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太子庙,幽深宽阔,此刻虽然风雨笼罩,却是灯火通明。
九把排开的太师椅上,坐着九名年过半百的男女,一个个看起来德高望重,气势不凡。
其中一人,更是被众人熟知,陈黄河。
他们两侧站立着一百多名劲装男女,身带刀枪。
而太子庙的天井中,架着三堆又高又厚的柴木,柴木上空,又立着一个十字架。
十字架上,各自绑着一个人,正是陈泰石、大智和大满。
三人鲜血淋漓,奄奄一息,显然遭受到残酷拷打。
而红衣女子坐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漫不经心削着。
轻声细语中,陈黄河忽然和蔼一笑,话锋一转:“陈族长,叶秋琪他们现在到哪了?”
“不知能不能赶得回来看这一场传统篝火?”
他脸上有着期盼:“你知道,这么好看的篝火,她如果没有在场,实在是逊色了一点。”
被称呼为陈族长的人,是正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头白,不怒而威,正是基县陈土伯。
陈土伯不仅是基县副市长,还是当地第一大族陈氏组长,海内外都有极高的声望。
所以陈黄河尽管职务上高于陈土伯,但回到基县还是不得不敬他三分,可见陈土伯的根深蒂固。
“放心吧,陈王已经堵住她了。”
陈土伯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喝入一口:“最多半个小时,叶秋琪他们就会被抓到这里。”
“查我的底细,抓我的案子,她还真是狗胆包天。”
“不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以后阿狗阿猫都会来翻翻我的账。”
他老脸无尽地不屑。
陈黄河笑道:“那是,陈族长享誉世界,谁人不晓谁人不知,叶秋琪跟你叫板,那就是自寻死路。”
“我不仅要当着她的面烧死这三人,还要把她丢进东侧的屋子,让族中少年尝尝叶院长的女人味。”
陈土伯一笑:“有了这一段经历后,我想,她以后就要低调做人了,也不敢跟你们明月作对了。”
陈黄河闻言哈哈大笑:“陈族长好手段,陈黄河佩服。”
陈土伯端起酒杯跟陈黄河一碰:“不需要客气,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陈族的事。”
“当年为了避免鸡蛋在同一个篮子摔碎,我不仅庇护陈家子弟在基县展,还鼓励他们走向世界。”
“更是砸入大笔钱财给你们几个仕途子弟升官财。”
“为此我还明面割裂你跟基县关系,免得给你带去政治上的污点。”
“目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陈族绵延流传,富贵长流。”
陈土伯一副仗义的样子:“如今你有过不去的坎,我怎能袖手旁观?”
陈黄河一脸感激:“族长恩义,黄河一直铭记在心。”
“我当然知道你铭记在心。”
陈土伯哈哈大笑:“前几次的领导班子拿基县开刀,都是你暗中通风报信,让我可以从容应付。”
“那次把蔡九金吓出一身冷汗,也多亏你给我们定位,不然基县早一团糟了。”
陈黄河呼出一口长气:“这是黄河应该做的。”
“你这些年表现一直不错,我还准备给你再砸一笔巨款,让你往上挪一挪,谁知你却出事了。”
陈土伯话锋一转,有点恨铁不成钢:“不仅手臂被人砍断了,还把职位弄丢了。”
“让叶秋琪坐了你的监察院长一位。”
陈黄河嘴角牵动不已:“是黄河无能,着了小人的道,逼得族长为了我解决手尾。”
陈土伯笑了笑:“好了,别自责了,我说了,你是我们的人,你倒下了,我们自然帮你站起来。”
“如果过不了这个坎,待会叶秋琪来了,今晚就要你好好享用她。”
“把你心中的阴影,戾气,不快,全部泄还给她。”
他一口喝完杯中酒,露出很是男人的笑容:“我跟叶院长打过交道,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她绝对可以让你我这样的人年轻十岁。”
陈土伯喷着酒气:“你不要浪费难得的猎物。”
陈黄河眼睛随之一亮,随后也想到了叶秋琪的美貌,只是他又很快想到叶卫国的一刀。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火焰不受控制熄灭。
“时间差不多了,把他们三个给我弄醒,弄醒。”
在陈黄河口干舌燥时,陈土伯喷出一口酒气,随后向一干手下吼道:“昏迷过去怎让叶院长满意?”
随着他这一句话出,几个靠在木柴堆的年轻女子,猛地一甩鞭子,狠狠抽在陈泰石三人身上。
鞭子沾染了辣椒水,还极其用力,这一抽,陈泰石三人闷哼一声,艰难睁开了眼睛。
“别打我兄弟,他们中刀了,身体不行。”
陈泰石咬牙挤出一句:“要泄,冲我来。”
“自己都泥菩萨过后了,还有空关心你的兄弟?”
红衣女子咔嚓一声咬着苹果,嗤之以鼻:“你们三人杀了我们这么多人,你觉得还能活过今晚?”
“活不活得过今晚,不要紧,要紧的是我们死了,你们会跟着陪葬的。”
陈泰石咳嗽一声:“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为今晚的所为悔青肠子,叶少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咯咯咯——”
陈泰石这一番话,逗乐抬头望着他的美人,显然这极为自信的尤物把陈泰石的话,当成了笑话。
“悔青肠子?”
“你们三个今晚会被烧死,叶秋琪也被我哥带人抓住,你们还怎么玩?又怎么让我悔青肠子?”
“那什么叶天隆,真牛哄哄的,就杀过来救你们啊。”
红衣女子俏脸不屑,自然流露一股轻蔑:
“要不要给你电话,叫他过来动一动我?”
“轰——”
几乎是话音刚落,前方大门就响起刺耳的撞击声,随后庙门‘哐当’一声飞去。
这个变故顷刻挑动在场众人神经,近百人齐齐作出反应,一窝蜂上前,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只是刚刚冲到门口,他们就感觉一片白芒,灯光刺的眼睛难于睁开。
“呜——”
接着,六辆车子打着大灯开入了进来,训练有素在天井前方排开。
陈族长和陈黄河他们下意识绷紧神经:“什么人?”
“砰!”
在红衣女子绷紧神经时,陈王被人从车上丢了下来,直挺挺跪在地上,斑点狗和天墨他们散开。
接着,叶天龙也从车内钻出。
红衣女子下意识低呼:“哥哥——”
叶天龙从容上前,郎声而出:
“陈族长盛情相待,叶天龙自该礼尚往来。”
他右手一侧,一把军刀在手:“一颗人头,还请族长笑纳。”
“嗖——”
话音一落,刀光一闪。
“篷——”
陈王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