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府,陈九静静的坐在那个水神王座上面。
静悄悄的,犹如千万年来一直都保持的沉默,只有外面传出来的水流声。
陈九的身上泛起了一层层蓝光,水波荡漾,一股荒凉的气息散而出。
禁制挡住不住这股气息,整个水神府周边百里的水流在这股气息下不断的颤抖,河床在生震动。
洛水鱼虾俱惊,难道是要生地震不成?。
内视陈九的体内,十二万九千六百道被真水洗练过的丝线在不断的飞舞,沿着一个玄奥的轨迹,不断的纠缠,交织。
十二万九千六百道丝线像是丝线一般,交织成了符文。
上古功法与现代功法最大的区别就是上古功法能够与天地大道法则相合,结成代表着功法规则的符文。
随着第一道符文形成,就像是产生了连锁反应一样,呼吸之间就接连有一万道符纹产生。
陈九沉浸在水的海洋,可是忽然间满天的海洋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那一万道符文在其体内流转。
这个时候神通种子再次产生了异变,只见神通种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降落在下丹田,此刻的神通种子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在陈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一万符篆吞掉了。
“这,,,,”。
陈九连忙观看自己的神通种子,此时神通种子上有一条丝线和一个玄奥的符文亮起,那代表着水之法则的丝线散出微微亮光。
“这是什么情况”身为神通种子的主人,陈九此时晕眩了。
“难道每一条丝线代表的都是法则,而我只要驱使这水之法则就能够运转所有水系功法”。
这是陈九的推测,是不是真的是那回事还两说。
陈九运转真水天经,那一万符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淡蓝色的,看起来十分虚幻的丝线。
“神通种子出品,定然不是凡品。可是我不会用啊”陈九郁闷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三滴真水已经消失不见了,想必是被自己修炼消耗掉了。
“看来以后要想办法在哪里找一些个真水才好”陈九摸着下巴。
陈九现在也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心情,自己的功法产生了异变,此刻陈九站在那里,感觉到呼吸间都有水汽与自己产生联系,甚至只要自己振臂高呼。这方圆十几里的水域都会受到自己的控制。
陈九迈步走出水神的府邸,这一次没有动用避水珠,河水自然而然的会给陈九让开路。
一步一个阶梯一般陈九来到了水面,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水元气,陈九心神轻轻一动,十几米内的河水再也没有半点波动。
天空水汽瞬间密布。形成了乌云。
“真水天经不知道河神在那里弄来的,威力真是不凡”陈九站在河面,看着远处的渔船。
那渔船上好像也有人看到陈九,想要远远的避开。
陈九尝试着控制水流,那渔船猛然间加速,来到了陈九的身前。
“小人见过河神老爷”船上的是一个老人与一个青年。
老人胡须花白,孩子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渔家少年。
此时那老人与孩子跪倒在地。不断的讨饶。
“河神大人,小人可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不然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子,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冲撞河神老爷”。
陈九脚下的水流瞬间升高,然后一脚跨入渔船。
渔船不算大,只是一个普通的渔船而已。
“两位快快起来吧,我可不是什么河神,只是一个修士而已”。
老人闻言站起。拘束的站在一边:“莫非大人就是传说中能够上天入地,搬山赶月的修士不成”。
陈九摇摇头:“搬山赶月尚差很远,移山填海也遥遥无际,我现在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男孩子十四五岁,面色黝黑,木讷老实的相貌,不过此时看向陈九的目光却透漏着一丝丝的火热。
陈九慢慢的坐在渔船的边缘处。看着清澈的河水,露出一个笑容:“船家可有美酒与我烧上一壶”。
“好教公子得知,我渔家的酒水苦涩,难以入口。怕公子怪罪”老汉拱拱手道。
“无妨,无妨,我今日心情甚好,再说了喝酒钓鱼只不是过是图一个风雅,这酒水的好坏倒是次要的”。
老人起身去帮陈九烧酒,那渔家少年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陈九,陈九一笑:“孩子,你盯着我干嘛”。
“没,没有”孩子磕磕巴巴的赶紧转过头。
陈九掐指一算:“呵呵,本座已经闭关三个月了,按理说已尽寒冬,可是为何这洛水依旧没有结冰?”。
陈九瞭目四望,入目的俱都是碧波清流。
“好叫少爷得知,几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方圆几十里内的水流是碧波暗涌,这水始终未曾结冰”。
陈九听了心中有数,自己修炼的时候搅动周边的水元气,使得这洛水始终未曾结冰,说起来也是一番因果。
“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来陈九比不比这孩子大多少,但是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带了长辈的意思。
“我叫水生,据说是我爹娘出海打渔的时候,我娘因为风暴被卷入河水之后,临危生产,我就在水中诞生了”。
陈九听的有趣:“哦,原来如此,你爹娘呢?”。
水生露出洁白的牙齿:“爹娘在家呢,我今天和大伯出来玩”。
“如此看来,你今日能碰到我,倒是有一番缘法”陈九摇摇头。
“公子,您的酒好了”汉子将一壶酒端了上来,随后还有一尾正顿在锅里的鱼。
“在这洛水之中泛舟,一壶浊酒,一尾鱼,也是难得的享受啊,人生自当如此”一边说着,陈九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那汉子,你也过来坐吧”。
渔夫小心翼翼走了过来,端起酒杯:“我先敬公子一杯酒”。
陈九端起酒杯:“同饮”。
虽是浊酒,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中,也游目骋驰,乐在其中。
日头偏斜,陈九一点醉意也无,那汉子倒是醉醺醺的了。
“这时间过的也忒快了”陈九放下酒杯。
男子喝醉了,也放开自己,闻言附和道:“不错,冬天就是这样,天气短,夜深长”。
陈九深入怀中,不知道自何处摸索出一颗斗大的明珠:“你我今日再次相会,也算是有缘,这明珠就送给你们了”。
男子连忙摇摇头:“不可,不可,这明珠乃是名贵之物,价值连城,我们可受不起,还请公子收回去”。
陈九摇摇头:“非也,非也,这明珠在你们眼中价值连城,但是在我眼中却不值一提,与粪土无异,再说了,我送回的东西哪里有收回来的道理”。
看到陈九谈笑风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渔家汉子嘴角咧到了后脑勺:“那就多谢公子了”。
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明珠收好。
陈九拍拍手,轻轻的站起:“好啊,今日终于是尽了兴,我也该走了”。
说完之后眼前的河水翻滚,陈九正待一步踏入,却听到身后有人喊道:“郎君止步”。
陈九与那男子一同回头,却是那个叫水生的渔家少年。
“水生,你叫住公子可有什么事情吗?”。
水生扑通一声跪下:“好教公子得知,水生歆慕大道,还请公子赐法”。
陈九收回脚步,轻轻一笑:“法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我如何能够传你?”。
渔家少年闻言面色涨红,只是磕了一个头:“人生入蜉蝣,短暂无比,我愿永驻长生”。
陈九摇摇头,又说了一遍:“法不可轻传,亦不可空取,我如何能够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