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八卦不仅是女人的爱好,男人也喜欢,抱着书往宿舍走的路上,杨光泰绘声绘色的把昨天生的事描述了一遍。
张明玉是财大有名的高富帅,有钱,成绩不错,长的又帅气,很受女孩子的欢迎,相比起家里经营好几家公司的张明玉,李羡鱼那套房子根本拿不出手。
但凡是高富帅,没有一个不想多日女人的,不对,是男人都想,只是贫穷日不起。
张明玉换女友很频繁,因此口碑不太好,但不妨碍人家有魅力受欢迎,尤其那些女生嘴上说有钱了不起啊,经常换女朋友,那么花心的男人老娘才看不上呢。
其实如果张明玉主动去追求,她们十有八九难逃虎口。
呵,女人!
但这么个前途无量,粤B无数的富二代,就这么死了。
昨天早上七点,张明玉的尸体在图书馆的后花坛被现,浑身不着寸缕,现场无血迹,死的很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
第一个现尸体的是图书管理员,因为学校图书馆早上七点开门。
管理员现他的时候,人虽死了,吉儿还是硬邦邦!
警察很快赶到,勘测现场之后,尸体就被运走,警戒线到昨天晚上才收起来。
学校晚上公告,给出的理由是在把“爱”这个名词转化为动词的时候,猝死。
这也符合同学们的猜测,是啪啪的过程中猝死的。
“由此可见,不单强撸灰飞烟灭,啪啪太频繁也会猝死,单身狗扳回一局。”杨光泰感慨道。
“......”李羡鱼。
神特么单身狗扳回一局。
“女主角是谁,查出来了么。”
“没有,警察问了张明玉的女朋友,但并不是她,宿舍的室友能给她作证。”杨光泰语气中夹杂羡慕:“这个不好查的,管鲍之交太多了。”
“家长没来学校闹?”
“闹什么,法医给出的结果是猝死,这锅学校表示不背,再说,就算有锅也会撇清关系。学校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是我们财大。”杨光泰说。
“好好的人,怎么就去了呢。”李羡鱼感慨一声,回宿舍的路上正好要路过图书馆,李羡鱼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祖奶奶说过,人死后灵体会存留七天,他刚开了灵眼,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张明玉的魂魄?
这些天他始终没有再看到灵体,一来附近没有死人,二来怨灵也不是满地乱跑。
开了个灵眼,就像没开一样。
普通人得到传说中的超能力后,就是这样的,哪怕可能有危险,也会按捺不住的想去尝试。
于是拉着杨光泰直奔图书馆后花坛,这里和平时并没有太多不同,阳光照的植被绿油油亮,李羡鱼使劲瞪大眼睛,仔细搜索花坛每一寸角落,不见任何令人悚然的身影。
可能眼睛要重启一下!
他使劲的眨眼。
“你瞎几把眨眼干嘛。”杨光泰没兴趣在来这里凑热闹:“赶紧回去把书放了,我们回宿舍打游戏。”
李羡鱼没搭理他,回想了一下,记得祖奶奶说过,鬼神之物,莫挂嘴边,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张明玉张明玉张明玉.......”他嘴里碎碎念着,全神贯注的扫视整个花坛,期待能看到张明玉的灵体。
还是没有......
不可能啊,人刚死,魂魄能飘哪里去?
回家了么。
杨光泰一头雾水,又急着回去打游戏,几番催促。
无奈,李羡鱼只好走人。有约不来过夜半,只好回去打游戏。
财大的男生宿舍环境不错,有独立卫生间,有空调,每层楼道尽头还有付费洗衣机。
不甘心的李羡鱼躲厕所给祖奶奶打电话。
“什么事儿。”电话很快接通,那边传来祖奶奶好听的嗓音,以及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声和鼠标点击声。
“祖奶奶我学校有人死了。”李羡鱼压低声音。
“哦,然后?”
