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广明的印象里,不管他一年一次、还是两年一次、三年一次回去那乡下,爷爷奶奶总是会在那里等着他,拿出枣子等着他。
记得是大一那年,韩广明开始了自己人生第一次恋情,那女孩儿对他若即若离,一会儿分手、一会儿和好,让他爱得刻骨铭心。也正是那段时间,传来了爷爷过世的消息。韩广明当时正处于失恋的痛苦之中,又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他没有回去参加爷爷的葬礼。
大二那年,大概是十一月份的时候,当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那时候的韩广明已经从失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就在那时候传来了奶奶病危的消息,韩广明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他以为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去,都会等在那里的两位老人,有一位已经不在了。
而另一位,也将离他而去。
韩广明向学校请了假,赶了一整天的火车和汽车回到了那个他生活了八年的院落,当他冲进屋子里的时候,奶奶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奶奶的床边,摆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大盆子,盆子里放满了青红色极好看的大枣子,那是奶奶前天还清醒的时候,让人从地窖里拿出来放在那里的。听乡下的亲戚说,奶奶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喊着他的名字,并且一再交待他们,如果她孙子小明回来了,就把这枣子拿给他吃。
她说,她的孙子小明最懂事了。最喜欢吃的,就是她给他摘的这些枣子。
韩广明在爷爷奶奶的坟前,哭得昏天黑地,甚至用额头在爷爷奶奶的墓碑上砸出了血来。他无比后悔自己这一两年为恋情很幼稚的浑浑噩噩,让他错失了他人生里最珍贵的亲情,等他想要挽回的时候,他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奶奶死的那年,院子门口的那棵活了几十年的大枣树,也突然枯萎然后死去了。在那之后,韩广明再也没有吃过那棵枣树结的香甜大枣子了。
死去的奶奶,是韩广明的心结,他人生最痛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能在她活着的时候见她最后一面。
韩广明实在没想到,奶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他的面前。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神智都有些恍惚起来,童年、少年时生的一幕一幕,那些令他无比后悔的往事,在这一刻全都浮上了心头。
“小明,吃枣子,大大甜甜的枣子。奶奶专门留给你的。”奶奶身边多了一个装满枣子的脸盆,熟悉的红白相间的大脸盆,里面装着青红色很好看的大枣子。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韩广明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何方,还有奶奶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他的身体被猛烈摇晃着,直到眼前的奶奶和那盆枣一起消失了,韩广明才从那些悲伤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抬头一看。是王德成正在使劲摇晃他的身体。
……
白大褂对韩广明施展了致幻攻击之后,把他捆绑了起来,用枕巾塞住了他的嘴巴,从大厅的后门处把他拖了出去,拖去了小岛上一个无人处。
随后白大褂又潜回了厅里,看了看厅里醉酒熟睡的赵蒙,然后去了楼梯间那里,看到下去的圆形舱门大开着,连忙从那里爬了下去,下到了地底实验室里。
白大褂径直去到了地下实验室三层,在某个放满了各式各样奇怪药剂的柜子里,摁下某个特殊机关之后,柜子后部出现了一个机械式密码锁,拧转到特定的密码之后,柜后板被打开了,里面出现了一排共计六支装有特制药剂已经封存好的金属注射器。
这里的各种药剂很多,除了他和少数高层之外,其他实验人员根本无法知道柜后板里的秘密。虽然白大褂已经拿到了韩广明身上的钥匙,可以盗取游艇离开,但他还是无法舍弃他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果,偷偷溜下来取走了这六支药剂。
白大褂以为自己已经很谨慎了,但他万万没想到,今晚的酒宴,柳乾、张胜利、王德成和值夜人员赵蒙的醉酒,全都是装出来的,只有韩广明不知情被蒙在了鼓里,这些知情的不知情的队员们一起,合演了这场大戏终于把白大褂的秘密给引诱了出来。
当白大褂从圆形舱门处钻出来的时候,柳乾、张胜利、王德成等人正一脸笑意地在那里等着他。
白大褂感觉着不对,想逃回地底实验室的时候,才现银河就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现在的他根本就无路可逃。
“你是不是受到了致幻攻击?”柳乾向被王德成救回来的韩广明问了一声,看到韩广明仍然满脸的泪水,他根本不用问几乎就可以猜到结果。
“是的。”韩广明点了点头,仍然没有从先前的悲伤情绪中走出来。其实在看到奶奶的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遭受了幻觉攻击,但是这攻击正好击中了他内心最软弱的部分,让他沉浸在了无尽的悲伤之中根本无法振作起来。
“好吧,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你对小韩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致幻的异能?”张胜利蹲下身子,向被摁在地上的白大褂问了几句,此时白大褂身上的六管药剂已经被银河搜了出来。
白大褂满脸的晦气,他原本想要致幻了韩广明,取了那药剂就从这里偷溜出去的。只要偷到了船,他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但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是个圈套,把他的秘密给套了出来。
“这是什么药剂?是注射了之后让你拥有了致幻异能的药剂吧?”柳乾从银河手中接过药剂,也蹲下身子向被摁在地上的白大褂问了一声。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会用各种办法让你开口,你们这个实验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解剖工具,我相信如果给你来个全套解剖的话,你一定会酸爽无比。”张胜利拍了拍白大褂的脸,向他恐吓了几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