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连连点头,赞道:“说得真好,我算是服了,好,那就走吧。”
二人先走出电梯厅,来到厅外一扇窗户前,借窗外景致确认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随后挨门挨户的走了一圈,在脑中形成一个基本的楼层户型分布图。
张旖嫙家所在这栋塔楼是一梯六户的分布,正好以南北向的电梯厅为分界线,东西两侧各设计了三户,加起来一共是六户。张旖嫙家是最东南角上那套房子,户型朝向是东南兼顾。因此,距离她家最近的邻居有两家,一家是正对着的西南角那家,另外一家是电梯厅东侧中间那家。王凯与李睿打算先排查这两家,如果这两家里没有找到嫌疑人,那就再排查张旖嫙家楼上楼下两家邻居。这四家是距离她家最近的邻居。
二人先去的电梯厅东侧中间那家,王凯掏出警察证,抬手按下门铃,悄声对李睿道:“大半夜的打扰人家还真有点不合适。”李睿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好这家就是那个坏蛋的家,也省得打扰好人。”
门铃按了三次,门内才传来一个老年男子的说话声:“谁啊?”
王凯朗声道:“警察,请开门,跟你们家了解点情况。”说着话,将警察证对准猫眼方向。
门很快开了,里面现出一个穿着背心大裤衩的六旬老者,他打量下王凯,又看看李睿,皱眉道:“警察?了解情况?大半夜的也要了解情况吗?”
王凯陪笑道:“不好意思老爷子,打扰您休息了,不过实在没办法啊,案情紧急,我们接到任务,必须在时限内排查完毕。是这样,小区里有个女士昨天夜里被一个男子猥亵了,那位女士今早去派出所报的案,所领导就派我们过来排查,一个小组排查一栋楼,这位是我同事。”
那老头点点头,问道:“你要了解什么情况?”
王凯道:“请问您家有没有单身的男子,未婚,结婚又离婚的那种也算。”
那老头道:“没有,我就一个儿子,已经结婚多年了,而且不住这座小区。”
李睿听得暗叹口气,脸上现出失望之色,只想转身就走。
王凯却非常细心,又问道:“那您家有没有侄子外甥或者其他男性亲戚借住呢?”
那老头摇头道:“没有,我家就我和我老伴儿两个……”
王凯点头道:“好的,谢谢,我了解完了,打扰您了,不耽误您休息了,再见,谢谢配合。”
那老头说了句客气话,把门关了。
王凯看到李睿的失望表情,笑道:“先别灰心嘛,还有好几家没有排查呢。你放心,今晚就是把这三层十八户人家全都排查到了,我也会把那小子抓出来。”李睿陪笑道:“那就麻烦王哥你了,找出那小子来,我必有重谢。”王凯道:“唉,都是老朋友了,不用太客气,呵呵,走吧,下一家。”
二人走向张旖嫙家对面那家,来到门口后,照例由王凯按下了门铃。
令人失望的是,门里没有任何回应。王凯又接连按下,按了总共四次,却也没人应声,更别提开门了。
李睿道:“难道家里没人?”
王凯表情高深莫测的冲他一笑,抬手指向猫眼。
李睿顺他手指方向看过去,也没现什么特别之处,低声问道:“怎么啦?”王凯小声道:“刚才猫眼里面亮着来,但是现在里面已经黑了,这说明里面有人,而且那人把开着的灯光关掉了,装作没人。”李睿没想到他观察的如此细致,连黄豆大小的猫眼的光线变化都捕捉到了眼里,心里佩服得不行,嘴上却道:“你怎么知道里面亮着来?”王凯道:“因为刚才猫眼这里有微弱的白光射出来,这就说明里面有光源,现在那白光已经消失了
李睿钦佩不已的看着他,心说侦探就是侦探,果然有独到的本事,自己一向自以为聪明伶俐,可跟人家一比,还是差得远呐。
王凯脸上现出古怪笑意,低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咱们今晚要抓的那小子,就着落在这家了。”李睿明白他的意思,小声道:“嗯,里面有人,听到门铃声却不开门,反而把灯光关掉,假装没人,这说明他心虚啊。”王凯点点头,道:“如果那个摄像头是一直工作的,那他可能已经通过终端接收设备见过你了,所以刚才在猫眼里看到你找上门来,十分心虚,不敢开门。如果只是我这个陌生人过来按门铃,他可能已经开了呢。”
这分析很有道理,李睿心下赞同的同时,也有些兴奋,这就算是找到那个人渣了吗?还真有点顺利啊,看来老天爷还是庇佑好人的,只不过,现在对方拒绝开门,自己又如何进入呢?
