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她的如意算盘(2)
“如何?”容景甫问道。
诸位御医大眼瞪小眼,围成一圈叽里呱啦了一阵,而后朝着容景甫和容景宸行了礼,“臣等先行回宫,待商议过后,便会如实禀报皇上。”
说完,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容哲修笑了笑,“皇伯伯们这是想留下来吗?吃个晚饭再走也行!”
容景宸起身,指尖轻柔的抚过孩子稚嫩的脸庞,而后慢慢的停留在他的肩膀上,“这么聪明,来日怕是了不得!你说,皇伯伯怎么就没有你这样聪慧的孩子?”
“皇伯伯的意思是,你不如我爹?”容哲修皮笑肉不笑,“没办法,除非皇伯伯也能娶一个像我娘一样的女子,否则还真的生不出像我这样聪明的孩子!浩儿,你说对不对?”
莫浩小鸡啄米般点头,“就是就是!”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约莫就是这个意思。
容景宸不怒反笑,“果然是极好的!”拂袖便朝着外头走去。
一下子热热闹闹,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就跟特意来闹一场似得。无外乎弄得恭亲王府人心惶惶,各自惴惴不安。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越下越大,林慕白眼底的光越来越冷。
帘外风雨三两声,雨打芭蕉乱人心。
木轮车停驻在花厅门前,静静的望着院子里的雨打芭蕉,眸中暮霭沉沉。
“别怕,我在。”他站在她身后,将一双手搭在她的肩头。
她微微侧过脸,“这只是个开始。”
他一笑,“打从回来,就已经有了准备,不是吗?”
她垂眸。
“开始与结束又有什么关系!”容哲修凑了上来,“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小白你不是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
林慕白轻笑,轻柔的握住容哲修的手,“这弟弟妹妹哪里是想生就能生出来的。”
“那就怪爹的不是。”容哲修撇撇嘴,一脸的鄙夷,“没用。”
容盈挑眉,嫌弃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一脸“怪我咯……”的表情。生孩子这事靠的是缘分,何况早前还不是容哲修那些话,让林慕白动了避子的心思!
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没什么意思,因为此次皇帝急召容盈回京还有另一重原因,那就是边境蠢蠢欲动,虽有老五容景垣镇守,但--朝廷之上主和的呼吁比主战要高出甚多。
皇帝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议和。
以最少的代价,换取天下太平。
毕竟新朝初立没多久,老百姓才刚刚过上太平日子,再也经不起动乱。国库方面也是个问题,一旦战争,军备辎重必须跟上,劳民伤财不说,对朝廷的稳定也是个难题。
皇帝逐渐年迈,底下诸位皇子暗地里各自为政,相互较量。
一旦皇帝出了什么问题,整个大祁都会乱。所以皇帝必须在自己还能主政的年岁,让朝廷出现最大的程度的稳定。否则若有动乱,只怕大祁也会步入前朝的后尘。
使团很快就会入京,所以这几日容盈所忙碌的,也是这些事情。
议和在所难免,但是成果却始终处于待定状态。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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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并不在屋子里,林慕白微微一怔,转而便看见蹲在院子一角的身影,也不知在做什么。低低的笑了笑,林慕白轻唤,“如意,你在做什么?”
这手还没好全,也不知道歇着。
如意当下一愣,转头看到林慕白便笑了,“师父,你来了。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方才在花园里闲逛,我现了这个!”
是一株不知名的野花草,林慕白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但--微微愣了愣,“你种这个做什么?”
“师父,红蓝花能做胭脂,这市面上的胭脂往往都是偷工减料的,没一个实打实的给你做上好的胭脂。早年在棠梨院的时候,红绡姑娘是一等一的制胭脂好手。我跟着她,别的没学会,就这做胭脂的活儿倒是练了一身。我看花园里的玫瑰花正开着,到时候攒一些玫瑰花瓣,如意给师父做一盒上好的胭脂。”如意兴奋莫名,“师父用着,一定比市面上买的要好很多。”
林慕白轻笑,“前两日看你在府里转悠,跟那些丫头们说着胭脂的事,我还以为你缺了胭脂,这不--”她从袖中取出胭脂盒,“我给你买了一盒,正打算给你呢!”
如意一笑,“师父误会了。”不过还是快速接过林慕白手中的胭脂,打开来凑到鼻间嗅了嗅,“这也是玫瑰花瓣做的。”她微微蹙眉,“但是香味有些刺鼻,约莫是批量做的,所以不够精致。”
蔷薇道,“你还真的会做胭脂?”
“何止啊,只要是胭脂我都能闻出里头的方子,就跟师父看到药方一样。别的不会,光会捣鼓这些了!”如意羞赧的笑着。
“保不齐给你开个铺子,你还能给我做大。”林慕白笑了笑。
如意点了头,“若师父真的想开胭脂铺子,如意还真能给你撑起来。”别的没自信,这胭脂嘛--她倒是不赖。棠梨院里,拼的就是胭脂水粉。那些低次的唇脂,胭脂,水粉,还真的逃不出如意的火眼金睛。
见林慕白默了一下,如意蹙眉,“师父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师父要开也得开医馆,怎么着也碰不了胭脂铺。”哪有人不做大夫改行经商的,何况恭亲王府的侧妃,怎么可能去行商?
士农工商,商为次。
岂非自降身份?
林慕白倒也没想开铺子,只不过动了点心思。横竖闲着也是闲着,总得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容盈要防着朝堂上那些跳梁小丑,她也得避着江湖上那些乌合之众。
千里堤坝溃于蚁穴,她不能坐以待毙。
打从进了京城,她便隐约觉得莫名的不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看不见摸不着,不知道是自己脑子里的浑浊,还是确有其事。
她没告诉容盈,也不想被禁足。
毕竟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自己心里的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