武帝的推恩令呢。”佛头喝着茶。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
“你踏入极道了?”
“啊?”秦泽一愣,摇摇头,语气无奈:“临门一脚,怎么都跨不过去,极道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跟你说啊,我今年学了道门的房中术,又跑西藏学了密宗的欢喜禅。天天跟我的....妻子们双修,有点长进,但极道境界就像个性格刚烈的处子。”
“怎么说?”佛头被这个比喻弄的一愣。
“怎么都捅不破那层膜。”
“.....”怎么会捅不破呢,是不是你的针不够尖啊。
呸,不要跟我一个和尚讨论这种话题。
即便是佛头也会常常困惑,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怪,佛头见过天资聪颖之辈,数不胜数。但他对秦泽的第一印象,是平庸。
这个印象说出去,估计就算是他,都会被整个血裔界嘲笑眼拙。但佛头就是觉得他平庸,这是一个得道高僧的直觉,比女人还准。
然而现实是,这个平庸的年轻人成了近代五十年最大的传奇。
佛头只能把这个理解为大智若愚,是比妖孽天才还要更高一层次的资质。
那么问题又来了,对比了自己当初的经验,佛头觉得秦泽此时应该踏入极道才对,可他卡住了。
“因为我出身不太好,”似乎看出了佛头的困惑,秦泽无奈道:“我可不像你们这群血裔,我身体里有着浓浓的非洲血统。你知道吗,我儿....外甥前不久觉醒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些,说多都是泪。”
如果血裔体内的古妖基因是百分之十,那么秦泽体内的古妖基因是百分之0.01。
非洲血脉浓郁到让人绝望,想觉醒,做梦呢。
佛头搞不明白,外甥觉醒和他没觉醒有什么关系。但既然秦泽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多问。
“你刚才说找我是为什么?”
“我前阵子在长江入海口现了一条龙。”
“龙?!”佛头一甲子的心境差点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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