“可我看不到灵体,请问你给我开的灵眼是一次性的么。”
“当然不是,怎么会有一次性灵眼那么劣的东西。”祖奶奶想了想:“人刚死么?”
“昨天死的。”
“怎么死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哦,这种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太凶,多半在学校的女生宿舍流连忘返,没有就没有吧,你少往死人的地方瞎掺和,灵体至阴至邪,你除了灵眼没有半点对付灵体的手段,万一碰到厉鬼恶鬼,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祖奶奶告诫完:“放堂之后,给我带一瓶酸奶。”
“好的祖奶奶。”
“乖孙真孝顺,”祖奶奶笑起来:“那晚上吃牛排。”
“没问题祖奶奶。”
“挂了,别打扰我玩游戏。”
好嘛,事儿没问到,还被宰了十瓶酸奶。
寝室还是老样子,乱,但不脏,东西摆放没规律,课本衣服茶杯电脑乱放,是个能逼死强迫症的室内环境。四个人里,一个家伙在球场打球,另一个家伙和女朋友约会未归,剩下的一个单身狗和一个单身贵族开黑打游戏。
“精力”缺失的后遗症至今还未消散,脑子特别木,意识总比别人慢一拍,操作也跟不上,坐了半个小时,李羡鱼感觉到两个腰子隐隐作疼。
嗑了一粒“名字太吊打不出来”胶囊,李羡鱼说不玩了不玩了,我要上厕所。
宿舍的厕所不是卫浴一体,单纯只是个厕所,想洗澡你得去走廊中央的公共浴室。
坐在便器上,李羡鱼想着自己刚开灵眼却没看见张明玉,心里挺失望的,初次掌握特异功能的兴奋和跃跃欲试,甚至压过了对鬼魂的恐惧。
很想再看一看鬼魂。
“是错觉么,怎么突然感觉好冷。”坐在马桶上的李羡鱼,没来由的浑身一个激灵,手臂凸起一层鸡皮疙瘩。
厕所内的温度毫无征兆的下降了十几度似的。与此同时,他双眼一烫,仿佛眼中有火苗燃烧。
这时,胯下传来咕噜噜吐泡的声音,疑惑的低头看去,这一眼,李羡鱼菊花骤然缩紧,像是有把剑从天灵盖劈入,头皮麻。
便池里,浮出一张苍白的人脸,双眸空洞,正好与低头的李羡鱼目光对上。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静止了一样。
李羡鱼:Σ(っ°Д°;)っ
李羡鱼尖叫一声,一蹦三尺高,惊慌小兔似的退到厕所门口,目光死死盯着坐便器,两只手颤抖着拉裤子,他动作很急,但手臂颤抖太剧烈,好半天都没上去。
“怎么了?”杨光泰敲了敲门,旋即推开。
李羡鱼背靠着墙壁,缩在门后,盯着坐便器,额头冒出了冷汗。
杨光泰顺着他目光看去,什么都没看到,疑惑道:“你叫什么呢,吓老子一跳。”
他看不见,一颗脑袋慢慢的从便池里钻出来,露出半张毫无生气的森然脸庞,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和李羡鱼。
然后,他爬出来了。
张明玉!
李羡鱼缓缓打了个寒颤,推开杨光泰:“你先出去,我还要上厕所.....”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张明玉是来找他的,那就不好把杨光泰卷进来。
祖奶奶说,人不是冤死的话,怨气就不会大,不会转变成怨灵,不是怨灵的话,就没有太强的攻击性。
若是有攻击性,李羡鱼也不慌,张嘴就给他来一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十二连击。倘若没用,就跑回家叫老祖宗救命。
把人推出去,关了门,李羡鱼咽口唾沫,尝试招呼道:“嗨,校,校草兄。”
他双腿在微微抖,情绪却又害怕又兴奋,就是那种看恐怖片时的感觉,只不过此时被放大了十倍。
张明玉一张死人脸,双眼空洞,慢悠悠飘到李羡鱼面前。
“跑,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