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凶手抓住了(1)
林慕白一笑不语,抬步就往里头走。
“虽然世子许你侧王妃之位,可皇上那头没答应下来,苏大人还是有能力杀了你的。”五月似是提醒,但口吻却极尽冷冽,“你要知道,日落之前抓不住凶手,苏大人就会找个由头把你就地正法。世子爷虽然有心护着你,但世子毕竟年幼,殿下又神志不清,谁都保不住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慕白转身问。
五月怀中抱剑,僵冷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师父?”暗香抿唇,眸色担虑。
“若我要走,何必等到今日?”林慕白深吸一口气,没拿到帝女草之前,没治好暗香的病,她是绝对不会走的。这一走,岂非前功尽弃?她不愿,更不想让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就此灰飞烟灭。她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能治好暗香的病,如今更不可能放手。
五月吐出一口气,“到时候人头落地,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若真的如此,我也心甘情愿。”林慕白抬步走进棠梨院。
早前热闹喧嚣的丹阳城第一名楼,如今空荡荡的,除了闲散下来的龟公和奴婢,厨娘们,没有一个恩客。姑娘们懒画红妆,一个个眸色冷厉的望着林慕白。是林慕白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繁花似锦。这些姑娘如今没了生意,只能坐在这里喝西北风。
林慕白上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楼梯口的红绡。
她依旧红衣翩然,貌美如花,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厌倦,凝着少许难解的愁绪,“干我们这一行的,青春也就那么几年,你让她们在此虚耗度日,自然会惹怒了她们。她们能高兴才怪!”
“那么你呢?”林慕白问。
红绡深吸一口气,眼神微微往上飘,望着正堂内各处红绸翻飞,“你该明白,我的身子其实已经撑不了多久,有没有恩客,高不高兴对我而言早已不再重要。”
说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去看站在不远处的刘慎行。
刘慎行何时来的,林慕白不知道,大概是在苏离父女“处置……”完了自己之后,就来了棠梨院吧!至于为何来棠梨院,就不得而知了。
刘慎行没有看红绡,只是扫一眼正堂内无所事事的棠梨院众人,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事实上,谁都很少见到刘慎行的笑,这位单州的知府老爷,惯来淡漠无温,一点都不像行伍出身之人的性情暴躁或是雷厉风行。没多少脾气,也没有笑脸。
林慕白缓步上前,“刘大人?”
“林姑娘是来查案的吧?”刘慎行淡淡的开口,继而望一眼外头的太阳,“离日落不远了。”
“刘大人是担心我抓不住凶手会误了你的前程,还是担心我抓住凶手--”林慕白意味深长的笑着,未将言语说尽。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刘慎行眯起眸子打量了林慕白一眼,“林姑娘以为呢?”
“当然是刘大人的乌纱帽重要。”语罢,林慕白抬步朝着傅谦的房间走去。
刘慎行道,“我看过了,傅公子还没醒。”
林慕白顿住脚步,回眸笑道,“刘大人倒是尽职尽责,对傅公子真是够仔细。”
刘慎行无温的睨了林慕白一眼,“本府坐守丹阳城,身为单州的父母官,岂能置自己的百姓于不顾?傅公子既然还活着,又作为极重要的证人和当事人,自当小心谨慎,不敢有半点疏漏。”
林慕白笑得清冽,也不再多说什么,抬步就进了傅谦的房间。
寂静的屋子里,似乎并无异样。
“师父,是不是你担心过头了?”暗香问,环顾四周,好像跟她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五月却靠在门口冷了眉目,“按理说,垂死之人吸气微轻,出气该重。但是这屋子里,从你们踏入开始就没有呼吸声。”
此言一出,暗香骇然瞪大眸子,却见林慕白缓缓缩回了探在傅谦身上的手,面色微白。
“师父?”暗香愣在当场,急忙上前查看。
傅谦:脉象全无,气息全无。翻看上眼睑,瞳孔已经溃散。身子虽然还是软的,可是体温早就开始下降。再过一会,尸斑都该出来了。
不过,尸身尚算柔软,想来刚死没多久,那么死因呢?
林慕白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在傅谦的身上,并没有肉眼可见的外在伤痕。死后面色白,身上未见其痕,并非是毒身亡。眼睑处没有出血点,口腔里没有破损痕迹,也非紧捂口鼻窒息而死。
那么死因呢?
死因成谜?
林慕白蹙眉,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刘慎行从外头进来,“怎么了?”
“人死了。”林慕白道。
“什么?”刘慎行一怔,快速上前走到床沿,急忙去探傅谦的脖颈动脉,“你杀了他?”
“刘大人这话问得奇怪,不问死因,却问傅谦是否为我所杀?”林慕白笑得清冽,“我杀了他,我自己也得死,难不成我跟傅谦还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吗?”语罢,林慕白疾步出门,看一眼守在门外的衙役,“方才有谁来过?”
衙役们面面相觑,“就一个厨娘过来送了汤药,汤药无毒,咱们拿银针验过,不会有错。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随口问问。人快醒了,为以防万一要更加小心才是。”林慕白淡然开口,“对了,那厨娘是什么模样?是棠梨院的人吗?”
“是。”衙役道,“来来回回好多次了,咱们认得。”
又一衙役道,“不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低着头遮着脸呢,别的倒也没什么奇怪。”
“为何低着头?”林慕白问。
“说是染了风寒,刚吃了药,所以不能见风。我当时还说了,偌大的棠梨院,非得让个生了病的厨娘过来,难道真没人了?就知道打咱们。”衙役笑道。
林慕白眸色微垂,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身回到房内。
“他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说他快醒了?”方才的问话,刘慎行听得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