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是你(1)
为的男人也是个识时务的,当即默了声。
黑狐扮了黑脸,苏婉扮白脸,一唱一和的,将众人制得服服帖帖。事实上,不服不行,刀架在脖子上。
将一包银两放在男人手中,苏婉道,“我不管你们是为何而来,大家相识一场,这点算是我的心意,请诸位喝个酒。还望诸位不要嫌弃,以后对我红坊多多照顾。出门在外做个生意不容易,图个和气生财。”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番,这些人终于走了。
那为的离开前回眸看了苏婉一样,道了一句,“是我孙汉有眼不识泰山。”
着实,这排场可不是生意场上能摆出来的。
黑狐及时赶到,缓解了一场纠纷。
“谢谢!”苏婉道。
“还好我日夜兼程。”黑狐瞧了白狐一眼,“以后红坊,必须当心,不可再出现像今日这样的事情。这些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放心的用。”语罢,与苏婉走到僻静处,将贴身随带的书信递给苏婉,“主子吩咐,必须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苏婉接过,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我不能耽搁太久,京中不太平,这里只能靠你自己。京城离得太远,鞭长莫及,有事你就让白狐解决。”黑狐转身就走。
“替我谢谢她。”苏婉开口。
黑狐顿住脚步,“主子心善,不需要感谢。”她侧过脸,“苏姑娘,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苏婉垂眸,“但说无妨。”
从屋内出来的时候,黑狐直接去找了白狐。
屋檐下,白狐躬身,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姐姐。”
众人回避。
“我们生死与共多年,不是亲生却胜过手足。白狐,这一次你让我很失望。”黑狐口吻低沉,“你把殿下的事儿办砸了,你说吧,该如何处置你?”
白狐跪地,“不管什么处置,白狐都愿意承受。”
“那就按照规矩办!”黑狐将随身的匕丢出去,面上带着少许冷凝,“希望你能记住这个教训。苏姑娘和沐王的事,以后你别插手了,免得越帮越忙。”
“是!”白狐捡起匕。
“等等!”玉弦冲出来,一脸慌张的盯着白狐手上的匕,“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犯了错就该惩罚。”黑狐冷着脸。
“犯了什么错?”玉弦问,“我家主子没事,沐王殿下也安好,这算哪门子的错?”
黑狐蹙眉,“你该知道--”
“我当然知道!”玉弦撇撇嘴,“可这事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旁人。白狐是做得太匆忙,可本意不坏。虽然事情朝着反方向去了,可照我看来还不算无可挽回。”
黑狐瞧了玉弦一眼,而后望着白狐。
白狐拔出了匕,却被玉弦一把摁住,“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赶着投胎呢?”
玉弦道,“这事儿我看就算了吧,你待会把她弄残了,我家主子让谁来保护?白狐武功好,到时候还能将功折罪,给送送书信,弄点什么定情信物之类。黑狐姑娘,你看在我家主子心善的份上,就跟林大夫说一说,这事儿还有转圜的余地,没必要见血。”
其实黑狐也不想伤人,毕竟都是自己同袍连襟的生死姐妹。
“好!”黑狐点了头,“这事我揽下,但绝无下次。”
白狐行礼,“多谢姐姐,多谢玉弦姑娘。”
“这帮人来得不巧,你私底下去摸摸底。南抚镇里有不少暗哨,你自己酌情处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启用他们,你别打草惊蛇反倒乱了自己的阵脚。”黑狐叮嘱。
“明白!”白狐颔,“这些人来得蹊跷,我必定细细查验。”
“商场如战场,马虎不得。以后跟在苏姑娘身边,自己多长个心眼。这不比江湖,江湖有江湖道,剑出鞘染血归。但在这儿,杀人解决不了问题,还会惹麻烦。有必要的时候,来点下马威,其余的--不可莽撞。”白狐的性子,黑狐是最清楚的。
若说执行诛杀令,白狐完成得比谁都好。可用脑斗智,江湖儿女哪来这样的闲情逸致和耐心。
白狐点了头,“明白!”
“我必须尽快赶回去!”黑狐轻叹一声。
“殿下那头?”白狐犹豫了一下,“还好吗?”
“不好!”黑狐翻身上马,她没时间休息,没时间停留。她日夜兼程的赶来,必得日夜兼程的赶回去。不过回去之前,她得看看沐王殿下是否安好。否则殿下问起话来,她没办法作答。
见着黑狐离开,玉弦才着急忙慌的回去找苏婉。
苏婉的案上放着林慕白的书信,顾自站在窗口遥望远方,那个方向是兵器厂。
“主子?”玉弦低低的喊了一声。
苏婉僵直了脊背,却没有转身,“她看得比谁都透彻,还好我们不是敌人。”
玉弦不懂,“主子说什么?什么敌人?”
“这世上非友即敌。”苏婉回眸看她,笑得微凉,“所幸有些朋友,是一辈子的。”
至于黑狐跟苏婉说了什么,连玉弦都不清楚。而这事,黑狐也没敢跟林慕白提及。这算是她跟苏婉之间的约定。
林慕白给苏婉的信,写得很简单,尤其是是那一句: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句话不管是对男儿还是对女子,都甚是管用。
岁月匆匆离人老,白驹过隙,老翅几回寒暑?
得我心者,当得白。
莫欺年少,莫道方长。
少时志气与天高,薄暮垂垂叹日短。
良宵一去不复返,银丝齐腰催人老。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唯叹天涯各自好,回方知悔恨长。
“主子?”玉弦低低的喊了一声。
苏婉笑了,“我没什么事,只不过突然觉得有人能理解我,我很高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照慕白所说的去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
玉弦道,“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奴婢的意见和林大夫的心思是一致的。主子好不容易从京城出来,好不如离开了齐王府,就该去争取自己想要的。要不然,咱们跟在齐王府有什么区别?若是没有区别,何必千辛万苦的出来,受这份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