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恭亲王府,鸡犬不宁(3)
“皇祖母,我爹什么时候能出来?”容哲修牵着皇后的手,稚嫩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悦。见皇后没吭声,容哲修微微蹙眉,“皇祖母,你怎么了?”
“嗯?”皇后一愣,这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皇祖母有心事?”容哲修仰头,“修儿问皇祖母,我爹什么时候能出来。”
“你爹很快就能出来,只要你皇爷爷点个头就行。不过照目前形势来看,咱们得以静制动。”皇后俯身抚着孩子稚嫩的面颊,“修儿别担心,你爹不会有事。”
容哲修笑嘻嘻,“我倒不担心爹,爹的心思太多,没人能难得住他。我倒是担心皇祖母,皇祖母的脸色可不太好哦!”
“是、是吗?”皇后笑得勉强,下意识抚上自己微凉的面颊。
自己的脸色,真的那么差?
容哲修笑着,其实皇祖母的脸色不是很差,只不过神色看上去有些怪异。
一旁的苏娘不禁在心头喟叹:世子爷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试探旁人,来日长大了越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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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楼上,容景甫瞧一眼底下来势汹汹的月氏大军,转头瞧着永远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容景宸,“看样子,是一场硬仗。”
容景宸挑眉,“是吗?”折扇轻摇,漫不经心的瞧着底下的状况,眼见着就要短兵相接,可他的脸上仍旧没有半点慌乱之色,而且--亦不下令。
容景甫不似容景宸,手底下的功夫不赖,而容景宸则擅长舞文弄墨。一文一武,倒也相得益彰。
“月氏国欺人太甚。”容景甫眯起了危险的眸子,“都敢欺负到皇城脚下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少兵马,敢在这儿逞凶。”
“没听过两个词儿吗?”容景宸皮笑肉不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
容景甫道,“那你告诉我,这样的状况,该如何必胜?”
“等!”容景宸唯有一个字。
“等什么?”容景甫皱眉。
容景宸深吸一口气,“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
容景甫笑得嘲冷,“你以为自己是深谋远虑的诸葛亮吗?如果能以静制动,月氏国就不会起兵。”
闻言,容景宸笑了笑,“是吗?那拭目以待!不过,二哥如意想去较量一番,我是很乐意支持的。”
“哼,在我面前就少装模作样了,咱们谁还不知道谁呢?”容景甫皮笑肉不笑。众人退在后头,任由兄弟两个站在城头言语,低眉瞧着底下的月氏国军士,看上去有说有笑的。
“二哥太抬举自己了,应该说是我知道二哥的性子,可是二哥未必能了解我。”容景宸笑得温和,转而笑道,“二哥觉得呢?”
“我只是输了一个子凭母贵。”容景甫不屑。
容景宸不怒反笑,“是呢,所以二哥这辈子都是输。”
“你!”容景甫哑然。
容景宸望着底下的人头攒动,“二哥不觉得这样子斗嘴皮实在无趣吗?咱们也别在这儿逞一时口舌之快。”他已经看见了军队中的大王子,眉目间温度微沉。
大王子在底下,策马而行,“午时已到,大祁还不交出凶手,是想包庇凶手吗?”语罢,清晰可见月氏国的军士,情绪激昂,恨不能踏平整个京城,“城上站着的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吗?”
“二哥,你是长,你来吧!”容景宸退后一步。
容景甫暗道:奸贼。但还是依言上前,无所畏惧的站在了城头。这会子退缩,无疑给了容景宸一个把柄,到时候动摇军心之罪,自己怕是逃不了的。
“乌奇,你煽动军心,是何道理?大祁和月氏正在议和,你如此作为,就不怕毁坏了议和协议?乌素公主如今是大祁的四王妃,难道你想置乌素公主于不顾?”算起来,容景甫的城府是不及容景宸的,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容景宸笑了。
容景甫回眸,“你笑什么?”
“二哥这般言语,像不像威胁?月氏国本就是蛮夷之邦,你不怕激怒他们吗?”容景宸笑得温和。
容景甫蹙眉,底下的人开始叫嚣着。
大王子厉喝,“身为月氏国的公主,大敌当前,便是以身殉国亦是理所当然。你们大祁害死我月氏国两位将军,还扣押公主作为要挟,这样的恶劣行迹,还预备让我们月氏国忍气吞声的议和吗?”这些话,士卒是听不懂的,但是副将们却都听懂了,一个个激愤不已。
“乌奇!”容景甫冷然,“你莫要胡言乱语,将军之死,我们大祁正在竭力追查,何来包庇凶手之说?为了这事,父皇已经责难恭亲王府,你还想要什么结果?虽然暂时没有查出凶手,然则现在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你就兴兵犯我帝都,是何道理?”
容景宸又道,“你问他是何道理,他为自己的将军报仇,难道不可以?”
容景甫转头,“你那么能说会道,你来!”
底下的乌奇笑得寒凉,“杀人凶手就是大祁人士,大祁不交出凶手不是包庇又是什么?”
容景甫切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们要为右将军和云麾将军报仇,午时已到,是你们大祁言而无信在前,此刻就怪不得我们!”乌奇缓缓退后,月氏军开始步步逼近皇城。
“站住!”容景甫厉喝,“你们再敢上前,就是对我大祁宣战。”
乌奇冷笑,“我们能领兵而来,诸位军士都抱定了必死之心。”他突然换做了月氏国的话语,“为将军报仇,杀进皇城,血洗皇宫!”
音落,战鼓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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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别说是恭亲王府,就连整个京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萧如和杨寒烟快步走进了清心园,却见林慕白一个人待在凉亭里,萧如的脸色当即变了。
“林慕白,你干的好事!”萧如切齿,“是你强出头的,是你要去查案子,午时之约也是你接下来的。可是现在呢?殿下当了你的替罪羔羊,而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的坐着,你于心何干?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