只见王凯抬手叩门,叩了几声后朗声说道:“警察,开门,我们要了解情况,请开门!”说着拿警察证在猫眼那里晃了几下。
还是没人应声。
王凯低声道:“我可以感觉得到,他就在门内站着呢。”李睿紧皱眉头,道:“他一直不开门怎么办?”
王凯笑了笑,朗声道:“开门吧,我知道家里有人,你把灯关了也没用。主动开门,我们还能从轻落,可你要是顽抗到底,那对不起了,一旦让我们打开门,你就等着被抓吧。”说着话连续大力拍门。
李睿也拿脚踢门,故意制造紧迫急躁的气氛,给对方加大心理压力。
蓦地里,门被人推开。王凯反应很快,扯了李睿一把,二人同时往后退了两步。
门内现出一个头杂乱、戴眼镜、胡子拉碴、身形瘦弱的年轻男子,二十一二岁年纪,眼圈黑,眼底浑浊,似乎经常熬夜,身上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大裤衩,气质有点猥琐。他看着王凯,脸色有些紧张的道:“啊……我刚睡觉来,才听到你们敲门声,你们是警察吗?”
王凯往屋里望了望,拿警察证对他一晃,道:“对,警察。你家里几口人?”
那男子道:“就住着我一个。”
王凯问道:“这房子你自己买的?”
那男子道:“不是,是当年拆迁分的房子,我们家分了五套,我爸妈就把这套给我住了。”
王凯又问:“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那男子道:“我叫……甘明锐,我……我什么都不干。”
王凯奇道:“不上班?”
甘明锐道:“不上班。”
王凯问道:“那你哪来的收入?啃老?”
甘明锐道:“不啊,我们家有两套房子对外出租,我吃租金就吃不过来的。”
王凯看向李睿,李睿忽然间想到什么,问道:“甘明锐,你刚才说,你们家是这里的拆迁户,分了五套房子,其中两套对外出租,然后你住一套,你爸妈肯定也要住一套,那剩下那套呢?”
甘明锐看他一眼,又很快转移视线,讷讷的道:“剩下那套……那套……卖……卖了。”
李睿陡然变得万分冲动,叫道:“卖了的那套,是不是就是你对门那套?”
甘明锐有些慌乱,道:“我不……不知道。”
李睿一把揪住他衣领,怒道:“你不知道?你们家分的房子,你不知道?”
甘明锐惊恐的看着他,道:“我是不知道啊,卖房子的是我爸。”
李睿冷笑道:“少特么给我装蒜!你们家卖的那套房子就是你对门那套。”说完对王凯解释:“我最初以为,我朋友买的是毛坯现房,刚刚才想到,她很可能买的是二手房,也就是从这小子爸妈手里买的。当然,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二手,是没人住过的回迁房。我朋友把房子买到手以后,可能没换过门锁,所以这小子就有那套房子的钥匙,这才能轻松进去。”
王凯还没说什么,甘明锐已经叫起来:“没有,不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跟我没关系……”
李睿恶狠狠的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敢看我?因为你已经从你安装的摄像头里认识了我,见我找上门来,吓得要死,所以不敢看我。”
甘明锐脸色恐慌的叫道:“没有,我没安过什么摄像头,你诬赖我……”
李睿道:“不承认?好,那我就上你家里看看,别被我找到证据,否则你就死定了。”说完推着他往屋里去。
王凯紧跟在后,进屋后把门关死。
进到家里,李睿现客厅与玄关的灯果然都关着,其它房间也没亮灯,只有一间半开门的卧室里射出光线,估计是甘明锐卧室,便直接抓着他走过去。
刚走到卧室门口,李睿就闻嗅到一股古怪而难闻的味道,细细辨闻,闻出是男人精华的气味,抬眼看去,只见地上东一堆西一堆的扔着好多卫生纸团,走进去,随便看向一团,只见里面精班非常明显,看后吃了一惊,这小子莫不是个自蔚狂人?要不然怎么攒了这么多的纸团?他也真够懒的,用过的卫生纸就这么扔到地上,也不放到垃圾桶里,简直是男人里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