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一件保存比较完好的石屋内,服下九花玉露丸的云浪和秦轩然,正在运功疗伤。
石屋外的街道上,罗浮萍站在一个屋檐下遮蔽风沙,忧心忡忡道:“晴天哥哥,你把最后两颗九花玉露丸给了他们。那一男一女,实力都在我们之上,万一他们伤好以后翻脸,会不会……引狼入室?”
“你知道那蓝衣女子是谁吗?”诸葛晴天微微一笑,开始了自问自答:“一开始我也没有头绪,直到听见那少年站在城头上大喊‘秦轩然,我喜欢你’……记不记得我们前几天一路跑到天龙国的时候,在客栈里听人说过,有位四品郡夫人秦大师,乃天龙国数一数二的灵阵大师。”
“原来是她?”罗浮萍举一反三:“青云界本身是一个先天大阵自动运转,不通灵阵之人,一辈子走不到沙漠尽头。你的意思是,那位秦大师能带我们找到出去的路?”
“说对了一半,那是出去的时候需要考虑的事情。”诸葛晴天说道:“先考虑眼下,我们看见的楼兰古城,只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隐藏起来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座古城覆盖着某种障眼法,是一种幻术类的灵阵。可惜我灵阵造诣稀松平常,如果那位秦大师肯帮忙,就有希望找到隐藏的沙漠明珠。”
“她愿意跟我们合作吗?”罗浮萍问道。
“既然她是秦轩然,想必很清楚九花玉露丸的意义。传言中这位秦大师从不欠人情,这次我也算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还把祖传疗伤圣药给她了,她应该会合作。”诸葛晴天说道:“退一万步来讲,即使她不合作,也不至于对你我下毒手。”
正如他所言,石屋内的一男一女,领略到了疗伤圣药的强大。
九花玉露丸,名不虚传。
诸葛家以盛产丹师著名,在云霄皇朝颇有地位,其独门秘药九花玉露丸,堪称天下一绝。
当今诸葛家坐镇的元老,称得上整个东土神州排名前五的丹师。
据说受了重伤之人,只要还有一口气,服下九花玉露丸,就能够活命。
秦轩然亲自验证了这个传说,遭到一品强者王浪浪全力一击,再加上土克水的强烈克制,就算秦大师前不久练成了《易筋经》第六重,也需要休养半个月以上,方可痊愈。
而在九花玉露丸那强大的药力治愈之下,再配合易筋经,秦轩然只用了半天时间,便完好如初。
并且她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看起来神采奕奕,精气神饱满。
她正要站起来对外面的诸葛晴天道谢,忽然看见坐在屋内的云浪,停下了脚步。
盘坐在地的海外少年,紧咬牙关,满头大汗,似在承受无尽的痛苦。
秦轩然脸色剧变,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
据她所知,只要五脏六腑没有被震碎,九花玉露丸都能够治好。
反过来说,一旦内府破碎,比如心脉被震碎之类的,别说九花玉露丸治不好,哪怕五大主神联手救人,也一样救不活。
毕竟云浪和王浪浪等级差距太大了,要说他被铁爪神鹰震碎了内府,完全合情合理。
情急之下,秦轩然咬了咬牙,说道:“云公子,请你敞开心扉接受我的灵力,我现在帮你疗伤。”
说完她坐在云浪背后,掌心按在少年后背,施展着易筋经记载的疗伤秘术。
像《易筋经》这种上古佛门灵诀,典型的先苦后甜,前五重效果没那么明显,到了第六重将产生质变。
曾经有位前辈高人说过:天堂神功,各有所长。
要说对寒毒的克制、驱散效果,九阳神功是数一数二的。
但说到疗伤治病的效果,易筋经能碾压九阳神功几条街。
易筋经对付的不仅仅是寒毒,练到第六重,有包治百病的神效。
当然,这种治疗有个大前提——牺牲自身的功力。
秦轩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上手就用尽全力,不惜血本把功力传渡过去。
渐渐地,她现情况不对劲。
云公子五脏六腑并没有破碎,内部有一个大循环守护着。
既然如此,服下九花玉露丸,他应该很快痊愈才对。
可是云公子选择了自己增加难度,也不知他出于什么想法,竟然在改造自己的内府,以至于痛不欲生。
通过功力传输,秦轩然能够感应到,云浪正在经历一种风险性极高的改造,不成功便成仁。
一旦成功了,自然是更上一层楼,身体强得跟铁板似的。
如果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等于自己作死了自己……
正如秦轩然推测的那样,云浪这次豁出去了。
先,他的九阳神功第四重并未大成,即使破解了第五重,目前也修炼不了。
本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大成,直到被王浪浪震伤,他现自己体内那个小天地支离破碎,开始了重组。
这正是九阳神功第四重的精髓所在,不依仗外物,在体内形成一片天地,自给自足,等于随身带着十亩地。
其次,人生第三次被秦大师挡在身前保护的小神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每次都需要女人来保护,深深刺激到了他那种血气方刚的少年特有的自尊心。
他很想反过来保护秦大师,谈笑间击退各路强敌,可惜他没有那个本事。
于是他干了一票大的,借助九花玉露丸的奇妙效果,加快了内部小天地的重组。
他的想法很简单:借此机会开辟全新的天地,然后就可以修炼更强大的九阳神功第五重!
实际操作起来,小神龙才现这个计划有多难。
当初易筋洗髓,主要改造筋骨皮,而这次行程内部小天地,改造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心肝脾肺肾,好像被钝刀子扎了进去,还无情地搅动了几圈。
那种疼痛,好几次差点痛得他昏死过去。
换了平时,他早就叫出了猪叫声。
可是这一次,云浪知道秦轩然就在石屋内,他不要面子的吗?
所以他紧咬牙关,忍了又忍,满头大汗,身体也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