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为了保证先锋部队站稳脚跟,两支旅级直属工兵营+军级直属工兵团,向红军南岸阵地再次展开猛烈的火力打击。
战术?
去他妈的战术。
就是炸!
凡尔赛条约禁止德国装备重型火炮及相应炮弹,但可没有禁止装备炸药包,每个射阵地都由数吨重量的金属破片杀伤炸药包。
纽伦堡当地生产炸药包的军工厂,现在兴奋的快疯了,订单,一张张订单就如同雪花般飞向手里。
以步炮协同作战为核心,第三军集结总计215门抛射筒组成火力打击群,南岸阵地的工农红军第四师和第五师,完全被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的金属杀伤炸药包压得抬不起头。
战斗至今,已经确定大局。
每时每刻都要承受高强度火力压制的工农红军,完全无法压制已经占据南岸阵地一角的德军先锋部队。
别说压制,在恐怖的火力打击之下,红军部队连射击都无法做到。
一颗标准质量为15公斤的金属杀伤炸药包,尤其是采用空爆的方式,其威力远远超过150毫米口径的杀伤榴弹。
空爆!
这实在是太阴毒了,壕沟能够抵御地面直射火力,却无法抵御来自于天空的打击。
每一颗金属杀伤炸药包落在南岸阵地之中,就有一大片红军士兵倒在血泊之中。
第五步兵旅前线指挥所内。
“报告指挥官,炮火开始延伸,5分钟后,炮火支援结束。”作战参谋挺直背脊,向布洛马提示道。
“命令主力部队展开总攻,给我拿下红军的阵地。”布洛马满面寒光,双目注视着迷茫着浓浓硝烟的红军南岸阵地,毫不犹豫下达了总攻的命令:“我要在下午两点,将指挥所设立在河对岸。”
进攻!
进攻!
“指挥官命令,总攻开始!”
副官得到布洛马的命令,拿起旁边的战地电话,向早已静候多时的主力部队,传达最新作战命令。
顷刻间,伴随着布洛马下达总攻的作战命令,嘹亮的号声响起,三千余名待在北岸阵地壕沟内的德军士兵们,如同洪流般冲出防线,向前方的渡船而去。
最后的总攻,开始了。
德军缴获的马克沁重机枪和刘易斯轻机枪,架立于各个防线的重点区域,向河对岸的红军阵地进行火力覆盖,掩护主力部队渡河作战。
枪声,更加猛烈。
炮火,更加疯狂。
“轰轰轰!”第三军火力打击群炮火延伸,向南岸阵地深处进行火力打击。
“守住阵地!给我守住阵地!”待在临时构筑的防炮洞内,军事素质极其优秀的朱可夫,已经察觉到德军展开总攻,双目血红,大声咆哮道。
失败。
他不甘就这样失败。
可是,尽管朱可夫和一众俄国军官如何愤怒,由大部分新兵组成的红军部队,已经陷入了彻底的崩溃。
为什么?
恐怖的炮火,已经延伸到南岸阵地深处区域,这些新兵曾几何时面对过如此可怕的场面。
崩溃!
红军部队,彻底崩溃了。
“妈妈……妈妈,我,我要回家……”
一名红军新兵蜷缩于壕沟底端,双眼流出珍珠般大小的泪珠,大口大口喘着气,身体剧烈颤抖。
他的右臂被机枪子弹削断,胸膛和腹部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温热而鲜红的血液流出,整个人意识渐渐模糊消散。
回家。
他,想要回家,回到母亲的怀抱,看一眼家乡可爱而美丽的姑娘。
脑海浮现了一名姑娘的画面,这名红军新兵脸上突然露出了以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紧接着,双目瞪大,瞳孔涣散,意识消逝。
他死了,这名临死之前还想着美丽姑娘和母亲的红军新兵,或许并没有为布尔什维克革命事业奉的精神,但是,他依然以士兵的身份,战死于沙场。
“那群魔鬼来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一名亲眼见到数名同伴变成残肢碎肉的红军新兵,丢掉了手里的武器,双目流出泪水,疯狂叫喊着。
这名红军新兵溃逃的行为,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张纸,刹那间,南岸阵地内无数红军新兵们精神彻底崩溃,纷纷丢掉手里的武器,向着后方逃去。
逃跑,就如同四散满眼的瘟疫般,具备可怕的传染性。第一个人逃跑,就有第二个人逃跑,第三个人逃跑,产生最为致命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逃兵,必须严惩,要不然对正在交战的军队而言,逃兵的出现是灾难性的打击。
然而,周围却没有人制止这些红军新兵的行为。
因为,工农红军第四师和第五师的新兵比例,高达80%。
战斗爆之后,绝大多数的红军老兵和基层指挥官,损毁于德军高强度火力打击之中,死的死,伤的伤。
尽管有少部分的老兵和俄国军官,制止逃兵,可面对成群的溃逃士兵,依然没有多大的用处。
溃逃。
最致命的成规模性溃逃,出现了。
“撤退!马上撤退!让第四师残部掩护第五师主力部队,退到第三防线。”待在南岸阵地后方的指挥部内,谢苗·布琼尼注视着成群的溃逃士兵,双目血红,大声咆哮着:“该死,英国人和法国人果然靠不住,凡尔赛条约就是一张擦屁股的纸!!!”
重炮。
德军的重炮,对这场战争起着决定性作用,若不是重炮可怕的威慑力导致新兵全面崩溃,这场战斗哪里会打成这样?
要知道,红军可是有赛伦河这条天险作为依仗。
该死的英国人,该死的法国人,去他妈的凡尔赛条约。
伴随着红军第二防线最高指挥官谢苗·布琼尼,下达撤退命令,顷刻间,红军残存的抵抗防线,全面瓦解。
下面的红军部队,只在乎撤退这个命令,什么第四师残部掩护第五师主力部队,这对于崩溃的红军新兵们而言,意味着绝望!
凭什么我要牺牲自己,去挽救他人的性命?
凭什么?
不!
绝不!
精神崩溃的红军新兵,内心深处的军规已然消散,他们更不会在意什么军令如山,必须执行。
他们只知道一点,自己,必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