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羊羊唱着歌,轻轻跟阳阳她们打着拍子,湛东的嘴角始终挂着微笑,夏清璃跟倪子洋也感到了久违的欢聚与幸福。
*
安凝蓝的公寓里。
木槿拿着毛巾帮Klly擦掉了一头的汗渍,又给她量了一次体温,终于松了口气。
她昨晚正在跟倪子意的律师一起商谈他的案子,结果谈了一半却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说是Klly晕倒在警局门口,妈妈跟哥哥的电话没人接,只好打给她这个嫂子。
木槿昨晚去接Klly的时候,说不出的心疼。
Klly晕倒在警局的一个小房间沙上,蜷缩着身子,面色惨白。她扎起的头也凌乱地散落着,头绳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木槿把她从警局接了回来,却现她高烧了。
悉心照料了一夜,终于,klly这会儿算是没事了。
只是,在木槿照料她的一整夜里,她始终听着Klly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纯介~纯介~”
小野寺纯介。
木槿不止一次见过他,他是倪子洋的同学,为人确实高大帅气,而且阳光温和,看起来是一个教养极佳又彬彬有礼的男人。
“原来你都这么老大不小的了,也不肯谈个恋爱,就是在想着这个家伙?”木槿忍不住笑了:“你怎么这么傻啊,他喜欢男人的。你就是对他再痴心,那也没用啊!”
期间她迷迷糊糊醒来一次,现身边有木槿陪伴,嘴角一弯笑了:“嫂子。”
木槿问了她昏迷的经过,知道是倪子洋的手下将她打晕的,心里头气不打一处来。
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粗俗地对待一个女孩子吧?
把人打晕了丢在警局门口,吹着冷风,还烧了一夜,简直太过分了!
木槿喂她喝下一点小米粥,她便很踏实地睡去了。
从Klly的房间里退了出来,木槿也是精疲力尽。可是为了倪子意的事情,她不得不努力加把劲,律师那里要继续谈着,而且木月吟那里也要照顾。
木槿给倪子意还有夏清枫各找了一个律师,木月吟也是昨天刚刚跟夏清枫的律师见面。
只是案子错综复杂,倪子意的那一宗还牵扯到了夏清枫的蓄意指使,所以倪子意的律师,建议木槿,把所有罪名都往夏清枫的身上推,反正夏清枫不判死刑也是死缓,逃不掉了。而倪子意还年轻,罪名往夏清枫身上推,他少坐一年牢都是好的。
木槿为了这件事情犹豫了很久。
良知在挣扎。
她与木月吟的母女亲情不是假的,自从接到了木月吟从巴西回来,就见其为了夏清枫的事情茶饭不思、以泪洗面,如果她真的那么做,将来又要以什么颜面去面对木月吟?
木槿烦躁不安地用凉水洗了个脸,简单地画了个妆,便出门了。
她......想见一见倪子洋!
唯今只有倪子洋有办法了,因为不论是想要动用倪光暄或者乔欧的人脉,倪子洋都是关键人。
木槿在鞋柜前换了鞋,刚要出去,房门被人打开。
气色舒缓了一些的klly站在房间门口,道:“嫂子,你去哪儿?”
“你才刚退烧,快回去躺着。我出去一趟,中午回来给你带午餐。”木槿微微一笑,站着没动。
却见Klly摇摇头道:“嫂子,你是要去见Andy他们吗,我昨天也是为了表哥跟我妈妈的事情想要去找他,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
“klly,你别想太多。我这次去会好好跟他谈,不会惹毛他。虽说他们昨天那样对你是不对,可是,你前后两次出场就是挑衅的,klly,你这样是谈不成事情的。”
木槿温声说完,就看着她回房打开衣柜,翻找出一套新衣服换上,提着包包出来:“嫂子,你等我,我马上就好,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证这次不吵架了,我跟他们好好说。”
其实回想起来,Klly也现了,自己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就有些盛气凌人,在小区出现的时候也是咄咄逼人。
这样明显是找麻烦的,哪里是谈事情的?
Klly只怪自己一时冲动,毕竟人生总要面对低谷与妥协的时候,不可能一帆风顺,想要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姿态。
木槿瞧着她,有些心疼。
稍后两人一起从家里出去,下楼的时候,木槿看着Klly,道:“有件事情,我跟子意哥知道了已经整整三年了,却一直没拆穿。因为我们相信姨妈有不得已的苦衷。”
淡淡的阳光被隔绝在深色的玻璃窗外。
Klly的面颊无端染上一层灰白色,眉宇间也有些憔悴。
似乎经历了一夜的高烧,她整个人都没了多少精神:“什么事情啊?”
木槿叹了口气:“曾经我第一次见姨妈的时候,怀疑过姨妈的身份,我提醒子意哥要小心,偷了她的丝跟子意哥的做比对,结果做出来的结果是亲生母子。”
“什么?!”
木槿叹了口气,许是时间太久,已经看淡,她清冷的嗓音似乎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这件事情我们都很震惊。可是姨妈一直不说,我们就一直假装不知道。不过你也应该能够看出来,在这里的三年里,你们有什么需要,子意哥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姨妈有个头疼脑热的,子意哥也是比你还要着急。他真的很孝顺。”
Klly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捂着嘴巴道:“难怪你们都那么疼我,原来表哥是我的亲哥哥!哦,天哪!”
木槿笑了:“呵呵,现在知道也不晚。要是咱们真的能过了这个坎的话,Klly,咱们以后一家人,就好好过日子吧,带着花花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心里最怀念的,其实还是结婚之前那一段平平淡淡的生活。”
哪怕她当时心爱的男人不爱她,但是至少,她的心是干净透明的,没有负担。